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船長哈利還要安排船員的遣散工作,在分發完孫兒們的禮物後,就讓愛麗絲帶著他們回去,順便給艾瑪的客人安排一下住處。
愛麗絲顯然從來沒有走出過梭羅鎮,她對外面世界的了解大都來源于老鎮長藏書里頭的插圖。在發現眼前這個艾瑪學者的性格相當平易近人後,她就像好奇的小鳥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話匣了。
赫拉斯其實也沒去過艾瑪,對那個帝國的了解全部來源于圖書館,不過由于艾瑪的影響力,里歐蘭家族對于那個國家的資料非常詳細。在家族圖書館中,艾瑪隨便一個地方的資料都要超過整個西大陸的總和,由于量子腦強大的分析匯總能力,他偽裝起來可能比純正的艾瑪人更像艾瑪人糊弄那個小姑娘倒是不在話下。
即便如此,他也被愛麗絲一連串的發問弄得有點頭疼,說實話他相當喜歡這個上進的小姑娘,她有著很多平民孩子都沒有的優秀品質,好學就是其中之一。其他的孩子們拿了禮物就玩的忘乎所以了,對他們的姐姐詢問那個陌生人的問題毫不關心。
赫拉斯還是低估了艾瑪的魅力,由于泛大陸各個主要城市中都存在艾瑪人的身影,見得多也習慣了,所以也沒有誰會特意盯著他們看。
在流沙帝國的都城達隆維爾,赫拉斯就經常見到不少艾瑪人在街上走,也沒有哪個居民會上去好奇得搭訕。
但對于西大陸這種偏遠地帶來說,艾瑪人就很稀罕了,這種金燦燦的頭發和藍汪汪的眼楮在西大陸非常顯眼,赫拉斯見到港口不少人都駐足看著他,好像他是一只會說話的大猩猩一樣稀奇。
艾瑪人特征太明顯了,像愛麗絲這樣稍有見識的人都能一眼認出,在艾瑪黃金帝國,貴族和平民在外貌上幾乎沒差別,除了遺傳有特殊血脈的人外,連皇室都是這種金發藍眼的外貌特征。
這也是讓赫拉斯決定偽裝成艾瑪學者的主要原因,如果能吸引精靈的注意,他光明正大的進入精靈帝國會方便不少,畢竟這次是去查閱資料的。圖書館這種保存知識的地方一般都由德魯伊長老院管轄,悄悄潛入的風險太大,萬一潛入失敗就將面臨精靈帝國的通緝,那時候他能跑掉已經算萬幸了,古代晉升法的資料更是想都別想。
而光明正大也有一定風險,在紛爭之地越顯眼的人越容易面臨危險,不過和精靈帝國的勢力比起來,這些風險又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因此赫拉斯一踏上西大陸就決定扮演好一個艾瑪學者,屆時如果精靈們調查,也不會發現他的破綻。
就這樣他一路上疲于應付愛麗絲串珠般好奇的提問,而且那個小姑娘故意走的很慢,不過再慢終究也是要到家的,何況她家離碼頭也不遠。
終于在赫拉斯要崩潰的時候,哈利船長的海邊小樓出現在他面前,那棟小樓為了防潮,地基用花崗岩壘得很高,外置的樓梯沿著小樓牆壁一直往樓頂轉折。因為寧靜之海從來沒有過風暴,所以稍微富足一點的居民們都熱衷在海邊自建居所。
眼看家就要到了,愛麗絲依依不舍得停下了話匣,接下來她要安排客人的居所,可沒空再發問了。見愛麗絲住嘴,赫拉斯也松了一口氣,那個氣質恬靜的女孩好奇起來足以和那些長舌婦較量一翻這又一次加深了赫拉斯對女人復雜性的認知。
「對了尊敬的艾瑪學者,我還沒請問您的姓名」愛麗絲窘迫得說道,她光顧著問東問西了,現在才想起來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叫我赫拉斯就行。」由于擔心愛麗絲又打開話匣,他只是簡潔得回了一句。
反正他又不是被通緝的罪犯,這個世界叫赫拉斯的人也不止他一個,流沙帝都的血脈貴族們更是想不到他會來西大陸,真名沒什麼好掩蓋的。
「恩,赫拉斯先生,您先等等我去收拾一下客房。」愛麗絲把他帶到客廳坐下,向長輩們簡單介紹了下赫拉斯。哈利船長的家人都居住在這棟小樓中,听到有一個艾瑪人來家里做客,都顯得很驚奇。
不過這些漁民們都很熱情,雖然好奇,但也不像愛麗絲那麼問來問去,和他們交談讓赫拉斯感覺很放松。
「我听科爾那家人說,前些年他們的海岸那邊起了一點風浪,不過很快就平息了。」聊了一會海邊特有的生活方式後,愛麗絲的叔叔肯特隨口說道。
「這不可能,肯特,這是寧靜之海的海岸。」愛麗絲的父親懶散的抽著煙斗,他的女兒成了魔法學徒,沒什麼能比這讓他更高興的了,現在他對其他閑事都不太感興趣了。
「不,哥哥,科爾的為人你是了解的,他不會胡說八道。」肯特不悅的說,顯然他的好朋友被質疑讓他很不高興,「我去他那里的時候,周圍的鄰居都這麼說。」
「興許是海神打了個嗝。」愛麗絲父親不著邊際的說。
「漩渦之王的神國是在天上的!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當一個虔誠的信徒。」肯特嘟囔道,其實他說的也不對,準確的說,漩渦之王的神國在界內虛空里面,和星辰一起圍繞位面運行。
「你們這邊的海岸從來沒起過浪嗎?」赫拉斯突然插話道,據他所知,商業合眾國的西南海岸偶爾也是有一點浪花的,畢竟那里離寧靜之海的中心海域太遠了。
「從來沒有,反正歷代的記載上都沒有。肯特說的那件事我也知道,海神的牧師們都說那是謠言了。」愛麗絲的父親肯定得說道。
肯特不說話了,他可沒有權威來質疑海神的牧師。
赫拉斯覺得心情有點沉重,寧靜之海看來確實是產生了一些異常的變化,都開始起浪了?想到這里赫拉斯悚然一驚,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認知陷阱!
「合眾國的西南海岸原來應該也是沒有浪的!出現浪花後長年累月人們也就習慣了,各種文獻也慢慢記載成有一點浪花!」赫拉斯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搜集下幾千年前合眾國那片海岸的資料,如果還有的話
至于海神牧師的闢謠赫拉斯都不放在心上,連海神都能被欺騙,那麼欺騙服侍他的牧師們也不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了。「到底海神是怎麼判斷出那片海域的規則完全正常的?還是我又多心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愛麗絲在門口說道︰「赫拉斯先生,客房已經收拾好了,就在頂層,您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好的。」赫拉斯點點頭就不再想那些問題,他告別了眾人走出客廳,從外置的樓梯上去,而愛麗絲站在樓梯口欲言又止,不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夜色很快降臨了
赫拉斯沒有點蠟燭,他靜靜得靠在床頭,任由神跡之月的光華照在他身上,雖然激活了血腥之王的血脈,但他仍舊喜歡安法隆夢幻的湛藍月光。
自己必須趕快變得強大起來赫拉斯有種預感,他今後可能要卷入一些非常險惡的事情,險惡到連傳奇法師都能頃刻喪命的地步。如果沒有力量,他什麼都做不了。
得益于量子腦強大的分析能力,他在投射規則的過程中效率極高,幾乎到了讓其他施法者望塵莫及的地步。只在海上漂流了一年半時間,他的精神力就已經接近四級的頂峰了。
不過目前沒有適合他的晉升法陣,他沒辦法銘刻五級法術,靈魂沒有質變到五級的程度,再多的冥想也無法提升精神力量了。
但心中隱隱的不安督促他不能浪費一刻時間,精神力達到閾值,那他可以轉而鍛煉血脈力量!
嘆了口氣,赫拉斯坐起身來,掏出薩拉姆斯將軍給他的那本血腥之王完整的神血激活法。這本來自冰霜巨魔帝國的古書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氣息,那是由無數強者翻閱過後留下的意志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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