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斗、月色皎潔,萬籟俱寂之中,春平君趙顯所乘車馬到得樂府,早有差役在府門前迎候,引著亟不可待的春平君進入樂府,直奔屬下樂府郎中香君樓台上的居所而去。
對這處香閨閣樓,春平君是太熟悉不過了。他屏退隨從,踩著樓梯捷足而上,用手一退,房門卻是虛掩的,不禁心中臆想︰「美人待我多時了啊!——今夜銀輝月色,趁興風雨,豈不快哉!」
室內果然紅燭高挑,異香撲鼻,透過綺羅的床幃,隱約可見那金絲楠木精細雕琢的臥榻之上橫躺著一名女子,正在夢中酣睡,似能听得見美人均勻的呼吸,吐氣如蘭。春平君也懊悔︰「耽擱太久了,竟讓香君耐不住寂寞睡著了!」,他想也沒想就寬衣解帶,吹滅蠟燭,借著滲入室內的月光,掀開羅賬鑽了進去。
趁著酒興,醉眼朦朧,春平君就想去摟抱佳人,還把長滿胡須的嘴巴湊上去欲行親吻。「美人,我來了。」,卻見那美人哼了一聲,自顧轉身側臥、頭朝里睡去了。「怎麼,生氣啦?嫌我來晚了不是?——」春平君扯月兌那婦人的錦袍,直把一雙大手往那玉體嬌軀上撫模。女子哼唧了兩聲,返身用兩條玉臂纏繞上春平君的肩頭,將頭首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春平君情動難抑,也顧不得探察個分曉,架起一雙**,就將胯下巨物抽送進去。女人渾身震顫、胸前波濤洶涌,伴著春平君的肆意沖撞吟哦個不停,似是難舍難分,又將兩條**緊緊纏縛在春平君腰間,胯下迎合著聳動不停,直把春平君歡喜得欲仙欲死。他更加在婦人身上釋力,變著身法折騰個不亦樂乎。
擺弄半晌,春平君酒也略微醒了,他忽然覺得有些異樣——香君的頭上從不注意裝飾釵鈿,總是斜插一把木梳,怎麼這次她雲鬢之中遍插珠翠?往日里,那香君房中兩股戰戰、不解風情,這次怎麼主動邀約,纏縛如蛇?月復下緊繃,胸乳也比往常大了許多,弄得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春平君心下狐疑,急扳著那婦人的頭顱定楮觀瞧,此時那婦人也張開迷蒙的美目,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住了。「是你?太子!」,——「是你?——紀姬,你不在府上,怎麼會夜宿在這里?」
紀姬急忙扯過羅衾掩住胸乳,驚問︰「太子,因何會來此地?——你對我干了些什麼事情?」,紀姬春夢驚醒,自覺陰中生楚、濕漉漉一片,知道已中了招數,不禁羞憤交加、啜泣起來。
春平君懊惱萬分︰「這是怎麼回事?——我找的明明是香君啊,怎麼換成了紀姬?」
紀姬曾是春平君的父王之妃子,後來盡管被君王賞賜、下嫁給了建信君,可她畢竟曾是春平君的「長輩」,就是現在身為當朝大臣的妻妾,也不能隨意凌辱呀?
春平君急找尋自己的袍服、一邊胡亂穿上,一邊口中含混不清地撫慰說︰「此事荒唐,夫人切莫聲張,本太子定當重金賠罪——可是,你怎麼會在這里?」
紀姬訴說︰「今日月圓之夜,我本與香君妹妹相約賞月,誰知她有事去了宮中,說是去去就回的。臨走的時候,香君讓幾個姐妹陪伴我飲酒用膳,讓我們等她回來,再各做辭賦、觀花賞月。可誰知妹妹總也不回,我有些醉了,眾人就先扶我在此小睡,——怎知,竟會有如此之事?」
春平君拍拍腦門,「這是啥事?——」,兩個人正相互埋怨,只听門扉響動,睡眼惺忪的香君打著哈欠,推門而入,口中還問「姐姐,好些了嗎?」
「啊!——你們怎會鬼混在一起?——」,趙香君看著衣衫不整的兩個人驚呼起來。春平君急忙上前掩著她的口,「小祖總啊,夜深人靜的,莫要讓旁人听見。」
「我就在隔壁房中安歇。姐姐今夜酒醉,在我榻上小憩。太子怎麼不辨別個清楚,只管肆意張狂?」香君怒氣沖沖地責備春平君說。春平君自知理虧、羞愧難當,討饒說︰「郎中莫要聲張,吾會厚待紀姬的——吾許他金玉珠翠,悉听紀姬的,只求寬恕無心之最。」
香君呵斥說︰「紀姬也是朝廷命婦,你如此所為,可讓我姐姐日後怎麼見人?——你無緣無故賞賜給她大量財寶,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建信君(文成侯)蒙羞受辱,又豈能跟你善罷甘休?!——就是建信君無力,汝可別忘了他還有一幫手下!此事若是鬧出去,太子辱沒宮廷,那登臨大位之事,恐怕就要與你漸行漸遠了。」
春平君跪倒在床榻邊上,哀求紀姬說︰「夫人息怒啊,成全本太子一回則個?欲求欲與,夫人您說了算。」
趙郎中嘆息︰「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吾不便再多說什麼。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只是如此隱諱之事泄露出去,誰知會有什麼災禍?」,趙香君轉身出戶,「咯吱吱」掩上了房門,剩下春平君與紀姬兩人目瞪口呆。
春平君跳起來、跑過去拴好房門,返身痛哭流涕跪求紀姬︰「大錯鑄成,悔之晚矣。你我都難解月兌,勿要想個萬全之策呀——夫人你有啥主意,快快講來!」
紀姬也無可奈何地說︰「還能咋辦?只有讓這樂府上下的人守口如瓶了——以後,此地我也不來了。」
說這話,紀姬看著春平君的模樣,忽然想起方才久違的快慰和歡愉,聯想到自己跟著建信君的悲哀處境,竟然輕啟朱唇,召喚春平君說︰「叵耐事已至此!遇到建信君那樣腌之人,我也是生不如死,不如就索性隨遇而安,順從太子安排吧。」
春平君聞言大喜,心中也不惶惑了,急起身抱住紀姬狂吻,兩個人欲火重燃、雙雙撲倒翻滾在床幃之上。就在隔壁屏氣凝神傾听兩人動靜的趙香君,知道二人妥協、搭上了臂膀,忍不住輕輕發出笑聲。
她披衣走出房門,對小心伺候在身邊的丫鬟們講︰「今日之事,你們看到了什麼,不得多嘴多舌,傳出去半分!——若是不守規矩,本官定把你們的舌頭割了,炒熟了下酒!」
「諾」,兩個小丫鬟誠惶誠恐地跪下來答應著。「這里yin聲浪語,無法安睡,我們走吧!」,趙香君領著丫鬟下了樓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