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何晨東所問的問題在這里是完全沒有必要問的。」辛真司坐在轉椅上轉來轉去,「他們現在都在做無用的功夫,只有我們在這里以逸待勞,這場比賽,我們一定是最大的贏家!等到所有的訊息都傳來的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將凶手抓獲了,當我們抓獲凶手的時候,他們恐怕還在傻乎乎的的四處忙活吧!」
「難道說你已經有了凶手的眉目了嗎?」公野陽問道,難道說只憑借著現在收集到的這些信息就知道了誰是凶手嗎?但是自己怎麼會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呢?
不過辛真司下一句話讓公野陽幾乎吐血,「還不知道。」
「不知道?」公野陽真的幾乎吐血,「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自信?」
「感覺。」公野陽覺得辛真司現在的樣子特別欠揍。
其實辛真司沒有說出來,他真的已經有些眉目了,好多消息都是由自己的手下直接傳到自己的手機里的,誰都不知道。
何晨東找到了千里雪母女,千里雪和賀娓娓正在三合鎮的一處寺廟中參拜,參拜的是一尊慈母觀音像,慈眉善目的慈母觀音一只手托著羊脂玉淨瓶,另外一只手作環抱狀,似乎在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說到白白胖胖,白小川就想到了小說《天龍八部》里面的風四娘,手里永遠都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但是風四娘手里的小孩的壽命從來都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千里雪手里拿著香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將香插入香爐里面,回頭看到看著她們的兩個男人,不禁一愣。
賀娓娓也看到了這兩個人,皺著眉頭說到,「媽媽,這兩個人好無理!」
千里雪低聲說到,「別多事,我們走吧!」
「恩。」說著兩個人相互扶著往外面走去。
「請等一下!」白小川叫道。
賀娓娓沒料到這兩個偷窺自己母女的人竟然還敢上來搭訕,一眼就瞪了過去,「干什麼?」
賀娓娓的眼神足足能夠殺死一千只蚊子,看得白小川的心里直發毛,他趕緊拿出能代表自己身份的證件,「你們好,我是實習警察白小川,這是我的證件,這位是跟我在一起的,請過目。」說著十分緊張地把自己的證件遞給賀娓娓。
賀娓娓看一眼證件,看一眼白小川,再看一眼證件,再看一眼白小川,白小川最怕的就是女生,幾乎要崩潰了,賀娓娓才把證件交到千里雪手里,千里雪簡單看一下交還給白小川,十分優雅地笑笑,那笑容就如同和煦春風一樣,化解了白小川所有的緊張。
「原來是警官先生,不知有什麼事嗎?」
「恩,我知道你們是在目師河發現尸體的重要目擊者,我想問問當時地具體情況。」白小川趕緊回答。
「哦,是那件事啊,但是要在這里說嗎?」
白小川看一眼在周圍熙熙攘攘的游人,的確覺得不合適,「也是哈,那我們能換個地方聊嗎?」這話說出來白小川的臉就紅了,這到像是跟女生搭訕約會時的台詞。
「沒問題啊!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千里雪看起來心情很好。
三合鎮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大的小鎮,四個人找了一家冷飲店,在靠窗戶的地方坐下,賀娓娓拿著一只十分大號的蛋卷冰淇淋,千里雪面前擺著一杯香草冰淇淋,而何晨東和白小川面前各擺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冰水。
「你們很喜歡冰水嗎?」賀娓娓舌忝著蛋卷冰欺凌問道。
「不是,只不過是討厭冷飲而已。」何晨東淡淡回答道。
「唔,那個,我現在能問你們問題了嗎?」白小川小心翼翼地提問。
「你干嘛這麼緊張?」千里雪笑到,說實話千里雪的笑真的讓人感到很溫馨。
「咳咳!」白小川感覺到十分尷尬,他要嚴肅的問,找回自己的場子。
「事情的大概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我想問幾個其他的問題。第一個,那什麼,你們在當時的河上,有沒有看到河上有其他的人,還有河邊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可疑人物?」
千里雪眼楮看著上方想到,「這個還真沒有注意唉,不過當時河里河邊的景色都很美,我們在不停的看不停的拍照,我的記憶里沒有什麼其他的人的。」
「哦,那再問一個問題,當時你們去目師河的時候除了那個叫做顧光智的船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船夫?按理說那麼一條河上不應該只有那一個船夫的。」
賀娓娓說到,「當時的確是不止那一個船夫的,但是那幾個都已經拉滿了人走掉了,就那一個還沒有生意,我們就上去了,覺得人少不夠熱鬧,我們還拉了一個小孩,那個小子跟個木頭一樣,提起來就讓人生氣,真是的,不過他似乎是一個人來這里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那個警官說讓所有的目擊證人都留在三合鎮上,他不知道現在在干嘛?」白小川又問了那個「令人生氣」的小子的樣子,問完之後幾乎笑了出來,不懷好意地看著何晨東。
「這臭小子真給我丟臉!」何晨東在心里暗罵,假裝沒有看到白小川的目光,說到,「冒昧問一下,能不能把你們再三合鎮旅游的時候拍的照片給我看一下?當時你們兩個都有拍照嗎?」
「對啊,我沒問題,至于我女兒嘛,你們征求一下她的意見!」說著把自己的手機打開解鎖後交給何晨東。
「我啊!雖然沒什麼問題,不過里面有我的玉照,你要不要看啊?警察叔叔?」賀娓娓這小妮子似乎看出來了白小川一跟女生說話就緊張,這樣的話九別說看女孩子的私照了。
白小川使勁咽了一口口水,在緊張與實習成績之間做了半天的權衡,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麻煩讓我看一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賀娓娓似乎沒有料到白小川竟然敢答應,這一陣上她算是輸了,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打開屏鎖之後交到白小川的手里。
「我們去目師河水庫去看看吧,真是奇怪,我先後在這條河上游了兩次,竟然一次都沒有坐著竹排到達過終點目師河水庫,我想去那里看一看可以嗎?」何西問身後的兩位女士。
這兩位女士都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強人,從來不會做出相互之間拉拉小手之類表達閨密感情的事情,在何西說話的時候易冠琳正在抱著胳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張文倩雙手插在褲兜里嚼著口香糖。
「隨便。」何西真的是懷疑這兩個女孩子是不是心有靈犀。
三人本來就靠在目師河下游的位置,走路步行到達目師河水庫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其實說目師河水庫是終點這句話是不怎麼準確的,從上游到達目師河水庫不過是竹排旅行的終點而已,目師河水庫是上個世紀建造的,是一個小水庫,在目師河上開了一條人工的支流,每當暴雨的時候就開閘放水,將主河道里的水引導到支流里,再順著支流流到目師河水庫里,而目師河的主河道則繼續緩緩流淌,流向即將不遠的大海。
這條支流相比起目師河來要遜色地多了,說的好听點是一條河,難听點就是一條水渠。目師河地寬度幾乎有一百米的寬度,而這條人工河只有可可憐憐的十幾米,從上游載著游客的竹排們在這里進入目師河水庫,完成他們的游覽旅程。
何西他們的位置再目師河的北岸,而支流的方向卻是從南岸開出來,如果他們想去目師河水庫的話,就一定要坐船過河才行,但是這附近沒有船啊,真是奇怪,怎麼會沒有船呢?以往這條河上的這個生意不是非常好嗎?
易冠琳一指目師河的下游,額,相對于他們來說是下游。「你們瞧,那里有一只竹排。」
果然,一只竹排漂在水上晃晃悠悠地往這邊過來。
「哎!船家!」何西揮著手大聲叫道。
搖著竹排的人听到了何西的叫聲,沖這邊的三人搖了搖竹竿,示意他們等一下,慢慢撐著船劃了過來。
「滴,滴,滴滴!」這是辛真司的手機訊號。
辛真司打開手機,臉上露出喜色,「哼,這回應該差不多了!」說著打開自己的電腦啪啪啪啪地敲了一陣,「公野,你過來看!」這兩天的合作,辛真司發現公野陽實在是一個好人,對公野陽的態度好了很多。
「我看看。」公野陽湊到屏幕前面,拉著滾動條往下看,越往下看他的眼楮瞪地越大,「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真是想不到,辛警官,你真是厲害,這樣的信息都能查到!這樣一來,下一步做的只是找到凶手和死者共同持有的東西,只要凶手一動,就可以實施抓捕了!太好了!」
「哼!」辛真司喝了一口水,「還想跟我比賽,我現在已經看清了所有的事實,他們憑什麼贏我?」
這個「他們」其實只是單單指何晨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