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番外——老四窮了
從理論上來說,勛世奉這個名字和poor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
當然,在他12歲之前,他過的並不富裕。但是,那個時候他也不叫‘勛世奉’,而是紐約皇後區一個不起眼的混血小子。
他的人生,似乎從他進入普林斯頓的那一天開始,有了根本性的轉變。
如果此時用一副圖畫來形象的敘述這個時間點,那麼就是天空下一群巨大的機械齒輪,嚴絲合縫的咬合在一起,一切都是靜止的,沒有風,沒有雲,沒有時間的流逝。
這幅圖畫似乎可以凝固時間。
但是,在這個黑發雪膚、擁有一雙藍鑽一般眼楮的少年踏進這個常春藤覆蓋的哥特式校園的那一剎那,這個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同時帶動了其他機械緩慢運轉,同時,也帶動了時間的流逝。
這一切,都隱藏在那個盛夏如詩一般歲月中。
沒有人知道,在普林斯頓小院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一直停在草坪外面的林蔭路上,被道路兩邊的巨大喬木壓蓋住。車窗後面是一個安靜的老人,他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再想什麼。
七個月後。
北美華人勛貴家族的勛家認回了一個一直漂泊在外的子孫,勛家的族譜上多了一個人的名字,——勛世奉。
如果說勛世奉這三個字代表的是百年望族勛氏的貴冑,那麼arthurhsun則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傳奇了,雖然,這兩個標志性的名字都屬于同一個人。
理論和現實上來說,‘勛世奉’和‘arthurhusn’都不可以窮困潦倒。
不過,我們這是一個無責任番外,于是……
老四窮了。
康斯坦丁清盤後的第一天,老四無事一身輕,理論上他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再也沒有無窮無盡的數據需要分析,也沒有那些看不到盡頭的財務報表需要研究,更不用一天28個小時坐著自己的專機全世界的亂飛,當然,他也失去了他的金錢和權勢。
于是,他開始回想自己少年時代的愛好和夢想,餓,確切的說,是小艾幫助他回憶。
——按照言情小說、韓劇、偶像劇的慣例,一個曾經被禁錮在城堡或者神壇上的王子,內心深處都擁有一個藝術家的靈魂。
比如《宮》的大王子曾經夢想做一個攝影家。
又比如,《薔薇王朝》的太子曾經夢想做一個星際的流浪詩人。
還有,《列王紀》里面美國參議員、後來的總統瑪卡奎因曾經想要做一名電影演員。
呃,確切的說,他還真的曾經是一個電影演員,叫做f,只不過沒有紅,一直跑龍套,一直拍攝著自己內心深處最純淨的藝術電影,于是,他餓死了,重生在一個共和黨國會議員的家中,成為這名議員的小兒子瑪卡奎因。f的靈魂是擅長演戲,瑪卡奎因的身世貴不可言,于是,f的靈魂加上瑪卡奎因的家世,讓這個人在權勢的道路上勢不可擋,最終,得以入主白宮。
……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但是勛世奉不在此列。
小艾幫助他回顧了他自己少年時代的所有愛好。
發現。
其實,勛世奉是一個特別長情的男人。
舉個例子,這就好像他認定要愛一個女人,他就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並且用盡自己的全部私人時間和感情來愛她。
勛世奉從小到大似乎只有一個愛好——賺錢。
這個男人是小艾見過的擁有最美麗大腦的人,他窺測到了上帝創造這個世界的法則,在他的大腦中,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可以通過精密的計算得到結果。在小艾的眼中,這樣嚴謹的計算,可以稱得上是藝術了。
勛世奉賺錢的手段已經接近于藝術。
他通過計算,在大西洋賭場賺到了自己第一年的學費;然後,他又通過計算,讓自己第一學期所有的科目全部為a,這樣的成績可以讓別人知道他足夠優秀,但是又不會門門a+讓導師覺得他除了死讀書之外一無是處,這樣他就可以輕松的申請到獎學金;接下來,他似乎可以壓準時代的脈搏,在 谷崛起的時候到西海岸淘金,並且在那之後,回到紐約華爾街來融資,看準時機,一手創立了後來名震金融世界的康斯坦丁。
然後,在這些之外,他幾乎根本沒有私人時間。
小艾想起來他那個在曼哈頓的宮殿一般的房子里面掛滿了珍稀的藝術品,最終,她似乎找到了老四的一個愛好,並且,她也窺伺到了老四的內心的靈魂——一個熱愛藝術品的男人,應該也擁有一個藝術家的靈魂!
「你可以成為畫家!」小艾歡呼,「我看你收藏了那麼多的畫作,一定很愛那些油畫!你可以自己畫,以後,你一定畫的和那些大師們一樣好!」
「我購買油畫,只是因為我看中了它們的升值空間。」勛世奉平靜的說。
的確,這些油畫的身價翻了不止一倍!這讓老四賺了不少錢,但是,就算這些金錢,在康斯坦丁清盤的時候,依舊不值一提。
小艾,「愛好是可以培養的,要不,你試試?」
于是,勛世奉開始練習畫畫。
當然,他依然用原來那種異常精確的計算來學習繪畫。
半年後。
小艾拿著放大鏡近距離仔細看眼前這幅莫奈的《睡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她的手指甚至還用小刀把顏料挑起來,確定顏料的干濕程度,然後嘖嘖稱奇,連連搖頭。
她,「親愛的,如果不是你這個顏料還有些潮濕,再用烤箱烤幾次,連我都無法確定這是你臨摹的作品而不是莫奈的原作了。」
于是,三個星期後,紐約黑市上,一副號稱從來沒有面世的莫奈的遺作《穿白色衣裙的少女》的油畫賣出了3000萬美金的價格。
小艾一面看著賬號上的錢,一面不知道搖頭還是點頭。
看樣子,可以一手締造康斯坦丁的人,就好像曾經雄霸整個草原的獅子,可以沉睡,卻不可能永久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