茫茫山野,猛獸橫行。
臨靠蟠龍山百里之外,山巔之上,一道昂揚身影穩坐如山,金色的光輝自天際揮灑而下,落在他稜角分明的冷峻面容之上,明明那麼溫暖的顏色,非但沒有軟化他的冰冷,反而更襯的他銳利逼人,霸氣無匹。
眉若刀裁,眸似寒星,男子精致的五官勾勒的不是極致的俊美,而是懾人心魂的冷酷,緊繃的唇角給人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尊貴感,他冷冷看向跪在腳下的下屬,「事情都辦妥了?」
「是的,盜墓八大世家都將其家族少主的試煉地點選擇在蟠龍山,而那份假地圖也通過司徒家幾經轉手秘密傳到市面上,被甄風留所獲,此刻據探子來報,古塞少年王正在隊伍中。」
這人頓了頓,略微狐疑的說道︰「只是……在試煉墓地的中途,領隊的少年王似乎看上了盜墓世家排名最末的藍家少主,硬是套關系跟他們搭伙一起挖寶。」
聞言拓拔殘眉梢一挑,冰寒的星眸閃過幾許玩味,摩挲著大拇指上的龍權扳指,「這個藍家,可是上次家族長老從夏侯淵神墓安全無恙走出來,並帶出寶物的那個?」
「是的,主子。並且此次那位奎龍長老也在隊伍當中,他似乎很想藍少主攀上少年王這棵大樹,近幾日正不留余力的游說藍澤思以色事人,打好藍家與古塞少年王的關系。」
「司徒家對藍家的評價如何?」
「迂腐頑固,自命清高,盜術不俗。」可惜因為遵從所謂盜亦有道的宗旨,經常被其他世家說成是腦袋讓驢踢的傻蛋,為了所謂陰風學,明明眼看到手的寶物不取,卻因為尊重死者而放棄無數財富。
盜墓一行,有幾個干的是對得起良心的行當?若是要對得起良心,你何必挖人的祖宗,擾人安寢?可藍家就是一個特例,根據陰風學,一旦種種信息表示,墓主人不希望後世人動其陵墓財物,便會原路返回。
至此,這個尊重死者的藍家漸漸沒落,可仍舊仗著不俗的盜術,凌駕所有盜墓者。雖然排名已經最末,可仍舊屹立不倒,後世子孫個個能人倍出,不見凋零,或許這就是藍家堅持盜亦有道的宗旨,積的「陰」德福報。
「既然薩孤嬈找了一個可靠的同伴,傳信給司徒家不必手軟,把人引到凶墓所在地。順便告訴他,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這山頭的老虎是七頭,八大世家的少主,我拓拔殘更看重佔山為王的猛虎,而不是威風被滅,與他人共享天下的病貓。」
「是。」
來人得令,轉瞬消失原地,徒留山頂冷酷男子靜看山巒,唇邊流溢一抹期待而凶殘的笑容……
薩孤嬈?我拓拔殘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條命,究竟有多離經叛道!
***
寒冬已走,暖春便來。
一場春雨打濕了地面,滋了春芽,潤了綠地,整個天地都被雨水滋潤,更見旺盛茂密,空氣中透著沁脾的清新。
被追殺的道路上,兩個略顯狼狽,卻難掩其俊美的兩名男子正並肩而行,且兩人周圍還伴隨一只周身泛著盈光的美麗蝴蝶飛舞。
紅白衣袂交錯,發絲隨風糾纏,容顏如畫,兩人行走金色光幕里,那過人的俊美與氣韻,緊緊相扣的十指,美的花兒羞了顏色,青草伏低了頭。
這一幕,極美。
千山飛蟲扇動翅膀,小眼神閃了閃,忽然有種緋月與大巫極為登對的錯覺。
「神棍,我們歇歇還趕趟不?」
妖孽男子有點微喘,扣動身旁雪發男子的手掌,那副緊張大巫跑了的模樣,更是讓千山飛蟲加深了那莫名其妙登對的錯覺!
大巫溫柔回頭,深邃的眸子漾能溺死人的瀲灩波光,「緋月若是累了,便歇一歇。」沉默少許,他似笑非笑的低頭,聲音促狹︰「緋月放心,本巫絕不像王一般不靠譜,既然答應指引你找到小壞包,便不會食言。」
緋月聞言翻了翻白眼,哥放心你妹!就你一手神乎神奇的控蟲術,眨眼的功夫就能跑沒影兒,你讓哥上哪里去找你?
「緋月,放手可好。」
「不好!」
妖孽男子邪氣一笑,*的勾起雪發男子的光潔下巴,深情款款說道︰「寶貝,你知道我想見小壞包多少年了麼?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幾十年!」
詭艷的玉容漸漸逼近,桃花眸子漾著陶醉的光芒,「乖,你就忍耐點,大不了哥多給你點銀子,讓你救濟救濟古塞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你就老實的待在哥身邊,直到找到小壞包為止!」
大巫聞言嘴角溫柔笑意加深,「真是痴情啊,若不是你口里叨念的是別人,本巫真就自作多情以為你鐘情本巫呢。」
「喲呵!」緋月痞氣挑唇,半邊眉毛高高揚起,「神棍,別說老子不喜歡你這硬邦邦的純爺們,就是老子喜歡純爺們,就你這零件不健全的身體,還不是被壓的命?」
驀地,一縷危險的光芒劃過雪發男子深邃的眸子,他萬分從容笑著接下緋月的調侃,「若是如人間絕色的緋月公子真的傾情本巫,關于誰壓誰還真不好說。」
「怎麼?你那兒……」緋月目光極其*的瞄了瞄大巫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位置,唇角勾出猥瑣的笑容︰「你那兒……還能像種在地里的種子,一茬一茬結出果子不成?」
若是一般揮刀自宮的男子,被另一個男子如此揶揄,怕是不惱,也會沒有好臉色,但是大巫卻淡雅一笑,「緋月孤陋寡聞了,難道你不知道古塞的大巫,生來便是注定創造奇跡的?」
清雅的笑聲,隨著雪發男子額間的鈴佩搖曳出清脆的聲線,男子一身優雅從容,那氣度與神韻真不像胡謅的模樣,可把緋月看的一哆嗦。靠,這個神棍該不會真能讓自己的「兄弟」再生不成?
妖孽男子神情驚疑,桃花眸子瞪的溜圓,紅唇驚訝成「0」形,這麼個極具搶眼俊美的男子,此時此刻一驚一乍的模樣,到是和某時淘氣的王很相似。
大巫低聲一笑,不愧是和王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確實比其他人有趣。
清逸男子惡作劇般的眨了眨眼,「緋月,不要懷疑,本巫確實適合創造奇跡。」
緋月︰「……」
一個激靈,緋月被惡心的夠嗆,連忙撤了扣著大巫的手,怒道︰「口胡!你離哥遠點!神棍,哥跟你說,帥哥惡意賣萌,有時候會是起到反效果的!」
我擦,真他娘的驚悚,這大巫還是清心寡欲的模樣順眼,猛的表情一生動起來,著實叫人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見到緋月如此反應,大巫眼底眼中飛快劃過精芒,只是噙著數十年如一日的神聖而溫柔的笑容,那表情看在緋月眼里背後直發毛,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一道的精髓亦是如此。
甄風留搖著手中折扇,看著邊與眾人商議,邊對藍澤思動手動腳的花嬈,心中默默替花嬈慶幸,幸好此時孤逸不再身邊,不然看到她如此「不拘小節」把一個男子調侃的臉紅抓狂,孤逸那個醋缸還不氣炸了?
「藍寶貝,你放心,既然你入了我花家的門,就是我花家的鬼,更是我花姑娘的爺們,甭管這墓地有多凶險,我都能保證你安然無事。」換了男裝的花嬈,無尾熊的扒著藍澤思,小模樣是挺萌,可這股子熱情勁和亂七八糟的話,著實叫人吃不消。
藍澤思額角直突突,撕巴著不顧男女有別的花嬈,「花姑娘,請自重。」
「自啥重?」花嬈又賴皮纏上來,「小寶貝,現在我就給你講講家規,听花姑娘的話能得永生,花姑娘的話永遠是對滴,知道嗎?」
藍澤思︰「……」媽的!這個不要臉的姑娘,究竟是怎麼長這麼大的?難道古塞都不講禮義廉恥的嗎?就算身份尊貴,這麼公然*男子,難道不用懲罰,或者浸豬籠的嗎?
壓抑,不斷壓抑,藍澤思不斷告訴自己,奎龍叔叔絕不會坑他,為了下墓的安全穩妥些,他一定要忍耐!
啵啵啵,一排口水印明晃晃出現在溫潤和煦的臉上,藍澤思表情抓狂的問︰「花嬈!你到底想怎樣!」
「藍澤思,我想睡你。」
「……」
霍地,藍澤思終于暴走,扯下花嬈丟還給在一旁看戲的甄風留,黑著臉大吼︰「藍家人听令,啟程!」哼!本少主就不信,沒有你這個所謂高人,這個不算凶墓的陵墓會要了本少主的命!
藍家人得令,回頭看了看奎龍老人,見他沒有反對,當即嘴角抽了抽,背著裝滿盜墓工具跟充足食物大包裹上路,心里為少主默哀幾許,攤上這麼個*小魔頭,誰見誰頭疼。
此時此刻,長相平平的藍家人無比慶幸自己長的過于平凡,不然對上身份尊貴的花嬈,打不得,吃不得,還得被*,這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
見藍家人動身,甄風留挑眉一笑,用扇柄敲了敲花嬈的小腦袋,「咱們是打道回府,還是跟著你熱臉蛋貼冷**,繼續跟在藍家少主身後?」
「熱臉蛋貼冷**?」花嬈皺了皺眉鼻子,傲嬌一笑︰「姑女乃女乃也是有脾氣滴!這笨蛋美人不稀罕倫家,等他求著我睡他,我還不睡了呢!」
不遠處,藍澤思听言不由低咒︰「求你睡本少主?你就做夢好吧!」
花嬈挑釁高聲嗆聲︰「藍澤思,你他女乃女乃的給我記住,在這凶險的墓地你若是有一天求不到我,我花嬈就發誓被孤逸那缺德鬼上一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藍澤思︰「……」
這個小瘋子,發個毒誓都亂七八糟,傲塵王出了名的清心寡欲,會活見鬼的上你?你想美人想瘋了吧?
事實上,花嬈沒瘋,只怪藍澤思了解這對奇葩師傅太淺。
圈定好下墓的位置,藍家人一個個仗著武功不俗,氣勢如虹的合力擊掌,單靠蠻橫的內力沖破千斤巨石,隨後陸續正大光明的破門而入。
跟在後面的花嬈嘴角一抽,這古代但凡武功不錯的人,咋就一個個特有裝x的潛質呢?怎麼老是仗著爺有內力跟輕功,不怕墓地機關的架勢?
花嬈就郁悶了,按照常理,若是非富即貴的人,死後誰會高興有人來挖墓?定然會在陵墓門上做手腳,千方百計的來阻攔後世者的盜墓賊,怎麼他們就想不到?
就因為這個時代飛檐走壁的武功練到極致能開山裂石?
狗屁!忽略古人的智慧,你只能死的不能再死!
就說埃及的金字塔,一塊磚隨便都是幾千斤,最重的都十幾噸,那麼落後的時代,古埃及人卻能建造出那般恢弘壯麗的金字塔,至今現代人都無法破解,可見落後時代的智慧,永遠充滿了神秘與敬畏。
花嬈看好戲的站在陵墓門口外,扛著各種盜墓鏟,敲敲打打,轉圈這模模,那听一听,一臉邪惡微笑吩咐道︰「都穿上我們山甲衣,一會注意看我手勢,發現不好都用九爪鉤往上拋。」說完,甄家人訓練有素穿上了裹著一層厚厚鱗甲的衣服,厚重的山甲衣銳減了這些人的干練,多了一絲菜鳥的味道。
當藍澤思看見花嬈率領人跟進來,眼底一閃嘲弄,跟唱戲似的,這座墓明明沒什麼危險!回過頭,看著面前橫列著一座巨大盈白泛光的牆壁,紫衣美人就在花嬈期盼而邪惡的目光下,下達命令︰「破牆!」
吼!哈!
數人合力再次靠蠻橫的內力轟開這座巨大牆壁,牆壁被轟開的剎那,忽然一股類似硫磺刺鼻的味道撲出來,緊接著只听誰不知慘叫一聲!
「啊!!!」
宛若紅色泥漿的液體凶猛涌出,靠近牆壁破口處的人沒來得及躲開,眨眼間被泥漿淋個全身,只見衣服粘著皮膚瞬間被沖刷的什麼都剩不下,這人猛然後退已經是滿身血腥的紅,一身女敕肉肌理曝露在外,而那盈白的巨大牆壁卻在迅速的變紅!
就在藍家這方混亂時,笑米米的花嬈則踩著一旁甄家人的肩膀,親自打了個樣子,九爪鉤朝不斷涌出紅色泥漿的地方拋進,穿著厚重的鱗甲衣,就那麼悠哉悠哉迎著能燒毀皮膚的紅浪進去。
然後是甄風留,再然後是甄家人陸續跟上。
躲到安全距離的藍家人驚訝的張大嘴,轉瞬看向臉色鐵青的藍澤思,仿佛再說︰「少主,你確定真的不會求那位*小魔女嗎?」
藍澤思︰「……」
奎龍老人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少主,瞧見了麼?人小藝不小,說的就是這位機靈古怪有點小*的古塞少年王。」
「我知道。」藍澤思眉眼沉了沉,似鼓足了勇氣,硬生生壓去身上的傲氣,沖著里面喊道︰「花姑娘,在下願意……」
「本姑娘現在沒興趣睡你!」話還沒說完,便被里面嬌蠻的聲音打斷生生拒絕了,這一巴掌回敬的著實犀利,果真應驗了那句——花姑娘也是有脾氣滴
「……」藍澤思看向奎龍老人,攤開手說道︰「您老也瞧見了,人家不高興我也沒辦法。」
「少主放心,花姑娘只是脾氣大了點,心眼卻不壞。」
「怎講?」
詢問剛落地,就見那些甄家人去而復返,抓著繩索飛掠出來,就近提著藍家人就躍了進去。
藍澤思一愣,待進了墓中,目測他們站在半米寬的橫梁上,下方則是滾滾流動的紅色泥漿,而花嬈則雙手放在杵在地上的劍柄上,她仰起頭,環視穹頂上方的美侖美央的壁畫,臉上早已不見嬉笑!
壁畫描的十分精致細膩,哪怕沒有出現字樣,也能讓人看懂,這是在講述一個王朝的富商如何富甲天下,甚至財勢足以凌駕與王一較長短的地步。
看到這,花嬈眉眼一沉,踢了踢身邊博學廣知的甄風留︰「我史書看的不多,你能確定是哪個朝代嗎?」
「應該是三千年前明皇朝的富商沈萬四。」花嬈一听,忽然有種時空錯亂的滑稽感,現代有明朝首富沈萬三,這里整出一個沈萬四,這是巧合?還是時空都在相互影響?
「小公子?」
見花嬈面色嚴肅,奎龍老人低聲詢問,「這個墓當真危險的與夏侯淵墓地不相上下?」
「那倒不至于。」花嬈搖了搖頭,指了指穹頂壁畫上的最末端,「你們看,這一段描寫的是明皇朝忌憚沈家的財力,給沈家安了一個罪名,可是這個沈萬四極為聰明,早就想到皇帝會這麼做,便暗中給家族嫡系開了一個會議,破釜沉舟的關閉了當時沈家的所有店面,將大量的財富秘密運送不同的地方。
並且,在全國商鋪關閉的瞬間,整個明皇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百姓買不到日常所需,處處鬧事,導致皇帝沒空理會逃走的沈萬四,後來皇帝意識到沈萬四財力的影響力,開國庫安撫百姓後,下定決心要斬草除根,不惜秉持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原則,將沈家一網打盡。
雖然沈家敗落,可是龐大的財富卻跟隨沈家銷聲匿跡,直到明皇朝皇帝到死也沒找到那些富可敵國的寶藏。」花嬈手指又向旁邊移了一下,「而這里,畫著一座山形的棺材,分別由九個人朝不同方向拉起,便說明沈家的財富,被沈萬四運送到了九個地方,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墓穴,便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這里或許只是藏寶地,而不是墓穴?」
花嬈揚了揚柳眉,看向發問的藍澤思,賣關子的說道︰「是也不是。」
藍澤思尷尬的臉色微紅,嘴角那抹清澀溫柔的笑意十分僵硬,看的花嬈心情頗為樂呵,就把話題卡在這不再往下講,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小魔女針對的是誰。
奎龍老人暗中擰了一把他的少主,藍澤思則硬著頭皮看向擺明要刁難他的花嬈,「花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還望不要計較澤思之前的唐突。」
花嬈歪著小腦袋,故作驚奇模樣︰「藍少主,你這是求我嗎?」
齜出閃亮的小白牙,男裝倍顯清秀的花嬈曬著無敵萌笑,一臉你不要和我開玩笑的表情,十分氣人,偏生讓人拿她沒辦法。誰叫人家本事大,懂的比他們都多!
「嗯,澤思求你。」
「願意入贅我花家不?」
藍澤思俊容僵了僵,艱難擠出一句︰「好!」
「那願意給我睡不?」
「……」
「不願意?」花嬈搔了搔小腦袋,小臉滿是為難,搖頭嘆氣道︰「哎,花姑娘我好不容易仁慈一把,有人就是不領情。」
藍澤思額角青筋凸起,心中怒罵連連,你這是仁慈?分明是趁火打劫!
這時,一直注意周遭有無危險的甄風留,搖動的折扇刷的一攏,敲打著花嬈的小腦袋︰「少賣關子,逸是答應讓你出來缺德的挖人祖宗散心,你可別忘記這也是有時間限制的。有空在這窮折騰,等出了墓地,你回頭找逸撒個嬌,說幾句好話他還不巴巴的答應你,給你把藍家少主娶回家。」
聞言花嬈晶亮的眸子閃過一縷復雜的光色,提起和自己有夫妻之實的美人師傅,花嬈的小腦袋撲稜稜閃出孤逸那張清絕傾世的俊容,以及那淡漠面容每每在自己的撒潑賣萌下,總會答應她各種無厘頭的要求。
不夠溫柔,卻異常縱容她的胡作非為……
微微走了神,跑出來這麼多天,孤逸在做什麼?
撲啦啦,一排排寶相莊嚴的佛像出現,以及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幾天幾夜,頓時讓花嬈一爪子拍飛!她絕對神經錯亂了,才會惦記那個超級木訥無趣的師傅!
惡狠狠踹了一腳甄風留,花嬈無故發脾氣︰「不許跟我提他!」
嗔怒繃著小臉,小家伙臉上分明寫著,「混球師傅,倫家想你了!」
見狀,甄風留好笑的搖頭,這丫頭真是糊涂蛋,明明心中也有孤逸,卻偏要去勾搭一個無論家世、容貌、武藝都不如孤逸的藍澤思。
「花嬈,承認孤逸對你好,就那麼難?」
當然難了!試問世上有幾個師傅,會如此凶殘在徒弟還沒及笄,就老是要徒弟給他生孩子滴?你生孩子就生孩子吧,如果你本身偏好這一口也成,可偏偏是個坐懷不亂的祖宗,硬是逼著自己抓著徒弟那啥那啥……
回想那幾次的糟糕技術流,花嬈表示這輩子如果男人都像孤逸那麼糟糕,那她干脆就摟著各種美男子蓋棉被純聊天算了!
思緒不知開展到了哪里,等花嬈回過神來,就見藍澤思俊容臉上盈滿笑意,萬分真誠說道︰「花姑娘,如果是蓋棉被純聊天的話,澤思願意讓你睡一輩子。」
花嬈︰「……」
麻痹的,她是不是又嘴快,把自己的想法,又特麼的禿嚕出去了?
「花姑娘,其實師徒之間產生感情也很正常,我們盜墓世家也出現很多這樣的例子,最終結局都很好。其實你真該好好考慮考慮你的師傅,既然你們都有夫妻之實,傲塵王又是祥瑞第一美男子,就算礙于世俗的壓力,以你們顯赫的身份又有何懼?」
听著自己想勾搭的紫衣美男子,正賣力游說自己和孤逸相親相愛,花嬈倏地一下黑了小臉,「藍澤思,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領教一下花姑娘的信口胡謅。」
「花姑娘,你明明就心系你師傅,怎麼……」
「喜歡個粑粑!」花嬈氣惱的大吼,轉瞬眉眼一閃惡劣,十分邪惡勾住藍澤思的脖頸,火速來到角落附耳說道︰「說了半天,你就是不想我睡你,對不?」
藍澤思表情一窘,明擺著心思被戳穿,花嬈也不甚在意,反而笑的異常甜美,「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想我幫你,降低風險拿到盜墓世家少主的頭籌,是嗎?」
「花姑娘,在下真的只喜歡男子。」藍澤思臉色更紅,花嬈的笑容已經甜的能讓人得了糖尿病,「沒關系,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姑娘,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如何?」
「只要在下做的到,花姑娘盡管說。」只要不是睡他就成。
「跟我做一場戲,等我幫你拿到盜墓世家少主的榮耀,我回去對孤逸說,我看上你了,要和你成親,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下聘來娶我,或者我下聘娶你也成。」
「為何?」
「因為我討厭給自己的師傅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