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婉芸回到了錢蓓雪的學校。
軍訓場地上,教官指揮著學生們排起整齊的隊形。
何婉芸旁邊的同學紛紛關心何婉芸。
「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吧,能不能堅持住啊。」「昨天晚上你回家啦?」
何婉芸禮貌的笑笑︰「我沒事,回家歇了一晚上就好了。」
天氣還是那麼炎熱,日光照的人睜不開眼。汗水不住地從教官和學生們的臉上流下。訓練進行了兩三個小時了,教官終于下達了休息的命令。同學們有秩序的拿走自己的水壺,往嘴里猛地灌水。何婉芸從口袋里掏出藥片緊握在手里。她拿起水壺喝了一小口,用袖子擦了擦嘴順勢將藥片放入口中,又喝了口水咽下了藥片。
「教官,錢蓓雪暈倒了!」不一會兒,何婉芸被同學送進了醫務室打著點滴。
過了一個小時,何婉芸終于醒來。她用手支撐著從床上坐起,頭還有點暈。此刻的自己正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旁邊的病床上躺著同樣中暑暈倒的女生,床旁邊還有正在為她削水果的男朋友。
「昨天好像看見你來過了。你們女生的身體還真是弱。」呂凝航微笑著對對面病床上的女生說。
何婉芸笑笑算是回應。
之後的接連幾天,何婉芸幾次因中暑被送進醫務室,換了不同的病房卻總能看到那個為女朋友削水果的男生。即使是何婉芸這樣好奇心不重的女生也好奇起來。
男生每次都會和何婉芸打招呼,何婉芸也都笑笑回應。
今天何婉芸終于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幫那麼多女生削水果。」病床上的女生抬頭看看何婉芸。其實何婉芸是故意要說給病床上的女生听,這樣的男生,應該讓他的女朋友知道真相。
「你可總算肯搭理人了。我叫呂凝航,是法學院的,你是哪個專業的?」他挺高興的問我。
難道微笑也算不搭理人嗎……也許自己真的變得冷淡了吧。何婉芸想。
「我叫錢蓓雪,攝影專業的,因為討厭你所以不想搭理你。」何婉芸無所謂的回應,反正自己的身份是錢蓓雪。
「討厭我的人很多,都是男生。不認識的女生你還是第一個,說話這麼爽快的女生你也是第一個。我想你是誤會了吧。」呂凝航一點也不生氣,有些俏皮的語氣,「我只是照顧一下生病的同學而已,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削……你也覺得我有那個魅力可以同時交很多女朋友吧,可惜本人不是公子。」
原來是這樣……何婉芸沒有笑,可是病床上的女生被逗樂了︰「呂凝航的女生緣很好哦。」
「我看是你誤會了,你怎樣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和這麼多女生搞曖昧和公子有什麼區別。」何婉芸很不客氣地進行人身攻擊。本來就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看到人都不是我。干嗎要關心一個都不了解的人。應該要讓他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友善的。
病房的氛圍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女生不高興起來。
「病人的話我才不會當真。平常說這話的人也不少,我也沒有當過真。」呂凝航依舊是微笑看著何婉芸。何婉芸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個男生,其實這個男生應該早就看透了人情世故才會這麼豁達吧。
「對不起。」只有道歉才能讓何婉芸的心舒服一點,她從床上爬起離開了病房,沒等呂凝航接受她的道歉。
「真是個奇怪的人。」女生面猶慍色。
「你們女孩都是各有脾氣。」呂凝航笑笑,將水果遞到女生的手中,「要集合了,我先走了。」
由于何婉芸在學校里多次暈倒,輔導員聯系了錢蓓雪的父母,錢哲會和袁瓊急匆匆地趕到了學校接回了女兒。
「小雪,你怎麼樣,頭還暈不暈啊?」袁瓊心疼地握著女兒的手,鼻子一酸就流下眼淚,憤怒地把臉轉向錢哲會︰「都怪你,為什麼不相信咱們的女兒!」
「小雪,是爸爸不對,可你也不用賭氣暈倒那麼多次連個電話都不往家打。」
「打你會相信我嗎?」何婉芸也跟著袁瓊哭泣。
錢哲會一陣心酸,自己是深愛妻子和女兒的,卻虧欠她們太多,尤其是妻子,曾讓她背負那麼重的精神負擔,她卻對自己始終不離不棄。
錢哲會摟住妻子和女兒︰「小雪,以後你說什麼爸爸都相信你。這次是爸爸不好,你別怨爸爸,給爸爸一個補償的機會吧。」
「我想去旅游。」何婉芸淚眼朦朧地對著錢哲會。
「那不行,你的身體還沒好呢。」錢哲會面露難色。
「我又不是要去爬山。」何婉芸注意著錢哲會的臉色變化,「我是要去一個涼快的地方,一個水鄉。那里空氣好,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我都病了好幾天了,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你不會又不答應吧!」
「好!你想去哪里,只要不是太耗費體力的,爸爸都帶你去。」
「我們開車去吧,我知道在哪里,我帶你們去。」此刻,何婉芸的心里有些激動,「媽,趕緊收拾東西吧,我們明天就去。」
「好好,這丫頭,就愛東奔西跑的,病了也不老實。」袁瓊擦干眼淚,寵溺地模了模女兒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