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別人吹捧的罷了。」楚小白謙虛說道︰「不能與五毒相提並論。」
祁悠然難得見楚小白這麼謙虛,心想,原來他是也會看場面說話的。
「你上山來,是想干什麼?」醉紅妝詢問楮。
「陪她。」楚小白抬手一指祁悠然,直接回答,「我也要住在這兒。糌」
「不行,我五毒派從來不留男人在山上過夜。」醉紅妝拒絕的也很干脆,任憑楚小白怎麼討好,就是不肯松口。
楚小白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得出來,他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許在來之前雲長卿就提醒過他,而他現在,只是單純的來踫踫運氣的而已。
萬一,這掌門見他長得好看,看中了他,把他留下了呢?
這是楚小白來時所抱有的幻想。但這一切,都在他看到醉紅妝以後破滅了。
屁大點的小孩兒,哪懂什麼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他的美男計,不得不宣告失敗了。
楚小白吸了吸鼻子,不情願的看向祁悠然。上前一步想去抓祁悠然的手,被祁悠然躲開了。
「悠然,今後沒有我的夜晚,如果你想我了的話,就……」
「我不會想你的。」祁悠然打斷了楚小白的話,淺笑嫣然。「二皇子就請放心的回吧。」
祁悠然有點擔心,她一直記得醉紅妝剛剛說的那話,怕楚小白若是不肯走留在這里,醉紅妝會做什麼。
「雖然晚上不能留在此處過夜,不過白天還是可以留下的。」醉紅妝接下祁悠然的話,說道︰「不如二皇子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醫術如何?」
祁悠然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就在楚小白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祁悠然就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是一口……
祁悠然捂著脖子,表情特別無奈。她就知道,倒霉的那個會是自己……
「解了她的毒,我放你平安下山。」醉紅妝表情淡定的說道。
楚小白還沉浸在驚訝中沒回過神來,就听見祁悠然開口說道︰「還愣著干什麼,趕緊的……」
醉紅妝身上帶著的那幾條蛇都不一般,她每天除了給它們正常喂食之外,還會給它們喂毒,所以這蛇的毒性很強,也很怪。
祁悠然剛剛被咬,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她就覺得眼前有些迷糊了。悲催的試毒生活這就算開始了,祁悠然已經不敢想像,她以後還會被什麼東西咬,中什麼樣的毒。
楚小白看祁悠然不對勁,連忙扶著她坐下。醉紅妝命屋內無關下人全都退出去,然後自己坐在那兒喝著茶水,看著楚小白忙活,說︰「需要什麼藥材直說,我這里什麼都有。」
楚小白斜睨了她一眼,沒出聲。從自己隨身帶來的包袱中拿出一套銀針,暫時延緩了毒素蔓延。祁悠然全身無力,躺靠在軟榻上,哭笑不得。
楚小白忙里忙外,有什麼需要的便吩咐門外的人去準備。整整兩個時辰,他才松了口氣。
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扭頭看向那邊的醉紅妝,開了口。
「小美人兒,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你看中我的美貌所以嫉妒悠然,才對她下如此毒手的?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讓她留在你這兒?」
醉紅妝嗤鼻一笑,道︰「二皇子你想的太多了。灼玨,送客!」
楚小白被毫不客氣的送下了山,站在山腳下,他望著山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後,回了軍營。
五毒山上不去,京城不能回,所以楚小白覺得一下子就輕松起來了。這兩三個月,他可以在西域玩個天翻地覆,也沒人管。
楚小白走後,醉紅妝走到她面前,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然後問︰「那二皇子與你,是什麼關系?」
祁悠然就知她會這麼問,也早就想好了答案。「只是朋友而已,不過他這人喜歡熱鬧開玩笑,見到女人,也有些不知收斂,所以冒犯了掌門,還請掌門不要見怪。」
「醫術倒的確是不錯,不過為人……」醉紅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說下去。她讓祁悠然回房去休息,接著就轉身離開了。
祁悠然在醉紅妝走後,慢慢起身。難得清靜,她在這里轉了一圈後,才返回自己的房中。
這山上有兩處住所,一處是祁悠然現在所在的,上百名五毒派弟子全都住在這里。這里地方很大,有五層之高。幾乎每一間屋子都住了人。從這兒出去繞道到後山,那里還有一處住所,不過除了醉紅妝之外,很少有人能過去。因為兩山之間的距離並不算短,而中間,卻沒有任何的橋梁繩索可以讓人通過,只能靠飛的。
祁悠然回到房間里後,一眼就看到了懶懶的盤在桌子上不動的小蛇。它听到了動靜揚起了脖子,見到祁悠然,有點高興。
祁悠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這蛇喜歡了,不過一想想,可能也不是壞事。
祁悠然坐過去,把手伸到了它的面前。它順勢爬到了祁悠然的身上,一路向上,到了她的肩上。它好像發現了祁悠然被其他蛇咬的傷口,所以整個頭都在那里晃來晃去,晃得祁悠然心慌,真是怕它再來上一口。
一天內兩次被毒蛇咬,這種待遇祁悠然不想擁有。
祁悠然在房間呆到傍晚,也沒人搭理她。眼看著天都要黑了,祁悠然無聊,就趴在窗口往下眺望,然後想起了雲長卿。
門被敲響,祁悠然回身答應。見那名跟在醉紅妝身邊,名叫灼玨的女子站在門口,說︰「掌門請你到後山去一趟。」
「啊?啊。」祁悠然呆呆的回答,準備和她離開。
「慢著。」灼玨又開了口,說︰「掌門人的意思是,讓你去那邊住。所以把東西都帶上吧,還有它。」
灼玨著重點了下那條蛇,祁悠然順從的收拾好了東西,跟在她出去了。
站在懸崖邊上,眺望著對面的宮殿,祁悠然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轉身要走的灼玨,疑惑的問︰「我怎麼過去?」
灼玨也一臉奇怪的看著她,問︰「不會輕功?」
祁悠然尷尬的笑了笑,答︰「會一點兒,不過想從這兒過去,不太切實際,摔死的幾率太高,不想試。」
灼玨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猶豫了一下後,把祁悠然帶了過去。
安穩落地,祁悠然看著灼玨離開。扭頭觀察這里,從綠蔭小道走過去,到了宮殿的大門口。
這里地方並不比前面小,可是只住了醉紅妝一個人,所以更顯空曠。祁悠然身上的蛇在來到這里後更加興奮,好像這里才是它的家一樣。祁悠然推開門進去,也不知醉紅妝是在哪里,只好一個人模索。
站在一樓的大堂中,她喊了一聲,沒人回應。她邁步前行,上了二樓後,見到了十分「美麗」的畫面……
蛇,遍地都是蛇,五顏六色,全都集中在一起。地上還有一些血跡,它們的肚子也都是大大的,一看就是剛吃飽。那邊有一排籠子,可它們都不進去。祁悠然站在那兒發了會兒呆後,一躍而起跳了過去,繼續往樓上走。
越是往上,祁悠然就越能發現稀奇古怪的東西。蜈蚣、蠍子、蜘蛛,甚至還有螞蟻和魚等等。這些東西擺在別的地方也許很尋常,可是在這兒……
祁悠然偏著頭,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它們。猛一回頭,一個腦袋比她還要大的蟒蛇頭,正近距離的和她四目相對。
祁悠然的心髒猛跳起來,她以後,就要住在這種地方?
不知是什麼原因,那蟒蛇似乎對祁悠然不大感興趣,看了她一會兒後就爬走了。祁悠然一路艱辛,最後終于見到了醉紅妝。
如祁悠然所猜想的一樣,她是住在頂層的。房間的門大敞著,燈火通明,祁悠然一眼就看到了她。
「掌門,我過來了。」祁悠然輕聲打著招呼,朝醉紅妝走了過去。醉紅妝正盤腿坐在狹窄的窗台上看著下面,听到祁悠然的腳步聲後慢慢回頭看她一眼,然後又去欣賞風景。
祁悠然不出聲,站在她後面一塊兒看。等醉紅妝看夠了,從上面跳了下來,祁悠然才問,「掌門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不然我答應讓你留在這里,給你解毒,是讓你來白吃白喝的嗎?」醉紅妝徑直從祁悠然的身邊走過,說︰「我帶你去房間,明天給你解胭脂紅的毒。」
祁悠然如同趕鴨子上架般,被醉紅妝帶到了她的房間。醉紅妝的就在隔壁,也許,是想方便距離觀察她的情況吧。
祁悠然坐下,醉紅妝走到她身邊,去抓那條蛇。小蛇在醉紅妝的手中掙扎著,很不願意離開祁悠然的身上。
「這
畜生,還是頭一次這樣。」醉紅妝若有所思的看著祁悠然,說︰「你可知,它的一點毒液,能毒死多少的人?」
祁悠然搖搖頭,「可是雲長卿之前,不是也沒什麼大礙嗎?」
醉紅妝冷冷一笑,道︰「雲長卿的內力,有幾人能比?他懂得以內力控制住毒不讓其擴散,但能這樣做到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而且,就算他能做到,沒有我的解藥,他也是死路一條。我和你說過,這條蛇,是我五毒山上最毒的一條,我本想拿它來做蠱,沒想到被它給逃了,現在,還不認我這個主人了。」
祁悠然有種搶了別人寵物的感覺,不知怎麼接下去。還好,醉紅妝不理會她,繼續說道︰「明日帶上它,同我下山。既然是雲長卿的未婚妻,殺幾個人對你而言,不算什麼難事吧?」
「不難。」祁悠然遲疑的問︰「可我不明白的是,掌門為何隔三差五就要下山去抓幾個男人回來?想要喂下面的那些寶貝,讓其他的弟子出去不是也可以?」
「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那麼多。」祁悠然問到了醉紅妝不開心的事情上,她把蛇扔到了祁悠然的身上,然後說道︰「一會兒有人過來給你送飯,吃完就休息吧。」
祁悠然目送她離開,然後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小蛇,喃喃自語道︰「你還真是賴上我了。」
晚膳是灼玨送過來的,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祁悠然,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走掉了。
祁悠然都懶得試那飯菜中有沒有毒了,吃飽喝足去休息,等著第二天被醉紅妝折磨。她在睡前檢查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塊原本被醉紅妝拿去,後來回到雲長卿手上的令牌,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自己這里。
她拿著那張雲長卿親筆寫的字條看著,上面只有幾個字,卻言簡意賅,主題很突出。
「再弄丟,就別回來了。」
祁悠然嘆了嘆氣,仔細把令牌收好。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那他自己留著不就好了,給她干嘛。
第二日,下山前。醉紅妝給了祁悠然一碗藥讓她喝了下去,然後才帶她離開。
對于祁悠然不能一個人在兩山之間自由來往的事,醉紅妝表現的很鄙視。並用一句「真不知雲長卿看了你什麼」來作為總結,讓祁悠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弱爆了。
來西域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大街上隨處可見。醉紅妝和祁悠然在街邊坐了一會兒後,挑中了兩人。對祁悠然說道︰「去,把他們給我搞定。」
祁悠然看了看醉紅妝的視線所看之處,問︰「要活的還是死的?亦或者,半死不活?」
「後面的。」
祁悠然起身,表示明白。醉紅妝看著她毫不猶豫的朝那兩人走去,然後出手,拖著兩人回來。
祁悠然雖然輕功差了點,內力弱了點,可動作還是很敏捷的,頗有點殺手的意思。醉紅妝滿意的點點頭,在回去的路上,她听到祁悠然問︰「為什麼選這兩個人?」
醉紅妝回答,「因為他們的武功比較弱。」
這完全不是祁悠然想象中的答案,按照醉紅妝的行事風格,她不是應該選擇強者才更合適一些嗎?
回到五毒山,醉紅妝並沒有將那兩人殺死碎尸喂蛇,而是把他們關了起來,取了他們身上的血,在里面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後,端到了祁悠然的面前,讓她涂在臉上。
「想解毒的話就照做。」
祁悠然沒法拒絕,把那一碗粘稠的血涂抹在了臉上,坐在那兒和醉紅妝對視。
想也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難看多詭異。濃郁的血腥味道蔓延了整間屋子,醉紅妝雙手托腮,行為舉止完全就如同一個少女般一樣,臉上不見一絲皺紋,眼楮綻放光彩,神情專注,讓人很難想像,她是一個年紀那麼大的人。
過了很久,醉紅妝讓祁悠然把臉洗干淨。看著她臉上冒出來的很多個櫻花印跡,她滿意的笑了。
「你說,你這張臉要是爛了,雲長卿還會不會娶你?」
祁悠然看似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會,他愛我愛的深沉。」
醉紅妝被她的話逗笑,起身說︰「我去給你備藥。」
一連三天,祁悠然都用那兩個男人身上的血涂臉,然後吃醉紅妝給的藥。三天過後,她臉上的紅印突然爆發,變成了紅色的疙瘩,不僅癢,還疼。
完全毀容的模樣,讓祁悠然連鏡子都不想照了。醉紅妝將她的毒引了出來後,準備在她的臉上施針。
祁悠然安靜的躺在床上,任醉紅妝宰割。數根銀針扎在她的身上臉上,深淺不一。到了時間,醉紅妝把那些針尖泛黑的銀針拔出,然後在祁悠然的臉上抹了藥,告訴她不準出門見風。
「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遇到過‘胭脂紅’這種毒藥了,什麼人給你下的毒?」醉紅妝望著祁悠然有些慘不忍睹的臉,問。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所以祁悠然沒說是自己的妹妹,只是回答︰「喜歡雲長卿的高人,看我不順眼,就想毀了我。」
「你那張臉,的確會讓人看不舒服。」醉紅妝表示贊同,因為祁悠然站在人群里,實在是太顯眼了。「不過胭脂紅只有西域才有,難道那女人是西域這邊的人?」
「這我不太清楚,因為事情還沒查清。」
醉紅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年前有人趁她下山,潛進來她這里偷走一些藥。其中,好像就有胭脂紅。能逃得過她眾多弟子的眼楮的人,必定也是個高手。不知那件事和這件事,是否有什麼關聯?
「那下毒的人可抓到了?能對你下毒,應該也是身邊親近的人吧?」
祁悠然見她對此事感興趣,就回答說︰「的確是身邊的,不過是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平常女子,所以我們一直在查她背後的人。」
醉紅妝又問了祁悠然一些細節,然後才離開。祁悠然待在房間里,一連七天,都是如此渡過。七天過後,她紅腫的臉才開始慢慢消退,而且退的很快,短短兩三日就差不多恢復原貌了。
「雲長卿說的對,你的身體素質很好。」醉紅妝檢查了一下祁悠然的情況後蹙眉說道︰「換做別人,應該要用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解毒。」
醉紅妝說完後,在祁悠然還沒來得及接話的時候,就又說了一句,「不過這樣也好,再等幾天,等你體內的毒全都干淨後,就可以為我試毒了。」
祁悠然的情況一轉好,醉紅妝就把那兩個沒用的男人殺了喂寵物了。
祁悠然一直跟著醉紅妝住在後山上,所以外面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曉。五毒派弟子最近全部備戰,緊盯著山下的動靜。祁悠然過著隱居的生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也沒有想到,再過些日子,這五毒山就會被眾多的江湖人士所攻擊。
祁悠然體內的胭脂紅被解掉之後,她便開始了試毒的生涯。但醉紅妝的手段,卻讓祁悠然有些出乎意料。
她根本就不是讓祁悠然吃什麼毒藥,而是直接讓她吃毒蟲。祁悠然有種下了刀山又進油鍋的感覺,看著醉紅妝手上的活物,她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那個,我是雲長卿的未婚妻這事兒,您還記得吧?」
「跟我有什麼關系嗎?」醉紅妝也笑,完全不把雲長卿三個字放在眼里。
沒辦法,祁悠然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吃了那東西。感覺其實真的一點都不好受,她被醉紅妝帶進了密室觀察,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祁悠然很想吐,可又吐不出來。身子忽冷忽熱,心跳忽快忽慢。醉紅妝無動于衷的看著她,祁悠然雖然難受,卻也不喊不叫,很平靜的坐在那里。
「我還以為你會哭。」過了一會兒,醉紅妝開口說道︰「被帶到這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哭爹喊娘,你不疼嗎?」
「疼,可是,哭不出來。」祁悠然已經不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哭的什麼時候了,這麼多年,也完全沒有想哭的情緒。
「你倒是有趣。跟我說說,你和那雲長卿是怎麼認識的?瞧你這模樣,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個千金小姐,細皮女敕肉的。」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祁悠然如此,醉紅妝也是一樣。「我只知他與那白楚顏關系匪淺,還真的沒听說他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未婚妻。你這毒,不會是那白楚顏找人下的吧?」醉紅妝戲謔的問道。
「不會,白楚顏心里有別的男人。」祁悠然想了想,否定了醉紅妝的猜測。「雲長卿雖好,可輪地位身份,也還是不如那人。」
醉紅妝懷疑的看著祁悠然,按照她描繪的,想了想整個江湖里,有哪個人符合她說的。但是最後,沒想出來。
祁悠然和醉紅妝說著話,目的也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因為吃了毒蜈蚣後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莫名其妙
的被他給盯上了。我原來的未婚夫死在他的手上,之後就一直被他纏著不放,現在想嫁給別人,已是妄想。」祁悠然睜著眼,說著胡話。
「那二皇子呢?」
「他倒是想娶我,因為和你一樣,都看上了我這個恢復力極強的好身子。不過與其嫁入皇室,還不如嫁給雲長卿快意江湖。」
「長得美就是有男人喜歡。」醉紅妝盯著祁悠然的五官,在這昏暗的密室中,她的臉在微弱的燭火照映下,顯得更加的魅惑人心。
祁悠然沒再回應,因為月復部的劇痛,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了。醉紅妝發現她的異樣,走了過去。按住祁悠然的某處穴道,說道︰「你體內的內力和你的身手相比起來,可不協調。是有人傳了內力給你吧,雲長卿?」
醉紅妝簡直對祁悠然的情況了如指掌,連她體內的內力不屬于她這事兒都知道。
「不是雲長卿,是我師父。」
「本還想讓你加入我五毒派,原來已經有師父了。」醉紅妝可惜的說道,讓祁悠然眼前一亮。
祁悠然沒立刻開口說什麼,因為她不想讓醉紅妝覺得,自己是心急想要加入五毒,從中得到什麼的。江湖險惡,她現在的身份是雲長卿的未婚妻,代表的是半個逍遙閣。如果讓醉紅妝覺得,自己是雲長卿派來的臥底,所有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一場戲,那就不好辦了。
祁悠然體內的疼痛還沒有消失,醉紅妝不但沒有幫她解毒,反而又拿來另一只毒蟲讓她吃下去。兩只毒蟲進了肚子,祁悠然倚著石牆坐著,覺得整個人都快裂開了一樣。
小雲從她的懷里鑽出,順著祁悠然的胳膊一直在爬。祁悠然伸手過去把它放在手上,感受著它涼涼的身子,舒服了一些。
密室的門打開,醉紅妝走了出去。回眸看了祁悠然一眼,說︰「睡吧。」
睡吧,睡吧……
祁悠然听著她的話,不知該如何作答。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睡得下?
「放心,你今晚死不了,頂多就是難受一陣子。」醉紅妝頭也不回的離開,密室的門也沒有關上。祁悠然平穩著呼吸,靜靜的感受著體內的痛意,等稍稍適應了一些後,她走了出去。
密室外就是書房,很大的一間書房。屋內擺了六個大的書架,上面滿滿的全都是書。
祁悠然睡不著,就過去拿了一本,躺在搖椅上看了起來。她看書很快,因為過目不忘。一晚上沒有睡著,等第二天醉紅妝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的手邊正放著三本書,而祁悠然本人,在閉目養神。
祁悠然听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看見醉紅妝盯著那幾本書,她解釋道︰「難受的睡不著,就隨便拿了兩本來看。不過……」
「不過什麼?」醉紅妝問。
「不過,這書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祁悠然拿起兩本書來,對醉紅妝說道︰「這兩本書大同小異,里面很多藥材的記載都是相同的。不過詳解的地方就完全不一樣了,應該有一本是假的吧?」
這個年代,也有盜版書?
「你都看完了?」醉紅妝驚訝的問,那兩本書可是都有拳頭厚。
「看完了。」祁悠然點點頭,她現在身體不疼了,也有點困意了。
醉紅妝表情復雜的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一個時辰後,我過來給你送藥。」
祁悠然不知道她說的是毒藥還是解藥,不過一個時辰,也足夠她恢復體力了。
醉紅妝在屋外站了很久才離開,越發的覺得祁悠然這個女人不一般,對這個女人,是否應該讓她在五毒山上長留,醉紅妝覺得自己還應該好好考慮一番才行。
祁悠然的生物鐘很準,一個時辰過後,她準時醒來。可是該出現的醉紅妝,卻遲遲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