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年少輕狂的路上 — 1 —

作者 ︰ 安易花

——1——

這個城市喧囂卻帶著悲傷,它的景色不美,每一個街道的電線桿上都是一張張尋人啟事,或者是招聘員工,要不就是些廢紙垃圾罐之類的東西。但是,有時,當你有機會去任何一個地方去逃離這里的時候,你永遠都會覺得這里很美,而後,你又會笑著回來,撓撓腦袋說︰看起來,我還是離不開這里啊。

也許吧,也許他們幾個的心從來沒離開過。

「尹小姐,不好意思。您的電話。」日本人還是那麼的有禮貌,他們每一次進來都是先敲門。我小聲問了句「哪里?」,因為習慣,他早已明白了我的意思,做了一個「c」的手勢,然後轉身關好門離開了。我剛調到日本來的時候,剛開始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盛情款待,後來漸漸的也就成了根本,這充分顯示出了,我是這家主人的個人權,感覺倒是還不錯。

「喂,你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還好,這麼些年了,我的普通話還沒有變成日本版的。

「冉,是我,你現在還好嗎?」我有些失落,可惜不是他。而這個人是我的閨蜜,非常非常好的閨蜜︰葉羽惠。

「嗯,我一直很好,你看我的願望還達到了呢。你呢,你,過得好不好?」問她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不知道為何,多年的閨蜜,多年的死黨,多年來一直依賴的,難道因為時間的推移,將彼此之間深厚的友誼逐漸拉遠了?反而顯得那麼生澀了些。

「這幾年,我們每個人都很想你,這麼些年了,你從中國到日本,不知經歷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傷,我和憐憐都看在眼里。我們曾經說過的,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朋友,永遠的。」我听得出來,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也不一定是這樣想的,畢竟分開這麼些年了。而她說的憐憐,是我曾經另一個也是非常非常好的閨蜜︰關筱憐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些話來,我沒說話,起身從櫃子里拿了一瓶我一直愛喝的紅酒,倒了一杯拿在手中,打算繼續听她說,一般來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都是這樣的,以前也是如此,都是,怕打擾彼此。

「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主要是因為,陳錦,謝黎萱,李佳欣還有我們在下周六辦了一個同學聚會,下午2︰10在橘望飯店301。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趟,我們聚聚。大家都希望你能來。」她說的那些人,是原來我們班上學習成績實力很強的一些班干部,第一個人︰陳錦,就是我們班的大班長,後邊的則是副班長。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拒絕這次的聚會,然而這個理由真是爛到極致,不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更加不是因為沒飛機票,而是因為不敢去面對那個人。我都忘記已經有多少年不在跟他聯系過了。我不是不知道這樣越是逃避越是無法正面面對,可是,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冉…。冉冉…。你有在听嗎?」她輕聲叫了我一下,似乎是以為我早已沒有注意這個問題一樣。

我靠在辦公桌的邊上,輕酌了一口紅酒,休閑的看著窗外,回去看看吧,也許那個人不回來,他每次都是很忙。我卻也有想要見見他的那沖動。曾經那麼愛他的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資格去面對他。

「好,我去。先掛了」我說的不快,但也不慢,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不是自己性子急,而是沒有耐心。我掛了電話,大概過了5個小時,才有一條短信發來,上面寫的是他們去聚會的地方,然而,這個號碼卻有些陌生。而最後一句更加令我不解。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當初沒有傷害過你。」

過了沒多久,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和剛才的不是一個人,不過,說的話倒是相仿

「以前我忽略了你,如果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

這句話,這條短信真的是給我的嗎,呵,多麼令人可笑,結果這一切都只是假設。

我沒有回復,只是在半夜里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輾轉難眠?我嘴角輕揚,是你讓我認識了這個詞,原來這便是輾轉難眠。

真的很想知道,你那個時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最後我才猛然發現,原來關于他們的一切,我似乎,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哦,行,那下周六下午2︰10橘望飯店301。別忘了啊。」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真不錯,看樣子這回同學聚餐的人應該會很齊。我心里高興著,然而在下一秒,我有些跌入谷底,是他?這電話,到底該不該打,我盯著桌子上的人名單發呆,一時大腦空白。

「羽惠,你干嘛呢?快打電話啊?」我旁邊的人看見我發呆,就用手肘頂了頂我,隨後,她低頭一看,「咦,原來是他啊。沒事,打吧,總是要面對的啊。」

我旁邊的這個人是我的閨蜜兼死黨︰關筱憐。我們一直都有一個約定,假如以後買了房子,我們兩個一起住。當然我還有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閨蜜兼死黨︰尹卉冉。我們這幾年的友誼我們心里都明白,早就沒有當初那樣親近了,然而我們三個也有一個約定,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一起旅游︰日本,巴黎,台灣。我愛她們。

然而我現在卻要面臨一個問題,打還是不打?

隨後在關筱憐的注視下,我鼓起勇氣,終究還是打了這通電話

這電話去得快,接的也快,我剛要按下掛斷,結果他就接了,沒辦法,只能湊合應付了。

「喂,羽惠?」他聲音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沒有了當年的年少輕狂,現在這成熟的聲音,有些讓我不禁一顫。

「嗯。你下周六有時間嗎?」我依舊盯著桌子前的名單,擺弄著紙張的一角。

「嗯,有,怎麼?要跟我約會嗎?嘿嘿。」不過他這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玩世不恭。

听見這話,我沒有作答,有時候人一長大,就會發現曾經做的事如今都做不了。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說︰「你要是想死就直說,我倒是不介意。」一定會這樣半憤怒半開玩笑的。

「開玩笑的,下周六有什麼事嗎?」他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們打算辦一個同學聚會,希望每個人都能來。」我的話沒有任何參雜的曖昧,多余的話,我不說,也不問,保持距離,這樣最好。

「我看看吧,應該有時間。在哪?」

「下周六下午2︰10橘望飯店301。」

「哦,好。如果我去了,會給你們打電話的………我還有事,那就這樣吧,先掛了。」他停頓了好一會才說,見我不再說話,語氣里帶著些失望。

掛斷了電話,我愣了一會,好久好久。這個人,我似乎早已忘記,然而他的聲音似乎又將我喚起。

「憐憐,這個你打,我打這個。」我指了指人名單上的一個名字

「都多少年了,還不能放下。」關筱憐笑笑,她知道我是在刻意避開,可是她哪里知道,我對他的情誼,多少年了,這麼久,從未變過,從那一次拒絕後,我真的明白了珍惜的真正意義。只怪我,當年不曾學會珍惜,傷害了那麼多人。

「呼……呼……喂?」電話那頭想了好久,才出現這樣似是霸道,蠻橫的聲音,他那粗重的喘氣聲,一猜也可以猜到他正在為下周四舞蹈大賽忙著做準備。

「是李柏涵嗎?你下周六有時間嗎?」憐憐以平常的語氣對他說著。

「干嘛?有事快說。」他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畢竟現在是高峰期,錯過了一點聯系都可能會失敗。

「下周六下午2︰10橘望飯店301。我們希望大家都能去。」說了這麼久,現在的每一句話早就熟悉的不行了,這倒是怪那個大班長,她們去清閑的點菜,留下我們來干這份苦力活。

「有沒有飯後甜點什麼的?比如開房之類的?」他打趣地說道

「去死!」我被她這一聲罵嚇了一跳,而後卻又不禁笑了笑。

「切,離爺死的日子還遠著呢。」他的呼吸很快就恢復了平穩,突然雙方都愣了一會,片刻,電話那頭又一次響起,然而,這次的語氣又一下子嚴肅起來︰「她去嗎?」

「‘主辦方’當然去了!」關筱憐驚喜的回答道,心里暗喜︰難道她他又回心轉意了?可是她錯了。

「不,不是她,是那個,卉冉。」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恨不得自己是一個聾子,或者從當初就當是一個瞎子,從來就沒有遇見過他。關筱憐一下子從頂峰跌落到低谷,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吧,兩面畢竟都是她的朋友啊,她也許慶幸自己沒有糾結在她們之間。她本能的起身走到一個盡可能離我遠的地方。

「她說去。」關筱憐盡量小聲說。

「能把她的在手機號給我嗎?」

「哦,行,那你順便給她發個短信告訴她地址,她掛的急,我們沒來得及告訴她地址。」

「嗯,先掛了,號碼你一會發過來吧。」說完他便掛了。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听到了,而且清清楚楚,多好,我的耳朵可真靈。我心里自嘲著,看著關筱憐將卉冉的號碼發送給他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已經碎了一地了,他曾經不是愛我的嗎?可是為什麼,又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原來人都會變,而且,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他的變化會有多麼的傷人。

愛情是一種傷人的東西,有時候,在你眨眼的一瞬間它就會變成另外的樣子了,我一直都不曾淪陷,更多的,其實是不願意陷進去,因為我怕,我會逃不開。

尤其是當看到我的兩位好姐妹都為愛情所困擾的時候,我更加的于心不忍,更多的時候,我也會恐懼,我們的友誼真的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姐,快接電話,煩死了。」我窩在家里也有些日子了,要不是因為聚會的原因,我才不會這麼沒有精神,這幾天早就把我的所有力量都消磨掉了。

要不是因為小弟的催擾,我才不會去接著通電話。

「喂?誰啊?」我的語氣不好,誰讓這個人非要在我最無力的時候打電話,撞槍口上,也要有個優美的死法吧。

「下來,我在你家樓下。」是他嗎?我在心里問著,我不知道,但是除了我也不會有人知道。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的。」說罷,我便掛斷了電話,方才的那股無力早已散去,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我穿好衣服,走下了樓,看見的是一輛車,一輛跑車,車的主人戴著一副墨鏡,v字領的上衣充分的顯現出了他那完美無缺的身材,不禁罵一句︰真tmd女人。這是男人嗎?

坐在車上的男人看見我,嘴角微微上揚,起身從車上跳了出來。

我發誓,這個‘女人’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呵呵,好久沒跟你要作業了,真懷念啊。那麼,你現在能幫我一個忙嗎?」他笑笑,兩手插在褲兜里,那是一種明擺著的耍帥。

「沒空。神經。」我惡狠狠的回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一聲喊住。

「關筱憐,閨女,陪媽兜兜風吧。」听見他那聲閨女,我不禁回頭,他壞笑著,依舊靠在車上,我心想,他是否早已斷定我會隨他前去。好吧,那就去吧,那一聲閨女,假的我心疼,想起那還是我和卉冉一起捉弄他的把戲,就覺得難受,沒有了卉冉,又有什麼意思。

「你們都在等卉冉是嗎?」到了這座城市的邊緣,一片大海,寂寞的沙灘上,似有非有的幾個人更顯出了這城市的淒涼。這片大海也只能這樣在這圍欄後遠遠的仰望。

「嗯。她應該會回來的吧。我都忘記了,上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了。」我將雙手緊扣,手臂靠在圍欄上,唉聲嘆氣。

「半年前吧。因為那個時候,她姥姥生病了。」他也嘆了口氣,那個孩子,他始終放心不下,那個臭丫頭就這樣一聲不吭,沒說走就走,一了百了。今天也是特意來打听打听,順便來看看這個一直純潔的女人。

「唉,一晃,她已經成了半個日本人了。」我微微閉上眼,一時也不記得困乏。

「呵呵,是啊,都要成混血兒了。

這一天我跟他聊了很多,關于以前,現在和未來,都說了好多,直到晚上我們吃了飯,才開始告別,回到家的時候,又要被老爸老媽審問,唉,命苦啊。想到這里,我又突然想到,當初在班上,卉冉趴在陽台上用哽咽的聲音說著,「命苦啊。」

「今天謝謝你。那麼我們下周六見。再見,」我下了車,走到家門口沖他揮了揮手表示道別。

「沒事,我很期待。」他笑了笑,隨後又揚長而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禁抿嘴笑了笑,那樣一個花心的男子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有時候倒也真是痴情。

我轉過身去,是一個人,是一個我曾經愛過的男人,我想,現在也是這樣的吧。

「好久不見。」他慢慢朝我走來,臉色不怎麼好,大概是因為看見了有人送我過來了吧。

「呵呵,我希望再久一點。」沒錯,再久一點,我真的不想見到你。

「…。那個人是柳瀚風?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又開始追問。

「你,無需知道,這麼晚了,早些回去吧。」說完,我便上了樓,不理會他的叫喊,我覺得,一切都沒有必要了,現在又來找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看到我的心還好好的,現在要過來把它再一次傷碎?

以前我曾為你舍盡一切,如今,你又回來,這樣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愛情,是毒藥,上癮了,它會讓你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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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長篇小說,希望那里不好,大家給意見,我盡量滿足大家。

改正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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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小說咱是新銀一枚,希望各位賞臉,不扔東西,起碼撇幾個字給偶,按一定認真回復,批評也行,我一定改正!希望大家關注《在那年少輕狂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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