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角吹入的風稍稍吹散了濕潤的霧氣。些許的涼意讓浴池中那原本閉目的男子睜開了眼。那雙眼楮深邃而狹長,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逝,旋即他收斂了眼底的情緒,望著浴室暖黃的燈光,輕輕吐了口氣。
最初激動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去想想其他的事。
巴托里家的現任家主霍桑死了——不管是怎麼死的,總之他是死了。倘若霍桑沒有和其他血族生下子嗣,或者沒有給予其他人類以初擁,那麼巴托里家最後的直系血脈,就只有繼承了維多利亞的自己。
也難怪賴斯會找上門來提醒自己小心提防。可是,就算把他綁回了卡契提斯,又有什麼用呢?
當一個傀儡扶植嗎?那是不可能的。血族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垂簾听政」。又或者剝奪自己的血脈?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的血統,任何企圖剝離血統的人,都會被法術反噬,活下去的幾率十分渺茫。
即使只有賴斯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但是,倘若自己被其他血族發現了,那麼又要如何跟韋慎之解釋?他會接受嗎?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而遭受到危險?
韋慎之也許不能接受自己真實身份。這個認知讓他幾乎有些暴躁。他坐在浴池里想了很久。直到水都涼了,才起身,放水,披上浴袍。走到餐桌的時候才發現,韋慎之已經把午飯做好了,而他自己則側臥在沙發上看著幾分文件。
埃德加卻笑了——從他的角度來看,韋慎之臥在沙發上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只有黑色的發尖高出沙發靠背,看上去簡直柔軟極了!
埃德加立刻上去模了兩把。韋慎之本來還在專心致志地看文件,結果被他嚇了一跳。意識到埃德加出來了,他回過頭去剛想寬慰他兩句,卻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同樣的,因為視角的關系,他回頭的瞬間就看到了對方的腰月復部。松松攏起的浴袍呈現的深v字一直延伸到腰部,胸膛和月復部的肌肉緊致有力卻並不夸張,如同緞子一樣。柔韌結實的肌理上還沾著些許的水珠、在韋慎之的注視下,慢慢滑落,然後落入了浴帶束縛以下的位置……
韋慎之愣了一下。然後,他立刻回過神來,掩飾地咳嗽了兩聲,趕緊把頭轉了過去,連想問候人家的心思都不記得了。反倒是埃德加,仿佛毫無知覺一般,傾身拿去他手中的文件︰「還在研究什麼……嗯?這個是……」
這下韋慎之都徹底驚呆了好嗎?埃德加這麼往前一傾,那luo//露的月復肌就直接貼在了他身上。以往總有些冰涼的身體因為熱水的浸泡多了些許讓人留戀的溫暖,一抬頭還能看到遮蓋在浴袍下,對方胸前若隱若現的紅點……
「……游戲的主線已經開始策劃了?這個附錄是……人設?我看看……」
隨著對方翻動紙張的動作,發上的幾顆水珠落在了韋慎之的臉上。他陡然清醒過來,狠狠抹了一把發熱的臉,一下子退到沙發的另一邊,義正嚴詞地保持了至少兩米多的距離,然後不住點頭,幾秒鐘後才發現事情不對——
「你怎麼能偷看我們公司的機密!」他撲過來搶走了他手中的紙張後趕忙往桌上一扣,指著餐桌,「快去吃飯!都下午兩點了!」
埃德加聳了聳肩,微笑道︰「我心情不太好,暫時吃不下東西。」
「隨你的便。睡覺也好處理公務也好走人也好,別打擾我工作。」
「我是在打擾你的工作?」埃德加失笑,然後向那邊湊近了些。韋慎之本來還想再靠邊挪挪,但是他已經在沙發角上了。如果再後退,恐怕就要摔下去。因此他反而淡定地看著埃德加慢慢逼近,直到對方的手撐在自己頭頂上時,韋慎之眼中的神色才莫名地閃了閃。
埃德加一手撐在沙發上,修長的身影透出濃重的黑色,將韋慎之徹底籠罩在了其中,若是尋常人,懾于姿勢的壓迫,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戒備。反觀韋慎之則是輕輕抿著唇角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埃德加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眼角和唇角漸漸抿成了線。他的眼神細細地描繪過對方眼角的弧度,臉頰的輪廓。有實質一樣的目光從斜飛入鬢的眉移到了狹長吊梢的眼,又從高挺白皙的鼻尖移到了淡色的薄唇,然後他注意到了對方唇畔的笑意。
韋慎之的唇角總是帶著笑的,卻和埃德加不一樣。埃德加是個守禮的人,毫無瑕疵的微笑是他故有的禮儀,也是商戰場上幫他打通關節的重要武器。
韋慎之的笑卻是溫和的,甚至是溫潤的。無論是對待下屬、同事還是合作伙伴,他都發自內心地微笑。然而溫潤絕不意味著逆來順受。他這一年來在業界的作風大家都有所耳聞——若你是君子,他必真誠相待;若你心懷不軌,就休怪他下手無情。
著了魔一樣,他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停滯了三秒,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下頜上。埃德加的手指修長白皙,卻不似女子的柔若無骨,指節突兀而分明。這樣一只手牽制在韋慎之有些尖削的下頜上,韋慎之只能感覺到對方比自己略低的體溫,他的指尖一片讓人舒服的清涼。
驚詫在韋慎之的眼中一閃而過,埃德加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他輕輕抬起他的下頜,緩緩地低頭俯身,最後停在了他的頸邊,如同bourne導演下天鵝湖里,黑天鵝將喙貼在了王子的側臉。與此同時,他的手開始輕輕摩擦對方的下頜,然後力氣越來越大,幾乎在淺蜜色的肌膚上留下一團淡淡的紅暈。然後,他的手慢慢下滑,開始輕輕摩擦對方敏感的鎖骨。
韋慎之輕輕喘了一下,因為對方指尖帶起一絲靜電一樣的酥//麻。
「你怕了?」他在他耳邊低聲重復著,低沉的笑聲幾乎震動鼓膜。他的唇輕柔而曖昧地吐出話語,氣息拂在對方頸項的動脈上,就像是地獄七君誘惑夏娃時拋下的隻果,性感得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
韋慎之一瞬間又一次想到了那日汽車中的情景。現在覆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
「你對我有欲//望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對方的口氣卻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埃德加微微一笑,溫熱濕潤的舌尖便舌忝了舌忝對方的動脈。
敏感處被如此刺激,韋慎之忍不住渾身顫了顫,語氣卻依然平穩,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受制于別人。
「但是你大概已經沒有把我當成維多利亞了吧。」韋慎之輕輕笑了笑,「我還記得那天酒店里,我作勢要吻你時,你渾身僵硬的就像是一塊木頭。」
頸子上的動作由舌忝舐變成了吮吸。在不知不覺間,他的領子已經被對方解開,露出淺蜜色的肩膀和鎖骨。他的舌尖舌忝過當初被咬破的地方,帶著令人情迷意亂的濕熱。他的腿也慢慢卡入了對反的兩腿之間,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緩慢摩擦著。
「告訴我,埃德加。現在躺在這里的,是浪潮公司的經理,還是巴托里家的小姐呢?」
埃德加終于抬頭與他對視。他的唇角還掛著晶瑩的津//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曖昧非常。之前牽制住對方下頜的手慢慢游移到他的身下,在對方已經起了反應的地方以讓人心癢的速度揉搓著。韋慎之並沒有壓抑自己的感受。他重重地喘息了幾下,看向埃德加的目光卻依舊清澈明晰,甚至帶著些銳利的味道。
「明明已經這樣了,你忍得不難受嗎。」埃德加看著他,棕色的眼楮里暗含著若隱若現的挑逗。並不明顯,卻像情//色里昏暗旋轉的鏡頭一樣,能輕易挑起觀者的感官。
「是你自己說過,若想成為上位者,便不能為自身欲//望所控制。」
「你做得的確很好……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復傾身,埋首在他的耳側低語,「你簡直是不解風情到人神共憤……我忽然很懷念你當年跳腳的樣子了……讓我看看?」
「你……?!」
韋慎之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覺得頸側動脈的位置一陣刺痛,似乎是被對方咬破了。然後他感到對方的舌在傷口處吮吸舌忝舐,空氣中漸漸蔓延起淡淡的血腥味……
韋慎之眼里的鎮定終于破功了。他顫抖地模了模頸側濕潤的衣衫。借著昏暗的光線,他看到自己手指上沾染了暗紅的液體,黏膩的觸感讓他實在想不到其他東西。然後,在那人不斷的舌忝舐下,傷口似乎不是那麼疼痛了。他模了模頸側的位置,卻只模到一段完整光滑的皮膚……
驚恐地抬頭,他對上了埃德加的眼楮。他看見他唇角比旁人還要尖長一些的犬牙……
「我完全明白你在想什麼。」埃德加溫柔地看著他,用沾滿了鮮血的唇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當初維多利亞這樣對我時,我想……我也是用同樣的表情看著她的。」
「你說的對,我早已不把你當作維多利亞。」他撫上對方滿是冷汗的側臉,虔誠地將唇貼合在對方唇上。
「七十年了,維多利亞死了,你是唯一一個願意關心我的人。通知︰請互相轉告小說網唯一新地址為wm],對我好的人,讓我心動ww。lwxiaoshuo。co「我愛上你了,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