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風雲 第88章 建信君設套美人計(...

作者 ︰ 橫笛落梅

建信君楚月進行了一番精心的布置,力求每個環節都要無懈可擊、順理成章。

自己的食邑範圍不大,就在邯鄲的繁華市井街道,以翠屏宮為中心的數里範圍之內,這里有很多茶肆、酒樓和民營煙花青樓,趙國邯鄲那個著名的怡紅院已經被收為官營、最後成了樂府,其當家的紅人「米寶兒」(趙香君)已經成為趙國樂府二品女郎中、擔任了趙國首席樂師。

于是,建信君首先有了一段和紀姬的對話。

建信君楚月︰「夫人,你總在這府上悶著也實在沒意思。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叫上幾個下人丫鬟,去街面上散散心,也探察一下咱們的封地,看看租子收夠了沒有,有的是不是該給長一些了?--最近,從秦國那邊有一些很有意思的胡商過來,帶來了一些新奇的玩意。--你還可以去樂府听听音樂、看看歌舞,權當清靜一下耳目嘛。」

紀姬久居宮中,平日里足不出戶也是煩悶,她痛快地答應了。「唉,也行啊!頂著個有名無實的文成侯夫人頭餃,老娘都快被氣死了。--你真是沒用,不可救藥了!」

建信君恭順地低頭︰「是,是。--人前你給我個臉面就成了。夫人願意怎樣,悉听尊便。」

紀姬不再搭理他,喊來幾個丫鬟、僕役去相伴逛街了,她也很愛面子,竟然不穿著華服,唯恐讓人認出自己是建信君(文成侯)的夫人。

在樂府亭台之上,紀姬與趙香君會了面。對于香君這位大名鼎鼎的宮廷樂師,紀姬與她十分熟識,也頗為欣賞。大概是歌姬出身,趙香君一直未出閣,她還是秦王的母親趙姬在青樓之中引為知己的小姐妹。對于紀姬的來訪,趙香君也大吃一驚。

「這不是紀姬嗎?--啊哦,是文成侯夫人,那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你過的還好嗎?」香君熱情地打著招呼。

紀姬有些羞愧地說︰「不好,不好!--建信君你又不是不知道。」

香君抿嘴淺笑,一雙會說話的明眸眯成了可愛的彎月。她給紀姬施禮,「夫人你知足吧,宮中沒有子嗣的宮娥們現在惶惶不可終日,誰知道何時大王升天了,她們不會被迫令殉葬。可憐呀!汝能逃月兌出來,還不是王上垂憐?--可喜可賀呀!」

「來,擺上筵席。讓小的們來上一段曲子和歌舞助興,咱們姐妹好好聊一聊、敘敘舊。」

紀姬感激地說︰「俺現在不是王妃了,難得妹子還這麼禮重。」

香君攬著她的手臂,「都是女人,在這深宮里討生活的,還不是同樣的苦楚。別看我做著什麼郎中,管著這多伶人,還不是連個家眷也沒有?也不去想了。」

紀姬有些惋惜地說︰「妹子天生麗質,也該尋個好人家把自己嫁了。」

香君舉起玉杯︰「來來來,喝酒、吃菜。---不說這些了,這把年紀了,也不能生育子嗣,誰還要?」

紀姬頗有同感、悵然若失地說︰「也是。姐姐跟君王在一起,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若是有了,也是王子、公主來的母後了-----」

香君故意調笑道︰「文成侯(建信君)不行?你們合作弄出幾個小侯爺,不也很好嘛?」

紀姬︰「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呀!自己又做不得主,攤上個比你還女性的男人,也不知哪輩子做下的孽!」

香君同情地說︰「這個,妹妹有些耳聞。你也別太傷心了,只管自己快活不就行了!以後,常到我這來走走。有時間,我也去府上拜訪夫人。」

紀姬無可奈何地說︰「我那里你就別去了,見了建信君,你不是還要取笑我的。」

香君笑道︰「那有什麼?--文成侯(建信君)是女人啊,就當姐妹相聚吧。」紀姬粉面通紅、羞愧得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繡花布履不說話。

彼此之間一來二往的頻繁走動過後,紀姬和樂府女郎中香君成了無話不談的體己好朋友,兩個人都是那麼俊秀美麗、知書達禮、精通音律。建信君也在府上熱情招待香君,任憑她們打趣取笑也不反駁,只是盡地主之誼。

紀姬很喜歡去樂府那里,能听到動听的絲弦鼓樂、看到令人陶醉的歌舞,這讓她仿佛重新又回到了在宮里的奢靡日子。聰穎非凡的香君也是在投其所好、兩面下注,她十分清楚建信君在趙國太子嗣位之爭中所處的位置--這可是個舉足輕重的政壇人物!他能夠甘心于廝守田園嗎?建信君基本足不出戶了,可他的手下沒閑著,其府上來去匆忙的訪客們難道只是為見他一面、寒暄個冷暖嗎?

有的時候,香君很忙,她時常需要安排伶人們去給高官們的筵席歌舞助興,甚至自己被點名前去獻藝。能夠給她下令的人自然是趙國代理相國、春平君太子趙顯。

春平君喜歡呼朋引伴飲酒作樂、尤其喜歡讓美姬來相伴,品貌不俗、才情橫溢的樂府女主管趙香君自然也逃不過他的魔掌。趙香君不敢激烈反抗、被頂頭上司蹂躪了也不敢聲張。

「太子,你放過我吧。我是琴師,還是這趙國的郎中啊!」,趙香君無力地推拒著春平君的拉扯。

「怎麼,你還不情願?你還想著給誰立牌坊呢?當年,你當歌姬的時候的。本太子是怎麼獎賞你的?那怡紅院里大大小小,我哪一個沒上過?--你若是跟了我,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春平君有些惱怒地數落著她。六神無主的香君只好停止了抗拒,任憑他所為。

「這還差不多!很快,本太子就要得了大位。到那時候,還能不惜香憐玉重重地賞賜你?汝是要官還是要財,還不是君王一句話。美死吧你!」,春平君急切地騰身上去。

「不要這樣粗魯!--可憐小的質弱則個?」趙香君哀求著,咬緊牙關、蹙眉忍受著太子趙顯的粗暴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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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寂寞的閣樓中、身邊無人的時刻,趙香君才敢對著銅鏡落淚,她不喜歡這樣總被人欺負的生活。她不想再嫁人,在民風古樸守拙的先秦也不會有人再娶她。就算她出了閣,也只能去做一名小妾,所以她只想著醉情音律、樂享自由。可是,造化卻總是捉弄人,都怨自己生就一張玲瓏美麗的面孔!她懶得梳理鬢發,懶得去擺弄珠翠,甚至有意不去穿著色彩鮮艷、紋飾美輪美奐的衣裳,可是就像芙蓉一樣,哪怕從污泥中生長起來,不施粉黛也依舊是亭亭玉立、風雅清麗,眉宇之間、舉手投足、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韻味,引得春平君浪蝶翻飛前來騷擾。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閃念--紀姬!對,就是她。為什麼自己不李代桃僵、借此金蟬月兌殼呢?紀姬原來是孝成王的妃子,也就是春平君的「母後」,可她現在已經不是王族了,她只是建信君的妾、一個普通的貴婦而已,而且是一個**得不到滿足、在恨海中掙扎、難以自拔的女人。

香君暗暗責備起來自己,「該死的壞主意,不好!--紀姬現在是我的姐妹呀,怎好鼓動她行亂之事?」,這種想法剛剛落定,又一個想法又起︰「紀姬這個樣子,寂寞空虛、無聊透頂,我這是在幫她呀!--建信君(文成侯)是個陰陽分不清楚的人,紀姬跟著他不是在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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