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琴聲的節奏越來越快,東方輕染等人的陣型,也逐漸發生了改變。
旁人散開,以東方凌溪為中心,環在她的周圍。偌大的殿堂,仿佛成了東方凌溪的專場。祁悠然此前在宮外的時候,只與其他的人合練過,並不見東方凌溪露面,卻不知,原來她有這等的好舞技。
一支風姿卓越的水袖舞,蓋過此前所有舞姬的鋒芒。但東方凌溪卻沒有忘記次此行的目的,不忘讓祁悠然突出她的存在感誓。
兩人之間的互動,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敦。
層層遞升的渾厚旋律,余音繞梁。時而清逸灑月兌,時而淒涼婉轉。每每在祁悠然轉換節奏的步調之時,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一顫。
殿外,邵子平坐于地上,將琴放置膝蓋之上。他是以防祁悠然出錯的後備,一旦祁悠然發生了狀況或者琴弦繃斷,外面的琴聲會立刻接上。但似乎,他們的這種預備,是多余的。
一曲結束,眾人仿佛還沉浸在剛剛的曲舞之中不能自拔。祁悠然松了口氣,看了看那邊的東方輕染等人,慢慢起身,沖著皇上的方向施禮後,抱起木琴,回到隊伍之中。
「看來沁歡樓的確名不虛傳。」皇上開了口,對這些人贊不絕口。「不光舞姬的舞技精湛,就連琴師,都是如此的出色。來人,傳朕旨意下去,每人賞黃金二十兩。」
祁悠然等人連忙跪謝,接著退下。不少留戀的視線落在她們的身上,隨著她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無法收回。
坐在龍椅上的男子,飲了一口酒後,看向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女人。那女人微微一點頭後,男子的眼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呼……」出去之後東方凌溪長嘆一口氣,扭頭看祁悠然,道︰「我剛才還真是怕你出了丑,連累我難堪。」
「我怎麼敢。」祁悠然微微笑道,折騰了幾天,只為了這短暫的露面,也不知那個徐夫人,有沒有對自己感興趣。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一行人回到她們之前停留的院落,收拾好東西後打算離宮。在往外面走的時候,祁悠然遇到了那位她白天見到的男子。男子也發現了她,愣了一下後沖她淺淺一笑。祁悠然趕緊欠身行禮,接著跟著東方輕染等人離開了。
無驚無險的出了宮,連夜坐車回到沁歡樓,天已經快亮了。祁悠然看著侯在房間等她的楚雲逸,從他面前經過時,哼了一聲,連正眼都不肯看他一下。
堂堂太子爺,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楚雲逸卻也不惱不怒,只是看著她,神態悠然自在,最後,祁悠然怒了。
祁悠然轉身和楚雲逸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後,指控︰「你欺人太甚!」
祁悠然說完後大步走到他面前,「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
楚雲逸眉頭輕輕一挑,還沒等開口說話,卻已經被祁悠然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楚雲逸清聲問了一句,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子危險。
祁悠然的小心肝在微微地顫抖著,但她咬了咬牙,覺得自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于是心一橫,說︰「膽子一直都很大,那是雲大少你以前沒仔細留意,所以沒發現。」
「是嗎?」楚雲逸懷疑的說︰「那我以後,倒是要好好的仔細觀察一下了。」
楚雲逸知道祁悠然這幾天因為練琴而沒有睡好,所以也不難為她。被祁悠然推出了房門,只是暗自把這筆帳給她記下,等著日後找她來還。
祁悠然送走楚雲逸後,躺到床上了才想起,自己忘記問他一件事情。
也不知今天,邊關有沒有發生踫撞,又是哪一方,佔了上風?
祁悠然翻來覆去滾了一會兒之後,就有了睡意。身在敵國,她本該憂國憂民吃不好睡不好,怎奈她實在沒長一顆那樣的心,她現在,只是憂自己就足夠了。
東方輕染和凌溪向楚雲逸匯報今天的「戰績」,凌溪撇撇嘴,故意說到︰「這小妖精,簡直把男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你是沒看見,那些大臣們看她的眼神兒,嘖嘖,簡直就是想把她當場推倒的樣子。」
「對對對。」東方輕染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尤其是她彎腰的那一刻,嘖嘖,簡直了……我敢保證,以後咱們沁歡樓的生意,一定越來越好。」
這兄妹二人故意把話說給楚雲逸听,不過楚雲逸卻不為
tang所動。祁悠然有沒有那個勾人魂魄的資本,他比誰都清楚。
問了正事以後,楚雲逸就回房休息了。他一點兒都沒表現出有任何的不悅,讓東方兄妹兩個心里,十分的失落。
是他們添油加醋的功夫做的還不到位,還是楚雲逸真的不在乎這件事兒?
事實證明,東方輕染說的話完全沒錯。因為第二天,就有人來到沁歡樓,而且似乎是朝中某位舉足輕重的大臣身邊的親信。
他直言要見這里的老板,等見了東方輕染後,兩人來到安靜的房間內,說起話來。
「我們家大人要請你們那位琴師到府上一趟,把人叫過來吧。」
大人物身邊的「狗」,說話都和平常人氣勢不同。東方輕染看著這個明顯是狗仗人勢的奴才,出人意料的拒絕了他。
「沁歡樓的姑娘不接私活,這是規矩。」
「你少不知好歹!」那***才好像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回復,立刻就怒了。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你們不就是為了銀子嗎?銀子我們有的是,快去把人給我叫過來!」
「听說有人要見我。」
門外傳來了祁悠然的聲音,她推開門走進了房間,紫衣奴才一見到她,眼楮頓時一亮。
祁悠然雖不像昨晚那麼盛裝打扮,但在東方凌溪一雙巧手的裝扮之下,依舊是那麼的不良家婦女。
及腰長發不梳不挽,只是散落在腰間。朱唇不點而紅,明眸不畫而媚。眉間一枚精致小巧的梅花印,足矣勾人心弦。
祁悠然走到東方輕染身邊停下,看著那個來找自己的人,她柔聲問道︰「不知大人請我前去,是有何要事?」
男人听到祁悠然的詢問後,詭異的一笑。「當然是請你過去彈彈琴說說話了。」
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已經表明了一切,這大人恐怕沒那麼好的興致,找祁悠然過去,八成,是為了吃的。
祁悠然垂眸和東方輕染交換了一下視線,繼續換成輕染與他交談。
「那不知是哪位大人,看中了我們家姑娘呢?」
「少問那麼多,趕緊跟我走!」
紫衣男子沒心思再和東方輕染交談,起身邁了一步,一把抓過祁悠然的手,打算強行帶人離開。
東方輕染立刻站起來阻止,把祁悠然護在身後,微怒的說道︰「我沁歡樓這麼多年來的規矩,哪是說破就能破的?還請這位小哥回去通報一聲,若是真想听我們姑娘彈琴,就來這兒听。」
把銀票歸還給他,逐客之意,簡直不能再明顯。紫衣奴才就這樣被趕了出去,是從沒想過的。
站在沁歡樓的門前,他往地上吐了口痰。
「什麼東西!」嘴里罵道︰「明明就是出來賣的,還跟我玩兒矜持,我呸!」
男人憤憤離開,祁悠然站在樓上,目送他遠去。
一白天的時間,東方輕染「請」走了三位大臣的親信,祁悠然心情有點復雜,沒想到自己這麼有「陪睡」的潛質。
祁悠然神情沮喪的雙手托腮,看著楚雲逸,問︰「我看著就那麼好睡嗎?」
楚雲逸慢慢一笑,答︰「別說的那麼直白,不光看著好睡,事實證明,睡起來也的確是好的。」
「你個臭流忙。」
祁悠然被楚雲逸抱著睡過,感覺如何,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了。默默收下祁悠然的辱罵,楚雲逸回道︰「多謝夸獎。」,讓祁悠然啞言,拿他沒辦法。
最應該來的徐夫人,一直沒有動靜。不過祁悠然不信,她會真的沒上鉤。
傍晚,祁悠然隨著楚雲逸外出散步。俊男美女走在一塊兒,自是奪人眼球。
祁悠然小聲問了自己昨晚沒有問出的問題,果然,楚雲逸的回答和她預想的基本是一樣的。
昨天北冥王朝大舉進攻,並且將齊墓那邊壓制的,損傷嚴重。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打了敗仗。」祁悠然認真問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楚雲逸無所謂的回答,「怎麼輸的,怎麼贏回去就是。」
兩人走在陌生的國
度,在這里,楚雲逸更像是個正常的人。沒了齊墓王朝太子爺的光環,不必待在那華麗而冷清的東宮里,祁悠然每天隨時隨地都能見得到他。在齊墓,若是想和他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的在大街上溜達,那恐怕是奢侈到不可能的事情。
祁悠然心里有些滿足,又有些失落。等離開北冥之後,一切應該就會恢復成以前,甚至,更不如以前。
祁悠然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楚雲逸和雲長卿之間的關聯,她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一路向前,兩人幾乎從城東頭,走到了西頭。沒人認識他們是誰,路過他們身邊,最多也只是多看他們兩眼。天色一點一點變暗,祁悠然主動停下腳步,拉了拉楚雲逸的衣袖,說︰「該回去了。」
「嗯。」楚雲逸輕聲點頭,「好。」
轉身回往沁歡樓的方向,沒走到一半的時候,二人遇上了一群人。
他們看到祁悠然之後,先是接頭接耳的說了些話,聲音不大,卻沒能逃得過楚雲逸的耳朵。而他們看向祁悠然的眼神,更是明顯。
為首的男子一看就知,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哪個權貴家中的。肥的流油的身材,仿佛與他的家底成比例。他狹小的眼楮里閃現著貪婪的光芒,目不轉楮的盯著祁悠然看,似乎並沒有看到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祁悠然和楚雲逸並沒有停下腳步,面對面和他們對著走,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出所料的被攔住了。
「小娘子,這是要回家,還是要去哪兒呀?」
一只豬手,沒有任何征兆的爬上了祁悠然的手。說話的正是那位肥豬哥,他抓住祁悠然的右手不放,細細的揉捏著,眼楮則是從祁悠然的臉上一路向下,在祁悠然的胸前盤旋了很久,才舌忝了舌忝唇角,又看向了祁悠然的臉。
「我請你吃個晚飯,咱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著天你看如何?」
祁悠然被他模的惡心,試圖收回手來,不想他卻握的緊,讓祁悠然沒能成功。
祁悠然暗中感嘆,這幾人難道都是瞎子嘛?楚雲逸不管怎麼看,都不能像是個好招惹的角色吧?
就在祁悠然這麼想完之後,那豬頭男人也看到了楚雲逸。「喲,這小白臉是誰啊?小娘子,這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啊?」
小白臉……
祁悠然為他默哀,覺得他會死的很慘。
楚雲逸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寒芒,已經很危險。
他抬手抓住那男人握著祁悠然手不放的手腕,祁悠然只听到一聲極其微妙的響聲之後,豬頭男人的嚎叫聲,震耳欲聾。
楚雲逸斷了他的手。
「你剛剛,是怎麼看她的?」
楚雲逸語速緩慢的問,那豬頭男人臉色發白,指使著手下的人圍攻他們。
楚雲逸壓根連位置都沒動一下,那些人,就全都失去重力一般,紛紛倒地,且沒了聲音。
祁悠然觀察著楚雲逸的動作,他剛剛在對那些人出手的時候,有順勢從地面上踢起石子,現在,就在他的手上。
楚雲逸的話問完之後,並沒有等那男人回答他,而是……
兩枚石子直接飛向男人的眼楮,不偏不倚,刺破了他的雙眼……下一秒,他的喉嚨也被石子穿過,倒在了祁悠然的腳下。
整個過程,加上這些人前來搭訕挑釁的時間,也不過就是短短幾分鐘而已。附近並沒有路人,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楚雲逸在殺了人之後,身上的殺氣也一瞬間消散無遺。
他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偏頭看向祁悠然,說︰「走吧。」
「噢。」祁悠然老實的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有這麼個保鏢護著,她還真是安全……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祁悠然忍不住又去看那幾人的尸體。她當然不會因為他們的死而覺得愧疚,她只是在想,楚雲逸弄瞎他的眼楮,是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兒,不規矩吧?
祁悠然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楚雲逸是這麼霸道的一個人,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問題,他一定也是覺得那肥豬的眼楮太難看了,慘不忍睹所以才下手的。
回到沁歡樓,兩人誰都沒有提及此事。第二天上午,東方輕染就八婆一樣向大家訴說他在外面听到的消息。
「豬頭王死了~」東方輕染臉上帶著愉悅的表情,「現在衙門正在查這件事,誒你們說說,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把他給殺了?」
「豬頭王是誰?」祁悠然一臉好奇的問。
「長的像豬頭一樣的王爺。」東方輕染回答︰「咱們這兒的老主顧了,不過總是動手動腳的,姑娘們都不喜歡他。」
王爺……王爺……爺……
祁悠然瞥了一眼楚雲逸,太子爺不出手倒好,一出手就殺了個王爺。
東方輕染這兒,離京城不算遠,離邊關卻有幾百公里的距離。上次進宮為皇上賀壽,她們是乘了上好的馬車趕去京城的,而這個被楚雲逸殺了的王爺,听說原本也是住在京城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搬到了這里。
沒有其他人監視的視線,他像是一匹月兌韁了的野馬,荒yin無道的本性全都展現了出來。不光是各大花樓的常客,還經常調戲良家婦女,當王爺能當到他這個份兒上,也真的是不容易。
「這種人怎麼當上王爺的?」祁悠然不解的問。
「還不是老子立了功,死了以後家底傳給了他。」東方凌溪不屑的回答︰「要知道是誰殺了他,我得給那人送點銀子當獎賞。這是為民除害~」
「怎麼,他佔過你便宜?」祁悠然輕笑追問。
「娘的,他還想讓我給他當小妾呢!」東方凌溪一揚頭,一臉的不屑,「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要是雲大少讓我當小的我也就忍了,他?沒門!」
楚雲逸一直淺笑听著幾人的對話,他一貫的常態就是這樣,所以誰也沒有多想什麼。
京城內,皇宮。
夏東籬坐在書房內,桌上攤著一張畫像,畫上面,是一個女人。而那女人的臉,則是和祁悠然有著驚人的相似。
「皇上,天女已經出現。」他面前還站著一名女子,她神情嚴肅的看著他,說︰「請盡快將她帶回皇宮,封為皇後。」
「天女。」夏東籬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深邃低沉的視線,一直在看著畫像上的那個人。「這世間,真的有天女嗎?」
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向身前的女人,「臉倒是真的漂亮,驚為天人,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一樣,娶了她,就能得天下?」
「皇上,楚雲白的事情已經證明,天女並不是子虛烏有的。我已經派人去沁歡樓請她了,明日,就可帶進宮來見皇上。」
「底細查清楚了沒。」夏東籬合上了畫像,問道。
「還在調查中。」
「退下吧。」夏東籬沉默了片刻後,讓女人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他一個人,獨自坐了一會兒,他回想著那晚的筵席,祁悠然撫琴的側顏。然後,又慢慢打開桌上的畫像。
這張畫像,他已經拿到了幾年。不想,還真有見到畫上人的這一天。
天女,她真的是嗎……
沁歡樓中,祁悠然等人終于把一直在盼著的徐夫人手下給盼來了,和之前一樣,東方輕染是不能輕易的松口的,但在對方表明了身份,並且不斷加價之後,東方輕染終于倒在了金錢的攻勢之下,舉旗投降,把祁悠然給「賣」了出去。
他拿著幾張銀票來到祁悠然的面前展示收獲,祁悠然順手拿了過來,留下一半,把剩下的歸還給東方輕染。
東方輕染有點傻眼,卻只听祁悠然說︰「舍命出力的人是我,要出賣色相的人也是我,這是勞務費,我應得的。」
祁悠然不緊不慢的把銀票收入囊中,從東方輕染面前輕笑走過。東方輕染不可思議的問楚雲逸,問︰「她一直這樣嗎?」
「她對你,算是客氣的。」楚雲逸肯定回答,「若是別人,這些銀票恐怕一張不剩。」
東方輕染咽了咽口水,趕緊把剩下的銀票放好。祁悠然簡單準備了一下後,就跟著徐夫人派來的人離開了。
只穿一身素白的錦裙,坐上馬車,祁悠然還不知自己這一走,會發生什麼遭遇。但她確定,楚雲逸會一同跟隨,暗中保護她的。
在馬車上搖搖晃晃著,她偶爾看一眼窗外的風景。出了城,經過一段郊外,再入城,再出郊外,最後,到了京城。
馬車走過繁華的
街道,最後停在一個府邸前。祁悠然下了馬車,看了看門匾,寫著「徐府」二字。
跟人進了府,穿過前院,走過長廊,經過花園,祁悠然見到了那晚,她在皇上生辰宴上見到的女人。
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的溫柔嫻雅。她正坐在院子里,身後有小丫鬟為她捶背揉肩,身前有小丫鬟為她剝葡萄喂進她的嘴里。
這一路走來祁悠然也見了幾個府上的奴婢,如外面傳言一樣,都長的很水靈精致。現在再看徐夫人這個享受的樣子,好像真是很貪戀。
徐夫人名叫夏黎笙,丈夫是朝中前任宗將軍徐戰。之所以用個「前」字,是因為他早在三年前就因病逝世了。現在徐府,是夏黎笙當家說了算。
祁悠然走進了院子,夏黎笙唇角含笑著看著她,等她走過去後,夏黎笙起身,輕聲說道︰「我們進屋說話。」
祁悠然不動聲色,心中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才剛一見面,還沒說上幾句話,她就急著要進屋去單獨談嘛……不知道要不要月兌衣服談,坦誠相待的談……祁悠然以前只被蘇墨瞳佔過便宜,不過也僅限于模模胸而已。要是今天這個徐夫人真扒光了自己,她是從了,還是從了呢?
祁悠然心情有點忐忑的跟著夏黎笙進了房間,身後的房門在被關上的那一瞬間,祁悠然已經有了英勇就義的決心。
「你叫什麼名字?」
「悠然。」
沁歡樓那些姑娘都是兩個字的藝名,什麼迷蝶,什麼梨花,所以祁悠然也就隨口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