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官子謙篤定的點點頭,「姐,我答應你!」
「出來了,出來了……」
婆子一臉喜氣洋洋的跑過去,湊到上官嬿婉的身邊,「二小姐,夫人讓我來問您,可用了‘芙蓉膏’?」
鳳氏就那般按耐不住想要害自己嗎?
上官嬿婉嘴角勾起一縷譏誚的弧度,聲音卻是溫柔的如同三月里的春風,「嬤嬤,你且回稟母親,說是母親既送來那麼好的東西,我自當會好好利用,定不會讓母親失望。」
婆子欣喜的點點頭,既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便提起腳步往「宜蘭閣」跑去復命。
連翹看在眼里,恨恨的呸了一口,沒想到那鳳氏竟如何歹毒,大婚當日還要來問這種事情,擺明是想攪了這門欽定的皇婚。
「連翹丫頭」
上官嬿婉隔著珠簾,說道,「一個大姑娘家,盡學些地痞流氓的惡習,日後哪家的公子敢娶你?」
連翹一臉驚愕望著自家小姐,難道說她還長了第三只眼楮,隔著一層珠簾還能瞧見自己吐口水,「我才不要嫁人呢,連翹要一輩子伺候小姐,不讓旁人有機會害了小姐。」
上官子謙撲哧一笑,反問道,「就你?」
「就我怎麼了」
連翹挺起腰板,胸部微微隆起,儼然一個剛發育的小丫頭,「六少爺,您可不能以貌取人,我連翹力氣大得很,一個頂倆,保護小姐綽綽有余!」
上官子謙自言自語的道,「等你發育全了再說吧。」
連翹問道,「少爺,您剛才說什麼?」
上官子謙清了清嗓子,「我說連翹丫頭果然是好樣的,有你時刻著保護我姐,我實在是太放心不過了。」
連翹微微蹙眉,想起剛才上官子謙自言自語的時候,好像說得話沒有這句這麼長,還欲再求證些什麼,只見他已經背著自家小姐,往門口處奪去。
連翹提起裙裾,趕緊尾隨過去,「少爺,等等我!」
上官嬿婉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耳朵,「子謙,我可不許你欺負連翹!」
「姐,我的好姐姐」
上官子謙一臉委屈的道,「那丫頭都快被你寵得都無法無天了,誰還能欺負得了她呀!」
「方才連翹沒听清楚,姐姐我可是听得真真的哦」
上官嬿婉逗趣的道,「你剛才明明說得是……」
話音未落,上官子謙已經是臉頰緋紅,打斷道,「姐,您就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回吧,這話可不能傳到那個丫頭的耳朵里,她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您也不想沒了這個弟弟吧?」
上官嬿婉莞爾一笑,忽然覺得身上痛癢難當,只見露在袖子外的手臂,已經爬上了一片片紅腫的痕跡,立即把衣袖拉下來遮住。
赫連城一襲水紅色長袍,端坐在一匹黑色的汗血寶馬上,宛如神祗一般,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四周。
「爺,要不老奴去催催?」
喜婆望著赫連城俊朗無儔的臉,如那千尺寒霜,心下不禁打了個激靈。
赫連城瞥了喜婆一眼,喜婆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呆呆的垂首立著,心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蚱。
「新娘子到」
隨著一聲清亮的吆喝聲起,上官子謙背著上官嬿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喜婆似是如釋重負,重重舒了口氣,趕緊迎到上官嬿婉的身邊,「出來就好,新娘子趕緊上花轎吧,莫要誤了吉時!」
喜婆轉頭望了一眼赫連城,此時應該是新郎迎新娘上花轎,可是瞧著赫連城高高在上的模樣,似是沒有要過來扶新娘子的意思,她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親自代勞了。
喜婆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來這皇家兒媳不好當,這會兒門都還沒進呢,就已經被這般輕視,這婚後的日子怕是更加難熬。
上官子謙不懂這些個規矩條例,見喜婆迎了自家姐姐,也就站在一旁不語,只是目送著她離去。
鳳氏看在眼里卻是心知肚明,赫連城擺明就是看不起一個庶出的小姐,想到這兒,嘴角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譏誚。
上官千羽站在一旁,出神的打量著赫連城,似是在欣賞一尊完美的雕塑,那極致俊美的弧度,即使是一言不發,都散發著皇族特有的高貴氣質,難怪被稱作天齊上朝最完美的男人,只可惜是個庶出皇子,若是個太子就更完美無缺了。
鳳氏試了一把淚,從手釧上取下帕子,「女兒,記得要常回家看看!」
上官孜墨嗔怒的道,「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鳳氏勉強擠出來的一滴淚,摁了摁眼角處,「你不心疼女兒,我可心疼的很呢,養育了十多年,這會兒說走就走了,我這心里呀……」
上官孜墨不耐煩的道,「好啦,好啦,上百雙眸子都在瞅著呢,你不嫌丟人的話就繼續哭吧。」
鳳氏趕緊閉上了嘴巴,斂了斂神色,嘴角掠過一抹陰驁的弧度,好戲還在後頭呢。
上官暮雪瞧在眼里,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譏誚,復又抬眸目送上官嬿婉進了花轎。
「起嬌!」
隨著喜婆的一聲吆喝,花轎被抬到了半空中,瀟瀟灑灑的消失在圍觀的眾人面前。
姐,離開了這個冷漠的家,你一定要幸福!
上官子謙在心里暗暗的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否會幸福,雖然剛才只是瞥了赫連城一眼,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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