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四沉聲說:「這件事情非常復雜,里面涉及到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幾個人不慎牽扯了進去,到現在想起來都後怕。或者說,我們之所以平安無事,都是釋迦喃的功勞,但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听著楊永四緩緩道來,眾人似乎回到了那個觸目驚心的時刻。當時涉及到的在場的人有易冠琳、肖和宇、刺蝟頭凌厲、楊永四四人,當楊永四再次敘述當時的情景的時候,就是平時最喜歡鬧的凌厲都顯得十分緊張和恐懼,仿佛慘劇就發生在面前。
那是三年前了,易冠琳才剛剛像何西殷素素這樣的年紀,剛剛升入高中部的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加入懸疑相談社,釋迦喃認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生,很高興地接納了她。當時的肖和宇在早陽中學初中部念初三,凌厲和他是發小,也在同一個班,而當時的楊永四在一中這個貴族學校上初二,因為凌厲、肖和宇二人之前在學空手道的時候與楊永四經常對打,彼此之間都很有好感,一直沒有斷了聯系。
這天周六,肖和宇和凌厲放了學,打算到空手道管館去逛逛,在半途中踫到了楊永四和一個大的多的孩子,那就是當時和楊永四打完最後一場比賽的釋迦喃。當時給兩人的感覺,怎麼說呢,就是光芒四射的感覺,似乎自己都是在光芒籠罩下的陰影一樣。凌厲過去拍了拍楊永四的肩膀,問說這是誰啊?
楊永四這個人似乎是從來不會笑的一樣,冷著臉說這是你們學校高中部的學長釋迦喃,你們應該知道他吧?
凌厲一听釋迦喃的大名,雖然有意外但是也沒過多的驚奇,因為他這個人大大大咧咧的自以為天下老子第一,也不會真正把誰放在眼里,不過還是笑嘻嘻的上去十分夸張地擁抱了一下。
肖和宇顯得穩重許多,過去打招呼,「原來是高中部的學長,我听過你。」
之前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見了釋迦喃都像發了瘋一樣,這兩個與他們不一樣。釋迦喃見到這兩個與眾不同的學弟也是有些意外,打趣說,「真是榮幸,我也算是個小小的名人啊!」
凌厲問你們這是要去干什麼啊!釋迦喃笑著說請小四去吃飯啊!凌厲撓撓頭問請吃什麼飯啊?釋迦喃說跟小四對打讓小四給虐了。凌厲一個蹦高說:「你丫的不想要命了?敢和小四對打!上次他給了我一記窩心腿到現在還菊部有震感,你活著見到我們算你命大!」
釋迦喃笑了,「你說的挺對的,真的是我命大啊!」楊永四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問肖和宇,「你們這是要去干嘛?」
肖和宇「哦」一聲,「我們正要去道館去逛逛。」楊永四說,「正好順路,一塊走吧。」
道到東方紅廣場的時候,「啊!搶劫啊!」一聲尖叫伴隨著刺耳的摩托車聲音響起,幾人順聲音看過去,兩個摩托車上面的男子正扯著一個女士的包狠踩油門,那女士被拖著倒在地上,但還是死死抓住皮包不放。
「我⺪,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不想要命了嗎?」凌厲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去,那摩托車正轟著油門準備跑路,突然一物飛過來,「啪」一下子正打在駕駛員的臉上,單從聲音來听這一下可打得不輕,而事實也正是這樣,駕駛員車頭一偏摩托車重重摔倒在地上,後座上拉包那位更可憐,直接就摔了出去,女士急忙拿起她的皮包消失在人群中,再一看飛來的那物,卻是一個雙肩背包。
凌厲揮了一下拳頭說:「嘿!這一下可真夠解氣的,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收拾一下,不知道是哪位這麼仗義出手?」
正說著,一個上身乞丐裝,一身運動裝備的姑娘出現在眾人視野中,走過去從地上提起背包單垮在肩上,斜著眼楮居高臨下看了兩個飛車黨一眼,轉身就走。後座上的那個從後面站起來罵了一聲「臭****」就要上去偷襲,釋迦喃幾人早已經趕過來凌厲一頓王八拳打上去揍得兩個人鼻青臉腫。
不就久有警察來了帶走了兩人,凌厲跳過去搭訕:「嘿小妹挺厲害哈,我叫凌厲!多認識認識哈!」
女生話也不答,抬手就在凌厲肚子上給了一下,疼的凌厲彎下腰去。釋迦喃笑到:「琳學妹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這麼火爆?人家只是想跟你認識一下而已,不用這麼下重手吧?」
女生一甩馬尾︰「這種動不動就要好上來搭訕的男生就應該大死!留在世上也是禍害!這麼打還算輕的呢!」
凌厲齜牙咧嘴直哼哼,釋迦喃笑道︰「哈哈,你們別見怪,她就是這個樣子,她不說我來告訴你們,她叫易觀琳,也是我們學校的,不過是你們的學姐,是高中部一年級的。」
「啊,原來是學姐啊!」肖和宇規規矩矩的見了禮,釋迦喃又給易觀琳介紹︰「這個炸毛的和這個眼楮小子都是我們學校初中部的學弟,這個是凌厲,這個是肖和宇。」又給易觀琳介紹楊永四︰「這是楊永四,是我在一中的好朋友。」
易觀琳跟三人打了招呼,問釋迦喃︰「你們這成群結隊的要去干嘛啊?」
「啊,我要請小四去吃飯,他們兩個是路上踫到的,你這是?」
「我啊,我奉老爸之命要去參加一個派對,他們已經先去了,我打了會網球這才準備要過去。」
「派對?有好吃的嗎?」凌厲湊上來問到。
釋迦喃笑道︰「如果有吃的就更好了,我就可以順便蹭你的飯了!」
易觀琳說︰「無所謂啊,你們要是想去的話就一起去吧,反正那里的都是些中年人,我一個人在那兒也怪無聊的。」
凌厲歡呼說︰「學姐萬歲!太好了!我們快走吧!」
易觀琳白了他一眼︰「這點點出息!快走吧!」
不得不說,這個開爬梯的人還真是有些眼光,酒店位于青松碧水之間,遠遠看過去就如同一座大船一樣,上面金書兩個大字︰閱海。釋迦喃贊嘆說︰「呵!這陣勢,搞得跟帆船酒店一樣,氣派在里面啊!」
易觀琳說︰「別在這兒法表感慨了!已經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
五個人一起走進去,走向里面的燈火輝煌。誰也不會想到,從走進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即將陷入成年人的陰謀詭計之中。
幾人剛走到門口,就有十分紳士的保安攔住︰「幾位,不好意思,本酒店今天已經有人包場了,暫不接待外客!」
易觀琳從背包里面掏出來一張請柬︰「我們就是應邀的客人,怎麼樣,憑這張請柬可以進去吧?」
很紳士的保安拿過請柬仔細看了看,確定了沒有問題,做了個「請」的姿勢,說︰「請原諒我的魯莽,請進。」像這樣的酒店,保安都是挑選的各方面的高素質的人物,能文能武。
紳士保安領著幾人穿過前方大堂轉過一個古色古香的屏風,來到了真正富麗堂皇之處。高高懸掛著的水晶燈發出炫目多彩的光芒,擺放著各種各樣精致糕點的桌子錯落有致地擺放,里面的名流男女來來往往,舉著高腳酒杯相互致意。高貴的燕尾服和luo背拖地長裙是這里的主流,來到這里不禁給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回到了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那種有人羨艷有人唾棄的紙醉金迷。
釋迦喃幾人在來的時候早已經問清楚,舉辦聚會的人是梵宮油脂廠的老總王永和,梵宮油脂廠是本市的一個很大的國營企業,雖然污染很重,但卻佔著城市財政收入的很大一個部分,再加上來往的原料是直接從新疆克拉瑪依運過來的原油,王大老板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但畢竟王大老板是國營企業的老板,相比起那些靠賣魚、靠賣皮革發家起來的暴發戶和山西的煤老板們還是很有些水平的。王大老板喜歡打乒乓球,沒事就喜歡在球館泡著,再就是喜歡喝點小酒,不過因為會保養,到沒有中年老板們普遍有的大肚囊、光明頂,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蠻有味道的。
在這樣一個環境里,幾人的衣服就顯得十分突兀,尤其是易觀琳,跟四個男孩子在一起,乞丐裝運動褲雙肩包鴨舌帽馬尾辮,怎麼看著怎麼不倫不類的,頓時引來了無數道目光的注視。
易觀琳被看得心中惱火,但是眾怒難犯,撇撇嘴沒有說什麼,掏出手機問道︰「喂,老爸我已經到了一樓大廳了,你在哪里啊?」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易觀琳「哦」一聲掛掉了電話,回神過來對幾人說︰「你們幾個在這兒自便,有人來接我,我先走一步,免得你們看到了吃醋。」
凌厲笑道︰「是男的啊?」易觀琳白了他一眼︰「廢話!」轉身離去。于是四個饑腸轆轆的大男孩在這里一頓風卷殘雲,惹來眾多目光的注視。
派對的主體氛圍還是十分和諧的,從下午一直開到晚上,四人找到了專門的娛樂場所玩了一會兒彈子機,凌厲說︰「奇怪哎,怎麼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老大的身影呢?再怎麼低調講個話之類的總可以吧?怎麼總覺得在這兒不舒服呢?」
肖和宇笑罵說︰「就你事情多,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到時候還嫌人家,哪里有你這樣的?」
釋迦喃眉宇之間也閃著憂慮︰「他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里有些怪怪的。」
楊永四說︰「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吧。」
幾人都沒有異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