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喃眼神發直︰「既然我從小到大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那我的一切你一定再清楚不過,還來問我做什麼?」
釋迦虎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眼前的少年失魂落魄毫無生氣,完全不是那個別人口中的傳奇人物天才少年。
釋迦虎嘆口氣,「迦喃,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想不清楚,我知道作為父親,我欠你的,我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的面前為你遮風擋雨,沒有在你孤單的時候讓你感覺到溫暖,我沒有開過一次你的家長會,也沒有參加過一次你的畢業典禮,沒有給你慶祝過一次生日。除了給你錢之外,我沒有任何地方讓你感覺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但是myson,我的孩子,我一直都在暗處看著你長大,一步一步變成一個男人,成為別人眼中的優秀的人。你的今天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不過你放心,那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就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一起走,我會把這些年的虧欠一點一點補回來。」
釋迦喃閉著眼楮,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這些年來他已經吧自己訓練成一個內心堅毅冷酷的戰士,戰士是不流淚的。
釋迦虎看著兒子,這個長得文鄒鄒一點都不像自己的兒子,血管中的血液發出熟悉的訊號,這是血緣的紐帶。
釋迦喃深吸了幾口氣迅速冷靜了下來,一個人往往要面臨許多個十字路口,在你前方通向不同方向的岔路決定著你的命運,但是選擇買哪一條路的車票的決定權在你的手里,也就是說,命不由天定,而是由你自己定。釋迦喃望著自己的手掌,他此時就握著兩張「車票」,「逃避」與「決絕」,兩張票不僅僅關系到他的命運,甚至也冥冥中影響著嶺南的命運。
「爸爸。」釋迦喃的眼神清明無比,「你想必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
釋迦虎看著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兒子,先是一愣,隨即眼神中流露出喜愛與驕傲,「兒子,myson,你已經長大了,我真的很高興!」
「贊美的話留到以後再說吧,我們要怎麼辦?」
釋迦虎說道,「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一個人不能做主,這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他們商量一下,明天,就明天,我們回嶺南,給嶺南的狗崽子們厲害!」說到這里的時候,釋迦虎的眼中放出強烈的自信,使得他幾乎「發光」起來。
……
夜,高速公路如同大河一樣直直通向遠方,不時在上面高速駛過的汽車門點著前燈,就如同順江而下的魚一般,撲起個浪花再次消失在水中。
七八輛黑色的「牧馬人」帶著一陣旋風呼嘯而過,引擎的聲音嘶吼,就如同在那達慕大會上追逐相識的健馬一樣充滿力量,充滿殺性。
釋迦喃靠在背座上沉沉睡去,釋迦虎坐在副駕駛位上默默抽著煙,他帶了一頂鴨舌帽,把他那發亮的光頭遮住,司機是一個十分精干的小伙,眼楮緊盯著路面。
凌晨時分,已經處在嶺南,回到了這個釋迦喃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一種濃濃的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釋迦喃覺得無比舒服。
釋迦虎大手按了一下釋迦喃的頭︰「別在這兒感受了,快上車,我們去做正事!」
釋迦喃拉開車門上來,釋迦虎把金爺從他那兒搶走的手、槍還給他,笑道︰「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隨身竟然帶著這玩意兒,真不愧是我釋迦虎的兒子!」語氣中竟然門市贊賞和自豪,似乎釋迦喃會用手、槍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一樣。
釋迦喃接過別再褲腰後面,釋迦虎又拿出一把瑞士短刀扔給釋迦喃︰「把這個也帶上,保險一些!」釋迦喃接過綁在褲腿處,把褲子拉下來遮住。
前方是一處別墅區,釋迦喃知道這里,「花都爵府」,是個「桃花源」相齊名的高檔別墅區,住在里面的都是有權勢背景的人,黑手杜鵬生有一處房產就在這里。
「牧馬人」們本來一字型行駛,突然散開向四面開去。釋迦虎所在的這輛車直沖著大門開了過去,釋迦喃還沒弄懂要做什麼,只見釋迦虎身手推開天窗探出去半個身子,從座位下面抽出一把xm109狙擊步槍,抬起來扣動扳機,槍口上裝了消聲器,發出的聲音就如同皮球一樣,皮球每響一下,就有一顆蛋殼掉在車艙中。
釋迦喃睜大了眼楮仔細看去,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釋迦虎每一槍都準確無誤地打在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上,而此時的距離根本就不在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之內。釋迦喃看著站起來瞄準目標的男人,心中升起了一絲崇拜。每個人小時候都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橫刀立馬,萬軍重中取上將首級,是的,每一個死小孩心中都會幻想出一個超人老爸,雖然這個老爸並不超人。唯一的區別就是釋迦喃從來都沒有這樣幻想過,而他的老爸卻是個貨真價實的超人。
釋迦虎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等車子到了監控範圍之後,所有的攝像頭都成了瞎子,釋迦喃知道為什麼牧馬人們會分開了,因為他們也去做和釋迦虎一樣的事情,讓所有的監控錄像變成瞎子。
有保安沖出來張開手要攔住︰「喂,你們……」話還沒說完,一顆麻醉彈讓他閉上了嘴。
牧馬人呼嘯著沖進去,在一棟樓前面停下「myson,下車!」釋迦虎拉開車門走下來,釋迦喃走下來拉起衣服遮住臉︰「老爸,這樣不會太張揚了嗎?」
釋迦虎滿不在乎︰「有什麼關系?不要擔心,這里根本沒有多少人住。雖然是高檔的別墅區,可是由于離市區偏遠,並沒有多少人常住,況且我門的人早已經屏蔽了方圓兩千米內的所有信號,這里除非打出去一發火箭炮,否則的話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釋迦喃知道釋迦虎不會騙自己,可還是不敢把衣服放下來。
釋迦虎帶著人氣勢洶洶走到大門前,乒乓一聲打掉了門鎖,推開門進去,「我的乖乖,這煤老板,可真是闊氣,我連這樣氣派的房子見都沒見過,他倒好直接扔在這里!」
正感嘆著,里面一個妖嬈的年輕女人走出來,看著這麼多人,不禁驚慌失措︰「喂,你們這是……」還沒說完,後面有人抬手一槍,中了麻醉彈的女人軟軟倒在地上。
釋迦虎念叨著,「我就知道這些大老板們沒有一個好東西,果然***這種東西永遠都不會過時。」
說著環顧一下四周,「既然來了,就給我們小黑同志留一點紀念品,說著從手下手里接過一把fal自動步槍,對著屋子就是一圈掃射,槍口噴著火焰,所到之處盡是毀滅,留下了深深的彈痕。
釋迦虎打完一梭子,對幾個手下說道︰「年親人們,你們會做得比我更好!」說著手指頭往前一擺,做了個「go」的手勢,「開工!」幾個手下上樓的上樓,找房間的找房間,瞬間房子里就如同過年一樣響起了「 啪啪」的聲音,震得牆上的潔白一片一片往下掉,露出那本來不堪的斑斕來。
釋迦虎審視了一番,「不錯,我們走。」
釋迦喃一指地上的女人︰「那她呢?怎麼辦?」
釋迦虎一瞥,露出玩味的笑容,「怎麼,想帶她走?myson,看來你長大了啊!」
釋迦喃連忙擺手,「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並不關她的事,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釋迦虎把手按在釋迦喃頭上,這已經變成他最喜歡的動作,「我的孩子,你太善良了,嶺南的事情本來又與你有什麼關系呢?還不是有人想方設法想置你于死地。相對來說,我們只是想借她的口傳一份消息給小黑,並沒有對她怎麼樣,何來殘忍?房子壞了,小黑自會給她一套更好的,說不定今晚她就住進新房子受著小黑的撫慰了,她的生活那里輪得到你操心呢?」
釋迦喃听著父親的話,半晌說不出話來。
釋迦虎對眾人說道︰「收工,下一處。」
今天對不少大老爺們來說都是倒霉的一天,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伙人專門去找別人藏小三或者閑置的房產開火,把好端端的一套房子搞成一堆廢棄的混凝土之後揚長而去,而廢物保安們竟然連對方的臉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不過大老爺們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大老爺了,辦事的效率還是蠻高的,經過一反調查,他們發現,受到特殊照顧的房子竟然都是小一派名下的,那下手的人就是……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沒什麼好說的,論實力我們絲毫不比老頭子遜色,憑什麼這麼忍氣吞聲?看到沒有,人家把刀都按在脖子上了,你們還想講和?」矮胖子杜鵬生的臉漲得跟豬肝一樣,房子事小,這幫王八蛋竟然敢把自己的小甜心撂倒在地板上,這是他絕對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