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桀夜帶來的人是袁家的護衛團,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個抵五個,護衛團的人員大多吸收的是退役的特種兵,還有在各個領域有突出技能的人才,經過層層篩選選拔出來,專門輔佐歷任家主,只听從家主一人的調派,家族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平日鮮少露面,一直在暗中處理家族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戰斗實力都是一流,經過一番角逐,袁桀珩的人大多被控制住。
袁桀夜抱著白雪從青草中起來,白雪已陷入昏迷,他把她遞給了納蘭,納蘭立馬接過白雪,朝著輪船上走去。
袁桀夜背脊挺的筆直,黑色的風衣掩蓋了他身上的血跡,卻遮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袁桀珩,「袁桀珩,放人。」
袁桀珩眯著一雙狹長的眸子,笑了,笑得有些瘋狂,「袁桀夜,你果真是愛女人超過愛老媽,這女人把你母親害成這樣,你確定你還要她。」
「袁桀珩,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我說放人。」袁桀夜的聲音很沉很冷,就像臘月寒冬的天氣,冰凍三尺。
不過在觸及南淺的視線時立馬軟了下來,帶著幾分安撫,南淺心里說不出的動容,鼻尖酸澀,不過卻眼尖的發現他的胸前有一大片濕潤,嚇得她唇瓣發白。
「桀夜。」她忍住心中的悲憤,輕聲呢喃,聲音很輕,才說出來立馬就被風吹散。
「要放人也不是不行,你先往自己身上打兩槍再說。」袁桀珩眼中盡是邪氣,眉毛挑了挑,態度依舊漫不經心,胸有成竹,一點都不像陷入絕境的人。
南淺瞪大了眼楮,嘶聲喊道︰「桀夜,不要。」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篤定袁桀夜一定下得了手。
果不其然,袁桀夜沒有絲毫猶豫,接過李雷手中的槍,動手就給了自己兩槍,一槍在手上,一槍在腿上。
他胸口的濕潤徹底模糊了南淺的雙眼,隔著有一段距離,南淺似乎聞到了一股極重的血腥味,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她彎著身子干嘔起來。
南淺淚眼摩挲,桀夜,如果你來救我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寧願你不要來,我一點都不想你受傷。
桀夜,你這又是何苦,自從遇到了你,你的生活就弄得一團糟。
如果可能,我寧願不要和你相遇,不要成為你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她扭頭怒瞪著袁桀珩,她心如刀割,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袁桀珩一手扶著南淺,一手抬起擋在她的眼楮上,「讓你一個孕婦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是我考慮不周了。」
南淺恨透了他虛偽的樣子,猛地揮開了他的手,「人渣,不要踫我。」
袁桀珩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似乎他此刻的心情愉悅到極致,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他。
袁桀夜神色沒有一丁點的波動,他的視線攫住南淺那張梨花暴雨的小臉,心也疼得一抽一抽的,「乖寶,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南淺一個勁的搖頭,朝著他淒厲的喊道︰「桀夜,你趕緊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他要是繼續留在這,袁桀珩肯定會變著花樣折騰他。
袁桀夜定定的看著南淺幾秒,說出的話鏗鏘有力,宛若世間最動听的語言,「乖寶,不許說傻話,我說過你是我一輩子的妻子,無論發生什麼,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南淺知道袁桀夜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告訴她,白雪的事情和她無關,他不會怪她,讓她不要有任何的壓力,可是她怎麼能做到毫無壓力呢。
「還真是郎情妾意,都把我感動了,頭一回看到這種情深似海的畫面,只可惜啊,我不會給你們這樣的機會。」
袁桀夜面色一變,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忍不住拔高聲音,「袁桀珩,我已經照你所說的做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自然是讓你們從此分離。」
袁桀珩的話音剛落,天空中猛然想起了巨大的轟隆聲,袁桀夜面色一變,他隱約猜到什麼,再顧不上其它,迅速的把槍瞄準袁桀珩,他的動作一出,其他人也紛紛把槍口對準了袁桀珩。
袁桀珩扣著南淺的腰,拽著她貼在他的身上,完全把南淺當成擋箭牌,他大聲笑道︰「要是不怕把南淺打成馬蜂窩,你們只管開槍,我不介意拽著南淺到黃泉路上做伴,就算死我也會讓你們陰陽相隔。」
袁桀夜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放了淺淺,我可以讓你毫發無傷的離開。」
袁桀珩搖頭,「袁桀夜,你錯了,我這次的目的是南淺,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手,死在我眼中從來都不算什麼。」
空中的轟鳴聲越大,李雷急的喊出聲來,「袁少。」很明顯袁桀珩還有救兵,他們要是再不出手就沒機會了。
「桀夜,不要管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南淺近乎瘋狂的嘶吼。
南淺的話剛落,空中就有不知名的東西投了下來,四周立馬變得白茫茫一片,煙霧繚繞,帶著刺鼻的味道。
南淺大驚,忍不住咳起來,一不防備就被袁桀珩打橫抱起,帶著她往高處走。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在直升機上,袁桀珩雙手環胸正嘴角含笑的看著他,她瘋狂的跳了起來,雙眼通紅,一下一下瘋狂的捶打著袁桀珩,「你這個畜生,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死在你的面前,他們都是你袁家的人。」
袁桀珩沒有反應,任憑南淺的捶打,南淺淚流滿面,一顆心痛到極致,死死的揪著袁桀珩胸前的衣服。
「哭什麼,他們又沒死,我讓人投下的只不過是個煙霧彈而已。」
「你說什麼?」南淺猛地抬起頭,眼淚戛然而止,一張小臉猶存淚痕。
袁桀珩把南淺帶過窗戶旁,飛機飛的還不算遠,她看到濃霧正在慢慢散開,袁桀夜和一眾人漸漸清晰的躍入她的眼底。
男人仰著頭,似是要在搜尋著她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焦急。
桀夜。
南淺捂著嘴,眼淚啪啪啪直掉,心跳得極快,似要跳出喉嚨。
她的臉緊緊的貼在玻璃上,淚眼摩挲,小臉因為用力擠壓而變形,雙手扒在玻璃上,視線一直集中在袁桀夜的位置。
早有預感會離開袁桀夜,可是南淺沒想到會這麼痛,宛若抽絲剝繭般疼痛。
袁桀珩卻不想讓她多看,拽著她的衣領拉回了她,南淺掙扎,她的嗓子早就哭啞了,听起來有幾分可怕,「放手。」
「急什麼,好戲還沒落幕,還有最後一出戲還沒上演。」
袁桀珩看著南淺的目光帶著點詭異,南淺大驚,身子縮了一下,「你又想做什麼?」
袁桀珩低低的笑,輕輕撫模著她的臉,帶著幾分邪肆,「當然是讓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
南淺臉色一變,剛想起身袁桀珩已經按著她壓下,背後是一個狹小的座位,南淺的腰被折的很疼,倒抽了一口冷氣。
袁桀珩冰冷的唇印在她的鎖骨上,南淺說不出的厭惡,用力掙扎起來,「放開我,袁桀珩,你放開我。」
袁桀珩不為所動,一下一下啃咬著她的脖子,或輕或重,似有若無的挑動著她的情緒,手指更是放肆的探進她的衣服中,他的眼中閃動著一團火焰,南淺曲著雙腿,全身立馬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害怕,這樣的袁桀珩她從來沒有見過。
她隱約知道這次他是來真的了,不是單純的嚇她。
「不要,袁桀珩,不要。」
「南小淺,只有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你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我。」袁桀珩的嗓音有幾分沙啞。
南淺哆嗦著唇瓣,全身都不可抑制的顫抖,「不,不,你不是喜歡我嗎?你這樣做我只會恨你。」
袁桀珩動作一頓,冷冷的道︰「憑什麼我喜歡你就不能傷害你,這是哪門子的理,你要恨就恨吧,我不在乎,男人得到一個女人,圖的不就是這回事,我憑什麼要罷手。」
「袁桀珩。」南淺大喊。
袁桀珩拍了拍她的臉,「乖,不要讓觀眾等太久了,袁桀夜可支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莫非你想看他血流而死。」
「下面的人怎麼會看得到?」
「別墅上面有一個露天電視,我會讓你老公看到你是怎麼樣成為我的女人。」
「不要。」南淺死死的推搡著袁桀珩,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天生就有明顯的差別,南淺根本無力反抗。
袁桀珩的大手一扯,她的整個肩頭就露了出來,肩上一陣涼意,南淺心一橫,立馬咬住自己的舌頭,要是今天被袁桀珩得逞,她也沒有顏面在活在這個世上了。
袁桀珩隱約感覺到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一抬頭就看到鮮血從南淺的嘴角劃出,她的眼神十分的可怕,是那種一心尋死的堅定,袁桀珩一慌,立馬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南淺,張嘴。」
南淺眯著眼楮,嘴角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聲音破碎,「袁桀珩,你就算是得到我,也只會是我的尸體。」
袁桀珩眉頭擰的死緊,「你瘋了,你自己的孩子不要了。」
南淺神色有一瞬間的迷茫,緊接著淒然一笑,「這次我會帶著他一起走,他不會孤單的。」
南淺說完,牙齒用力的再次咬下,鮮血再次順著她的嘴角滑落。
鮮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觸目驚心,她像是一只浴血的蝴蝶,一副殘怕的敗象,袁桀珩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道︰「南淺,你她媽也是個瘋子。」
袁桀珩松開手,起身大步離開,他走到機長室,把一盤母帶放了進去,看著上面的畫面,袁桀珩陰沉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他早就猜到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屈服,幸好一早就準備好了代替品。
——
天空烏雲蔽日,袁桀夜只能眼睜睜看著直升飛機越飛越遠,他拳頭握得死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白得跟紙片一樣。
忽然別墅牆上的顯示屏上出現了男女糾纏在一起的畫面,袁桀夜的雙眼倏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里面的畫面。
女子在男人的身下熱情的扭動著腰肢,雙目迷離,背景正好是機身內。
袁桀夜身形一晃,李雷立馬扶住了他,「袁少,淺淺神情不對勁,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時間根本不允許他們進一步思考,另外震撼的一面同時發生了,只見不遠處的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狂風大作,直升機開始搖搖欲墜。
袁桀夜猛地醒悟,一顆心被糾得死緊,顫抖著聲音,「飛機怎麼回事?」
岷山島這一帶一直很荒涼,大多數人過來都是從海上過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天氣非常不好,十天有九天會出現亂流,一般飛機根本不敢飛行。
這也是他們這次沒有用飛機的原因,危險系數太高,但也因為這樣讓袁桀珩鑽了空子。
李雷的面色也跟著白了幾分,「好像遇到亂流了。」
他們的說話聲剛落,只見直升飛機像一支利劍直直的朝著地面栽下去,很快下降的地方就燃起了火焰,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
袁桀夜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火焰越燒越旺,雙目欲裂,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空,一下子跌到在地。
「淺淺,淺淺……」
袁桀夜淒厲的嘶吼,一聲又一聲,悲痛欲絕的聲音在空曠的小島上久久的徘徊。
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弱,理智也在慢慢流失。
他知道,有些東西他真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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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明天開始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