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異教徒 24.新年鐘響

作者 ︰ 花名未聞

天幕漸漸消散,雪也停了,鏡湖旁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小樹林里發生的一切,生命法師又能施展生命魔法的煙火了。映照著天空的煙火,  作響。

白袍老人和藹地笑道︰「小家伙們,你們做得很不錯。」

洺不認識這個老人,但是即使在夜晚四周也圍繞著強大的光元素,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這樣的人一定不簡單。當即回了一個禮。

倒是鐮刀恭敬的鞠了一個躬,說道︰「歐德曼先生,萬分感謝您的幫助。」

洺的心里一驚,歐德曼的名字,他是听說過的。莫多洛議會議員之一,莫多洛首席光明魔法師,守護神要塞負責人之一,同時是莫多洛裁決所的審判長之一。

許許多多的榮耀和光環都在這個老人的身上,歐德曼可以說是莫多洛的傳奇人物。

首席光明魔法師並不像魔法聖殿指的是魔法實力第一,這個稱呼更多的是源于人們對他的尊敬和愛戴。歐德曼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他的故事在莫多洛廣為傳頌,如果真要一一道來,那刻是幾天幾夜都講不完。

「辛苦你們了。」歐德曼對著三人說道。

老人看到了白澤驚訝地「咦」了一聲,問道︰「這是誰的魔獸。」

洺一行禮答道︰「是晚輩的。」

「不錯不錯,從來沒見過的品種。」歐德曼在稍遠處仔細觀察了一番白澤但是沒上去查看,魔獸的脾氣各不相同,要是惹惱了它,會發生什麼可不好說。

研究完白澤,歐德曼又看向洺,看到洺的手套,歐德曼更加驚訝了,又想起了剛才那兩個死魂靈似乎是進到了手套之中,于是對洺說道︰「小伙子,你的手套可否給老朽看一下。」

洺當然是無不可,月兌下了囚魂交給了歐德曼。

歐德曼拿到囚魂驚訝的表情完全掩蓋不住,翻來覆去又運用魔力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囚魂,這才還給了洺。

「方才失禮了,還沒請教小伙子怎麼稱呼?」

「洺。」

「能不能告訴老朽,你的手套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洺覺得這個倒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得到手套的過程說了一遍。說起來就是垃圾堆里撿回來的。

「這個手套很奇妙,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囚魂。」

「囚魂?啊,好名字,好名字。」歐德曼笑著連連點頭,又道︰「我剛才用魔力探進去看了一下,知道了個大概,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听听?」

「歐德曼先生,晚輩願聞其詳。」

「這雙手套不是凡品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囚魂的原料應該是靈淵中的魂鐵!」

「靈淵?魂鐵?您是說,囚魂是鐵做的?」

歐德曼哈哈笑道︰「不急不急,我先給你們治治傷再慢慢來,剛才是太專注囚魂了也沒看到你們都受傷了。」

一道和煦的白光照亮了圍住了洺,能感覺到,體內的傷口在逐漸愈合,歐德曼上到洺的前面來,雙手探到了洺骨折的地方,一提一拉,就把最嚴重的肋骨掰正了。

「挺麻煩的,徹底斷掉了,要等它自己連接回去,恐怕要等上半個月了。」

「多謝先生。」

「小事一樁。」歐德曼一擺手,「不過鐮刀,你和這位小姐的傷就恕老朽無能為力,元素相沖,沒有辦法,好在你們傷得也不重,多是月兌力和皮外傷,我已經傳訊聯絡城中的醫者來了,過一會你們就能去醫治了。」

「謝謝老先生。」洛洛笑道,而鐮刀只是一鞠躬。

沒想到鐮刀和這麼出名的大人物認識,著實把洺嚇了一跳。

「年輕人,我還是喜歡這麼稱呼你,很有朝氣,我們還是繼續說說囚魂吧,你能走嗎?」

洺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就陪老朽走走吧!」歐德曼有沖著洛洛說道,「你的男伴,我先借走了。」

洛洛俏臉一紅,只應了一聲「嗯」算是答應了。

一老一少,朝著鏡湖走去。

煙火大會已經接近了尾聲,湖中心的島上歌舞到了最後的**,鏡湖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接下去就是新年的重頭戲了,新年鐘聲。

「我們剛才說到哪了,年輕人。」

「靈淵,還有魂鐵。」

「哦……歲數大了記性就下去了。靈淵啊,在山的那邊,很遠很遠,我沒有去過,只是听說過。哪里是許多異族和魔獸的墳冢,一個大裂谷,非常奇特的一個地方,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去看一看見識一番。魂鐵就是在這麼一個環境下孕育而生的。究竟是由什麼組成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全世界只有靈淵里面有,莫多洛的倉庫里也有很小的一塊。魂鐵雖說是鐵,但是非常柔然,只是外形像鐵。魂鐵有什麼妙用,我也不得而知,但是能和靈魂產生共鳴這一點是肯定的。今天看來,魂鐵還能吸納靈魂。這倒是一大發現。」

「吸納靈魂……嗎……」洺若有所思,吸納靈魂也就是說靈魂進入了囚魂中,會怎麼樣,是福是禍?這些靈魂能再出來嗎?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這雙手套太過于神秘了,有太多的秘密等著洺去發掘。歐德曼又拉著洺聊了很多關于圍牆內的話題,聊了很久。

「好了,年輕人,謝謝你陪我走了一陣,老骨頭還是需要運動的啊。有些事費力去想難免掉進死胡同,不如順其自然。新年就是新的開始,應該好好過,等會還要倒計時呢,可別錯過了。」

「歐德曼先生,謝謝您。」

「沒關系,快去吧!」

洺回到了鏡湖邊上,經過處理,洛洛和鐮刀都已經恢復了狀態,甚至被白澤馱著抽空回家換了一下衣服,只不過洺就沒那麼好運了,衣服有些破爛了,臉色也有一些白,但好在是晚上,也不至于讓美等人擔心。

還沒等回到座位上,洺就被洛洛拉住了。

「你就想這麼穿著迎接新年啊?」

「可是快開始了,也沒時間回去換了,把外衣裹一裹還能看吧!」

「喏。」洛洛遞上了一套衣服,「我只是順便幫你拿的。」

「謝謝你。」

「哼,快點換啦,倒計時要開始了!」

洺從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洛洛,只能無奈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你的傷沒事吧?」

「謝謝關心,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要休息個半個月吧。」這有一部分是洺練體的成果,加上歐德曼的治療術,恢復起來也很快。

「我……我才沒有關心你呢。」洛洛又把頭偏向了一邊。洺實在是搞不懂怎麼有人可以這麼矛盾,哦,對了,其實洛洛不是人。這應該是最合適的解釋了。

重新擠進人群,鐮刀已經在那站好了,美九叔他們也一個不拉,都在那里。

「主人,倒計時就要開始了,我剛才還想去找你的。」

「沒事,我不是回來了嘛!」洺故作一副輕松的樣子,剛才可是經歷了生死啊,但是不能表現出來,讓大家擔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主人,你的衣服?」

「噢……那個剛才弄髒了,去換了一身。」這個借口希望能敷衍過去吧。

不如所願,美看到洛洛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狐疑地看著洺,問道︰「為什麼洛洛小姐也換了一套新的?」

雪兒和諾蘭也注意到了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開始交頭接耳說著什麼悄悄話,不時發出一陣輕笑。洺怎麼都覺得那兩個丫頭笑得有些不正經。

「那個,可能她的衣服也髒了吧?」

「我倒是想知道,什麼事情可以讓兩個人的衣服一起髒了。」美像是一個發現丈夫偷吃的小妻子,瞪著洺雙眼都要冒出火來。

洺心里嘟囔著你怎麼不去問問洛洛了,隨後又投給了洛洛一個求助的眼神。但是身邊的洛洛完全將這個無辜的眼神忽視掉了。

「砰~」重新綻放的煙火救洺月兌離了苦海。有些事不是這樣但是又解釋不了就只能讓人誤會。

這次的煙火不單單是生命煙火了,而是一些各類元素的魔法師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一個魔法師強度標準,對于元素和魔力的控制的程度高低是一大決定因素。

這時候的煙火不僅僅是為了好看了,更是一種變相的競技。其中表現最好的還會有莫多洛官方提供的神秘獎勵。

要不是洺沒有那個實力,才沒去報名,倒是很想參與一番。

有的煙火炸開後化身為巨龍在空中盤旋,有的則是展現一幅圖案,還有說故事的,更有甚者,直接在空中爆出了一封情書來對女孩子示愛。根據那邊人群的騷動和起哄中的歡呼來看,那個魔法師應該是表白成功了。

洺看著手中的囚魂,不禁想起了剛才那一對悲情的愛人。心中也在祝福那一對新情侶,願你們有一段無悔的愛情。

最後,空中的煙火不再出現,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十影印在漆黑的夜幕中。

倒計時終于開始了。鏡湖的歡呼聲響徹了雲霄。

「十!」

「九!」

「八!」所有人都在高喊著同一個數字……

「三!」沒錯這就是莫多洛的新年。

「二!」屬于全體莫多洛人的新年。

「一!」新的一年一切都會更好,哪怕再多的困難也擋不住莫多洛人生存的步伐。無論是悍匪還是衛兵,無論是裁縫還是鐵匠,所有莫多洛人都是為了在這個邊緣的被流放之地活下來,他們的信念是一樣的。

這是所有莫多洛人共同的節日,這一晚,放下仇恨和爭執,只有歡愉,我們又過了一年,而且,我們活著!

「新年快樂!」

所有人都洋溢著笑容,但是洺卻笑不大出來,因為兩份糖果擺在了他的面前。

兩雙眼楮,一紫一黑,都目不轉楮地盯著洺。

「那個……看!鐮刀被女生送糖果了!」洺手一指不遠處的鐮刀。兩女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了過去,鐮刀被表白那可是稀罕事情。

可是定楮一看,鐮刀也在疑惑地看著他們,哪里有什麼女生。一回頭,洺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九叔,洺(主人)去哪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少爺啊,說肚子痛,先騎著白澤回家了。」

騎著白澤回家了這哪里還追得上啊,過了這一會,糖果帶來的祝福也就不靈驗了。

狡猾的洺。這一次,洛洛和美終于有了互相贊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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