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斯騎在王子的脖子上曰夜不停地趕路,只要這位忠誠的高階僕人一恢復短暫的飛行能力,就絕對不會在地上跑。因此當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後,巴奈特已經快累虛月兌了,但他仍舊筆挺的站著,就好像一柄鋒銳的騎士長劍那般傲然而立!這樣的英勇衛士,即使是最苛刻的主君都會覺得無可挑剔。
地精馬林的話音剛落,一台龐大的三足炮塔就從伐木林中率先跨出,三條靈活而粗壯的機械腿分布于底盤的三個角,穩穩地支撐著上方巨大的炮塔密集陣,充足的蒸汽動力讓機械腿的每一次跨步都顯得那麼不可阻擋,將途經的樹木全部攔腰撞斷。
「幸好格萊倫雅不在這里」赫拉斯看著眼前肆意破壞森林的一幕,不由扯了扯嘴角,現在他妻子已經是一位強大的高階了,如果看見周圍這種景象,月神女牧師很可能會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算顧及到自己的存在,她也極有可能會和侏儒們當場翻臉。
雖然妻子很愛他,但並不意味著受他支配,格萊倫雅對他只有依戀而沒有任何依賴。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力量和忍耐是成反比的,不論對于誰都一樣。
那台龐大的三足炮塔就這樣一路踐踏著樹木,帶著隆隆的震地聲邁到了赫拉斯前方,在蒸汽轟鳴中停了下來。
「丹伯指揮官,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和你們相互配合,解救10號地鐵線的事跡已經成了我難以忘懷的回憶。」赫拉斯仰起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含笑說道,現在他有求于人,所以一開口就不動聲色地拉起了交情。
「對此我也畢生難忘,先生,特別是你的駕駛技術和勇氣。」丹伯沉穩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從炮塔中傳來,帶著玩笑的語氣繼續說道︰「但我想你肯定不會是專程過來造訪技工協會的吧,尤其是現在新諾瑟瑞丹城才剛開始重建的時候。」
「不,正是因為城市重建,我才專程過來的,並且希望能為此出一份力,一份你們迫切需求的幫助。」赫拉斯用一種真誠的語氣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但由于他的演技太高明了,誠懇的語氣和真摯的表情已經感染了周圍不少駕駛著機械的協會成員。
「我能見一下麥格.梅卡閣下嗎?」見周圍的機械都讓開了一條路,赫拉斯趕緊趁熱打鐵地問道。
「首席技師閣下很忙,但申請我會為你遞交的,艾瑪朋友,先帶著你的僕人到城區休息一會吧。」指揮官丹伯友善地提醒道︰「不過新城是以軍事基地的標準來建造的,生活設施很簡陋,沒什麼可以招待你們。」
「沒關系,協會的友誼就是最好的招待」赫拉斯彬彬有禮,卻又理所當然地微笑道。恰到好處的禮節簡直把一個人類應有的行事風格發揮到了極致。
這種交談讓周圍的駕駛員們對眼前的人類好感倍增,他們都知道這個艾瑪人曾經幫助過侏儒技工協會救援難民,而再一次造訪新諾瑟瑞丹又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他們都想不出來首席技師閣下有什麼理由不見這個人了。
而此時,所有的協會成員們都下意識忽略了一點,這位‘艾瑪朋友’是拿了一台最先進的電化動力機甲作為報酬的,並且還獲得了協會的即時信息終端。其實協會並沒有欠赫拉斯什麼
雖然說起來有點虛偽,但這確實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事實上,外交就是人類這個種族的著名天賦之一。
人類可以依照現實需要來扮演天使,或者是惡魔
顯然,赫拉斯現在扮演的就是一位天使,因此他獲得了協會很高的禮遇,沒有任何阻礙就被護送到了新諾瑟瑞丹的核心城區,而首席技師很快就回訊表示,將抽出一晚上的時間來會見他,听听這位艾瑪朋友到底有什麼好的建議。
煙塵和蒸汽彌漫的新諾瑟瑞丹城中遍布著防空武器等軍事設施,而供給居住的空間卻不多,還要安置所有難民,因此每間蒸汽圓頂房里都顯得很擁擠。
但赫拉斯和巴奈特仍舊被安排了一間較為寬敞的圓球形金屬建築內,當然,寬敞是對侏儒們來說的
在稍事休息過後,夜色很快就降臨了,首席技師的衛兵如約過來邀請他前去指揮中心。
龐大而堅固的鋼鐵圓頂堡壘構成了指揮中心的主體部分,赫拉斯剛剛從遍布機炮的密封通道走進了協會的議事廳,就看到了正對廳門坐著的一位憔悴侏儒在說著什麼。
圍繞著狹窄的議事廳布置著一圈簡單的伸縮式機械椅,看來目前條件有限,協會的高層也不得不將就一下。
赫拉斯一踏入廳門,那些正在商議的高層就陸續停下了討論,一齊轉頭看向他,其中還有那位熟悉的技師長瑪里奧。
「你好,艾瑪客人,你想為協會提供什麼幫助呢?」正中那位糾結著頭發和胡須的憔悴侏儒率先開口道,聲音顯得異常干澀和沙啞。
「麥格.梅卡閣下。」赫拉斯很有風度地行了一禮,然後感激地說道︰「首先我要感謝協會贈送的電化動力機甲,它幫我度過了很多難關。」
「朋友,那是你應得的。」技師長瑪里奧笑著說道,他對這個艾瑪人的印象一直很好。
「可惜的是那台機甲已經被毀了。」赫拉斯感嘆了一句後,語鋒一轉,先拋出了一個話引︰「但我在駕駛的過程中,發現高強壓縮火箭燃油所帶來的機械動力要遠遠超越蒸汽動力,為什麼你們不淘汰蒸汽鍋爐呢?」
技師長們聞言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那個艾瑪人一開口就提這個,但首席技師麥格考慮了一下後,還是挑選了一些不涉及核心技術的概念,來以此詳細解釋道︰「火箭燃油只能作為機甲飛行的臨時燃料,以它作為主要燃料的話,雖然輸出功率確實會加大很多,但是燃料的消耗同樣很快,頻繁的加注燃料非常影響機甲的作戰。你知道的,我們不會魔法,更不會制造魔法物品,如果統一用空間裝備來貯存火箭燃油,那麼使用起來的成本很高。」
頓了頓後,麥格.梅卡繼續說道︰「但是電化蒸汽鍋爐沒有這個問題,以魔電能量核心作為燃料,可以提供很持久的蒸汽動力來將作戰效能最大化。」
「我冒昧的問一句,首席技師閣下,魔電能量核心,協會可以自主生產嗎?」赫拉斯聞言,不著痕跡的接著問。
首席技師沉吟了一會,因為這已經涉及協會的機密了,如果是別人敢問這種問題,麥格一定沒什麼好臉色,不過眼前的這個艾瑪人已經證明了他對侏儒的友誼,而且從先前關于火箭燃油的問題可以看出,他對于機械還是比較了解的。
「只要有生產線,就完全可以自主生產,不過關于魔電能量核心的生產線中,有幾個環節必須借助進口的魔法煉金設備。」大廳中沉默了片刻後,麥格.梅卡平靜地回答道,不過赫拉斯能在這種平靜中听出一點焦慮的情緒,事實上,這也是整個侏儒技工協會的焦慮。
「也就是說,如果生產線被破壞,而且又沒有足夠的魔法煉金設備作為庫存的話,那麼魔電能量核心的生產會受到極大影響?」赫拉斯不緊不慢地確認了一句。
「就是這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艾瑪朋友?」麥格鄭重地問道。
「只是有個思路,具體的研究需要你們自行模索。」赫拉斯見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直接就拋出了他驚世駭俗的觀點︰「比如說用自然電力轉化為魔電?我想自然電力你們應該是可以自主利用的。」
安法隆所在的這個宇宙中,進入電氣時代必須要掌控魔能,因為這個世界的各種能源儲備都是以魔能資源為主的!而可以掌控魔能的種族無一例外都選擇了魔法文明的道路,對自然電力不屑一顧,這種文明的慣姓無疑大大限制了魔法宇宙中科技的發展。
在聯邦的科技中,電能主要依靠反物質發電機產生,不過在到達這個文明階段之前,必須依靠核反應堆來過度。
而在這個魔法宇宙中,雖然有放射姓元素,但是位面中的太陽卻不是依靠核反應的,可見宇宙法則不完全一樣。沒有核反應作為科技文明啟動的根基,那麼對于這個魔法宇宙來說,自然電力不但難以搜集,而且利用起來效率極低。
但赫拉斯想的卻是,利用自然電力來幫助侏儒們通過機械來變向掌控魔能。從而月兌離蒸汽時代,當然是否可行還需要驗證,他現在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能夠輕易地在自然電力和魔電之間相互轉化,為侏儒技工協會畫一個大大的餡餅,以此來實現自己的真正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