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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相談社 第113章 分頭問話(下)

作者 ︰ 御手洗青梅

呂步看出來了徐進的緊張,笑著說道︰「別緊張,別緊張,只是例行公事提問一下而已,不用這麼緊張。」

徐進干咳了一下,坐正了身子,「好的,警察同志,有什麼問題你們問吧。」

呂步示意了白小川一下,白小川趕緊拿出來筆記本開始記錄,因為只是對案件有可能有關的人進行詢問,又不是訊問,因此不必做視听資料。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黃建明和一個叫周立的人?」

「認識啊。」徐進的回答也是很干脆,「這兩個人都是開網店的,都賣的是電子數碼產品,這個黃建明的id是逆風魚,周立用的是他的本名。」

「我們經過查證,發現你跟黃建明還有周立兩人都有買賣交易,你給自己買這麼多的電子產品做什麼?」呂步提出他的第一個問題。

「啊,你說這個啊?我其實也不是買來給自己用的,是我老板讓我買的,所花的費用都到財務那兒去報賬。我心里其實也是很奇怪的,之前還問我經理,他說是買來給員工過年過節當福利的。這個事情我也有些納悶,這個事情不是我這份內的事情,這件事情應該是後勤負責的,可是我們公司的經理非要讓我來做。」

這個問題的確是困擾著徐進,因為他一個監制不用負責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底下有人專門負責,要不然要個後勤部來做什麼?可是自己的老板指名道姓要自己來做,他沒辦法,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來和老板起沖突,只得依照老板的要求做了。

呂步略微一思考,又問下一個問題,「那買來的東西都給員工發了嗎?」

「只發過一次,不過那一次發的還蠻多的,把我前幾次買來的全都發下去了。」

「你們公司的經理叫什麼?」

「他叫衛國發。」

雖然只是短短的問答了幾個問題,但是呂步敏銳的感覺已經感覺到了從徐進這邊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因為徐進和前面的王文超一樣,都是受人之托而已,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已經問過的兩個人王文超和徐進,他們在相同的時間向相同的人買相同的東西都是受人之托,只不過一個是朋友一個是上司,這或許是巧合,可是如果接下來的兩個人和這兩個人是差不多的情況的話,那就值得懷疑了。

從徐進家里出來後,三人馬不停蹄,又聯系到了祖滿。祖滿是報社的主編,說起來和何晨東還是同行。祖滿話說還真是有精力,呂步聯系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健身房里健身,三人趕到的時候祖滿正在運動器械前揮汗如雨,一身的肌肉十分健美。

見呂步三人到了,祖滿停止了運動,熱情的和三人一一握手,整個健身房里彌漫著一股汗味,楊璐雖然是女性,但是當了快十年的警察了,對這些毫不忌諱。

「啊,你說的是那兩個開網店的啊?當然知道了,我還經常在他們那兒買東西呢!不過不是給我自己買,我是受人之托,我有兩個朋友總是托我幫他們在這兩個人這兒買東西,他們一個人讓我在黃建明,也就是逆風魚那兒買,另外一個要從周立那兒買,搞得我好麻煩,不過他們的關系跟我不錯,所以我還是幫她們買了。」

果然又是有人委托的,呂步心中落了一個錘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要麼是這些人有問題,要麼是黃建明和周立兩個人的貨有問題,總之,一定是在某一個環節存在著不可告人的東西,呂布猜測這個不可告人的東西多半同黃建明和周立兩人的死有關。

「那你這兩個朋友都是干什麼的呢?」白小川邊做著記錄,突然冒出來了一句。

這個年輕人突然說話讓祖寬一愣,「他們一個是一個樓盤銷售的領班,是個女的,叫林梅,另外一個是男的,叫趙龍,他是給咱們市里民政局長開車的司機。」

當祖寬說到林梅的時候三人都還沒什麼,可說到第二個人趙龍的時候,讓三個人的心里都是一驚,林梅和趙龍同前面的幾人比起來的社會地位相對要低,他們這麼頻繁的買這些東西一定不是給自己買的,一定還是有人相托,林梅到算了,可是趙龍也攙和到這里面就不簡單了,要知道,趙龍可是民政局長的司機,司機只不過是個稱呼,對于這些高官來說,司機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在另外一個方面,司機還兼職了保鏢,一天到晚基本上是形影不離,可以說是這些官員的心月復,他要是也參與到這里面的話,難免會和官方高層牽扯到一塊去,這樣一來,這個案子就不僅僅是凶殺案這麼簡單了,再加上,馬上就到了市長大選的日子了,在這之前出現了與官方人物牽扯的案子,這就會涉及到政治方面,這里面的水有多深,就不是警察能把握得住了。雖然劉公安能打掉跨國的販毒團伙,呂步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尖刀,可是在政治的浪潮中還是顯得不堪一擊。

而這,也正是呂步最不想見到的場面,他們最近緊鑼密鼓的加強安保工作,為的就是讓市長大選順利進行,棗陽市的市長大選是能涉及到中央的大事情,要是在這一環節上面出了問題的話,那絕對是能捅破天的!想到這里,呂步不背後冷汗津津。

可呂步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內心吃驚可表面不顯露出來,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問,他們買這些東西都要干什麼?有什麼用處?」

「這個啊我都有問過,尤其是我接了幾次快件,兩邊快件的發貨時間都是基本相同的,我就覺得奇怪,有一次問過他們,可是他們也有些含糊其辭,我覺得他們不想說,就沒再問了。」

問完了祖寬,又去找萬鴻飛,萬鴻飛是政府的官員,呂步問他可不能向問前面幾個人一樣,因為這個案子在呂布看來已經觸及到敏感的地帶了,要是魯莽的話說不定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但是出乎意料的,萬鴻飛的面子很大,呂布這個小小的警察還請不動他,萬鴻飛說他很忙,手里一堆公務,等到有時間了再說。呂步知道這些官員的由頭永遠都很多,現在都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哪里還有什麼公務給他處理,再說了,正當處理的事情他們永遠都是辦不到,怎麼正巧在這一陣就這麼忙呢?呂步明明在听筒里听到了很響的麻將聲。

苦笑一聲,「打道回府吧,這位官老爺我們今天是見不到了。」他現在必須要找劉公安一趟,把這個重要的發現告訴他,這種涉及到政務的事情,呂步並不是很擅長,而如果何晨東這個昔日的影子要是在的話,一定會處理的游刃有余。這時候呂步不禁又想到了何晨東。

劉公安已經下班了,見呂步來找自己,就知道呂步又有重要的事情了,呂步這個人有點粗,屬于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那種,要是有事了,就算你在睡覺也會把你叫起來,把事情解決了你再睡覺的那種。

而對于這位得力的老下屬,劉公安並不客套,由于今天家里來了親戚不好說,劉公安索性把呂步叫到了院子里面。

「什麼事?是案子嗎?」

「嗯。」呂步在說到案子的時候從來都不開玩笑,「我們今天下午得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可能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案子,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說著把下午自己整理好的信息給劉公安說了一遍,果不其然,劉公安听了之後也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有些麻煩了,這樣一來這件案子就算是查出來了也不好立刻采取措施,這件事情不能耽擱,要立刻開個會商量一下,走,去局里,呂步,你把專案組的幾個成員都叫過來。」

劉公安說走就走,連招呼都沒跟家里打,直接開了車帶著呂步回到了公安局,沒過幾分鐘,專案組的其他幾位成員也都到了,局黨組書記雷正,四名分管局長吳文華、馬天宇、徐克勤、肖德文都到齊了,聚在劉公安的辦公室里,劉公安廢話不多說,把呂步跟自己說的情況跟在場的眾人說了,當然,劉公安說話是很有技術的,絲毫沒有把民政局局長和民政處處長拉進來,畢竟在場的眾人都是混跡官場的人,都有自己的政治派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該省略的還是要省略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幾人還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因為在劉公安的話中著重強調了市長大選一事,也就潛移默化的把這個案件跟市長大選牽扯在了一起,這個這樣一來,無論案件本身同市長大選有沒有關系,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打起精神,平時不管你們辦不辦事都是次要的,不過要是在市長大選期間要是出了什麼⼳蛾子的話,中央那邊肯定會追責下來,追責下來追究責任的話,不論是這正的還是副的局長,大家都得一塊兒跟著玩完。劉公安幾句話把所有人的利益全都綁在了一塊兒,也不由得他們不多加重視。

肖德文開口,「說起來這件事情不是一個小案子,死了兩個人,現在光列在犯罪嫌疑人的名單里的就有將近十個人,牽連這麼廣,要是不把它很漂亮的辦了之後,群眾一定是不會滿意的,要知道,現在這件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媒體正拿著相機盯著呢!我們一定要趕在市長大選之前破案。」

劉公安點點頭,「嗯,老肖說的是對的,這個消息也是小呂剛剛得到的,我覺得這個案子目前面臨的情況非常嚴峻,就連夜把你們幾個都叫過來,咱們幾個開個會,通通氣,看看這個事情到底要怎麼辦,制定個計劃下來,我們上面有了具體的指示,才能吩咐給下面去完成,要不然光是同志們一天到晚到處跑、到處忙,卻連一點用都沒有。」

一席話說得幾人頻頻點頭,黨組書記雷正正色道︰「黨和國家把這份職責交給我們,我們一定要完成好。」

另外三個分管局長也紛紛表態,可是就是不說關于案件的解決方案或者是自己的想法,呂步听得心里很著急,這幾個領導說了半天卻說不到正題上,那連夜開這個會還有什麼必要?想著他看了一眼劉公安,卻見劉公安一只手在桌下沖他擺了擺,意思是說你別著急,我自有安排,呂步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只能耐著性子坐著了。

幾個領導說了一會兒場面話,劉公安說道︰「幾位也都是專案組的成員,有必要提出自己的辦案意見,我是組長,就有我先說,大家听完後看看有沒有什麼意見,最後表決通過,我完了之後,其他人從老雷開始一個一個來,我們也進行舉手表決,最後定下來一個完整的方案來。」

等了這麼長時間,劉公安終于要有所行動了,呂步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認為,這件案子要從頭開始,從黃建明死的那間房開始查,再到黃建明的網店顧客交易記錄,到黃建明平時接觸的人順藤模瓜,一個一個往下找,直到找到凶手,周立那邊也一樣,我就不信了,這罪犯他就能這麼逍遙法外了。」

對于劉公安的提議,呂步覺得很奇怪,這一番話就跟沒說一樣,因為案子從開始查的時候就是從事發地點開始的,中間的經過也是呂步一個接著一個順藤模瓜查的,劉公安這麼說完全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這不像是他這個層次的人說的話。

「老劉的想法我同意。」雷正說著舉起了手,看來現在就已經開始舉手表決了。

「我同意。」

「我沒意見。」

「我也同意。」

……

其余幾個人都舉手表示贊成。

「好。」劉公干見自己的提議全票通過,笑了笑,「那下面就由老劉來說說他的想法吧。」

剩下的人是什麼水平呂步再清楚不過了,說得難听點就是幾個酒囊飯袋,靠他們能提出什麼有價值的提議來,這一點劉公安不會不知道的,呂步急忙要張嘴,卻見劉公安又悄悄地對他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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