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南淺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都有些黑影,一睜眼就看到袁桀夜危險的淺眯著眸子,陰厲的看著她,大手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膀,似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南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有些打鼓,望著這雙和袁桀夜像極七分的眼楮,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差別會這麼大,這雙眼楮要麼痞氣,要麼陰鷙,完全屬于兩個極端。而袁桀夜雖然偶爾會陰厲,但更多的是柔情。
「袁桀珩,你發什麼瘋?」南淺忍不住低吼,這個人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見不得她好過,她不記得他哪里得罪過他。
袁桀珩倏地扣住南淺的下巴,「毀了一個人你還這麼開心?」
南淺愣了一下,想起剛剛踫到他的一幕,腦袋打了一個激靈,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桀珩,「你認識藍席?」而且還是關系不錯的那種,她一直以為他從監獄里撈出南席是為了讓他來找他們報仇,卻從未想過這兩個人是相識的。
袁桀珩冷笑一下,松開扣在南淺下巴的手,發動了引擎,南淺听見 擦一聲,等她反應過來窗子已被完全鎖死,她急得猛地拍了幾下,朝著袁桀珩吼道︰「袁桀珩,你放我下去。」
袁桀珩唇角抿著一抹邪肆的弧度,「剛剛在阿席的面前不是很得意嗎?怎麼這就害怕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害怕。」
說話聲剛落,南淺看到車速在不斷的飆升,車子宛如月兌韁的野馬直接朝著前方駛去,而這還是市區,車流交織,好幾次南淺都看到車子擦著車子而過。
南淺大驚,身子有些發軟,「袁桀珩你想死也不要做墊背的。」
「你還真猜對了,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要拖著你墊背,你趁早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這樣的速度立馬吸引了交警的注意,交警搖著手中的東西,拿著擴音器高聲呼喊讓他們停下來。
可袁桀夜一向肆意慣了,豈會把交警的警告放在眼里,該怎麼開還是怎麼開。
前方十字路口輛車子突然沖出兩輛私家車,南淺瞪大了眼楮,渾身的血液泛涼,以現在這樣的速度,非得撞上去才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見縫插針的從兩輛私家車的縫隙之間駛過。
「靠,有這種開車的嗎?」
「活得不耐煩了」
身後是車主的咒罵聲,南淺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個地方至今還有些停止反應不過來。
車子很快出了市區,朝著通往郊外的國道而去,南淺又見方向盤的碼數在飆升,她看著那數次驚得心髒都要跳出來,她微微偏頭看向窗外,只見國道兩遍的白楊樹正在以鬼魅的速度迅速的倒退,才剛出現在眼前的景物眨眼就被甩開十萬八千里。
瘋子,這男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南淺覺得渾身都在充血,縴細的手指緊緊的纏住扶手,她臉色一陣陣泛白,胸膛間翻涌。
她一向喜歡驚喜刺激的游戲,也曾和袁桀夜有過飆車的經歷,可那時候雖然怕但有他溫暖的懷抱,她可以很快的冷靜下來,可現在完全不是這回事。
「袁桀珩,你這個瘋子。」
也許是他們的車速太快,成功引起了一些好事者的注意,後面想起了轟轟的馬達聲。
南淺透過後視鏡看到一輛三菱翼神緊跟在後面,那樣子就差直接撞上他們的車尾。
「簡直是找死。」袁桀珩陰狠的一笑,快速的打了一下方向盤,再一次加快速度,南淺一時不防備,身子猛地向前撲去,額頭直直的栽在車上。
她撫著被撞到的額頭,慢慢的直起身子,只看到兩張車在前後阻截,兩張車時而分開,時而毫無縫隙的並排在一起,隨時都有可能絞在一起的可能性。
盡管關著窗戶,南淺也能听到風呼呼的聲音,還有刺耳的輪胎和地面摩擦聲,可想而知速度是多麼的驚人。
南淺深呼吸一口氣,不去看外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眼楮不去看外面,腦子里想象著袁桀夜的臉,想著前不久飛機上婚禮的那一幕。
不知不覺的,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只要想著他,什麼都能過去的。
袁桀珩一偏頭恰好看到她嘴角的微笑,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他原以為這個女人會大吼大叫,甚至是被嚇哭,想不到看到的會是她嘴角含笑的樣子。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真的很美,白玉生煙的小臉,仿佛氤氳著一層熒光,那雙狹長的眼楮像是會說話一樣,極其的勾魂,也能怪能把袁桀夜和藍席的魂都勾走。
他猛地踩下剎車,打車窗戶,拽著她的衣領下了車,心中的幻影被強行打破,南淺有些煩躁,抬腳毫不留情的往袁桀珩的身上招呼,「袁桀珩,你這個變態。」
「我不變態怎麼收服你這個小妖精。」袁桀珩把南淺的雙手反扣住,拖著她直接來到了懸崖邊,在她毫無準備之下猛地推了她一把。
「啊」南淺忍不住驚呼,腳下的泥土松動,踩空失重的感覺是那麼的明顯,她絲毫不懷疑她會直接掉下去。
不料背後的那只大手卻又迅速的把她拽了回來。
南淺身子僵硬,雙腳都有些站立不穩,要不是他揪著她的衣領,她難保不癱軟在地。方才盡管只是一眼,只是她卻看清了懸崖,深不見底。
要是摔下去,必要是要粉身碎骨的。
他像惡魔一樣,湊在她的耳邊循循善誘,「南小淺,只要你求我,我就放過你。」
求他,這絕對不可能,她憑什麼要向這麼邪惡的男人求饒。
更何況,他真的要听到她的求饒嗎?一旦示弱豈不會讓這個惡趣味的男人覺得無聊,保不準直接就被推下懸崖。
電視里好像都是這麼演的,雖然平日她覺得有些扯,但此時她是真的猜不透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想要殺她。
她冷冷的抿著唇瓣不發一言,甚至連眼神都不施舍一個給他,她捏著頭不怕死的道︰「袁桀珩,我是撬你家祖墳了還是殺你全家了,你何苦一次又一次的為難我。」
袁桀珩的眼神驀地凌厲,一只手直接掐上她的脖子,怒火鋪天蓋地而來,「你他媽有本事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南淺梗著脖子,臉色憋得通紅也不在乎,她本就是一個執拗的人,即使打不過他掙月兌不開的鉗制,也勢必在嘴上討回來。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就是一個心理變態陰暗,心胸狹窄的小人,肯定從小家庭教育缺失,有娘生沒娘教,也難怪袁家沒有你的一席之地,家主之位沒有你的份,這一切都是你活該,怨不得別人,你們袁家的人還算沒有太傻,把家主之位給了袁桀夜,把你流放出國,就你這種人要是袁家落在你的手里,肯定會被攪的烏煙瘴氣,是你自己本事不如別人,你憑什麼把這怒氣牽到桀夜的身上,隨時和袁桀夜作對。」這個問題困擾了南淺很久,她一直袁桀珩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新仇舊恨,南淺失了分寸。
「南淺,你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袁桀珩雙目泛紅,手中的力度一點點加重。
「隨……便你,我才不怕。」明知道憤怒之中的男人刺激不得,南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是心髒的位置在抽搐,她想到袁桀夜的俊臉,她要是死了他該很傷心吧。
害怕和驚懼一點點蠶食著她的身體,她突然非常的懷念他的懷抱,那麼的溫暖,躲在里面就可以不用面對風風雨雨,一切都由他遮擋。
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她失蹤,能找得到她嗎?
「知道嗎?我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從小沒人教。」袁桀珩眸底閃過一抹黯光,語氣低沉的幾乎听不到,隨風飄散在空中。
南淺被迫仰著腦袋,她清晰的看到男人眼中似有有一滴晶亮的東西。
淚水,這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南淺只覺得周邊的呼吸一點點失去,腦袋也有些昏沉,失去意識之前她忍不住想,這種人就算是有淚那也絕對是鱷魚的眼淚,不值得同情。
再次醒來南淺是被渴醒的,她慢慢睜開雙眼,只見天邊的太陽那麼近,似乎伸手就能模到,而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晃動了一下脖子,脖子處傳來陣陣痛意。
之前的一幕幕在腦中相繼閃過,南淺暗暗慶幸她賭贏了,袁桀珩放過了她。要是她說出一句求饒的話,估計這會已經被推下了深淵。
這個男人的狠,她以前雖然沒見識過,但每次看到他總回給她這麼一種感覺。
此人狠辣無情,以至于她每次看到他就想逃。
南淺輕輕按摩了一下脖子,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她剛想走身後就傳來袁桀珩的聲音,「命真大的,掐都掐不死你。」
南淺身子一顫,本能的退後一步,防備的看了一眼袁桀珩,然後眼楮四處轉著大量著附近的地形,這是一座山,不是懸崖峭壁,就是叢林陡坡,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
袁桀珩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他笑了笑,臉上又恢復了平日那種痞氣無害的笑容,仿若前不久露出的一面只是她的錯覺,「南小淺,我勸你最好別做夢,沒有我帶路,你是逃不出這個地方的。」
南淺心中暗自罵開,這男人要不是變色龍就絕對是雙重人格,不然怎麼能把兩種情緒轉化得這麼自然。
「南小淺,你真的不怕死?」他笑著朝著她走過來。
南淺瞥了地面一眼,沉沉的黑影隨之而來,帶著迫人的氣息,她一步步往後退,「怕,怎麼不怕,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是你讓我覺得你視死如歸。」
「怕又沒用,那為什麼還要怕。」她一邊和他交流一邊在瞅著合適的時機。
「南淺,你今天要是服軟,說不定我就果斷的送你一程了。」
南淺心中涼了一下,果然是個變態的,她扯了一下嘴角,「那我還真是幸運了。」
袁桀珩微微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的道︰「那你可得當心點了,一個人的幸運是有限的,得省著點用,用完了可就沒了。」
南淺看時機合適。突然迅速的轉身,使出渾身的力氣奔跑起來,不管能不能逃得出去,總是要試一試才好的。
腳下的高跟鞋實在不方便,她只能一邊跑一邊把鞋子扔掉。
袁桀珩嘴角帶笑,始終不徐不慢的朝前走,壓根就沒跑,南淺根本就不敢停下來看後面的情形,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跑。
這幾天一直沒有休息好,又被袁桀珩差點掐死,南淺跑了一小會就氣喘吁吁,有些頭重腳輕,咬咬牙她只能繼續堅持。
可惜太公不作美,前方等待他的依舊是一個陡峭的懸崖,她嚇得連忙止住了腳步。
「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袁桀珩笑吟吟的朝著她走來,南淺的腳本能的退後了一步,不料這一退便是懸崖。
「啊」
她驚呼一聲,整個身子直直的往後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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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要到晚上了,絮明天工作會很忙,來不及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