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b。更新)機械異教徒42︰更新時間︰24-5-2522:4:26。很快又是一個白天過去,由于時間緊迫,河兩岸只是做了簡單的防護,在由木頭扎成的柵欄里,獸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架起火堆,用鐵鍋舀了一鍋水,生火煮水。在這樣夜晚漸涼的黑森林里,有熱水和火堆就已經很不錯了,許多參與過以前黑森林行動的獸人老兵,都還是印象深刻。雖然肉是只要你抓得住,就管夠,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即將入冬的黑森林,不像獸族的其他地方那般寒冷,但因為濕氣重,那樣獨特的冷法,也把他們弄得難受。跟別提在冬天還飛來飛去的昆蟲,其中不少是咬人吸血的,起個包都是輕的,嚴重的少不了缺胳膊斷腿。小……
黑森林里還有比這些更危險的,而且是越深入越危險。現在的他們恰好在做這樣的事情。734674
當河兩岸逐漸響起了鼾聲的時候,洺卻還沒有睡意,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心煩意亂,于是打算出來走走。洺自然不可能和普通獸人戰士一樣睡在肥沃但是腐爛污穢的土地上,他擁有著為數不多的幾頂搭好的帳篷。在獸人戰士忙于組織外圍防御,建造柵欄之余,還不忘伺候好他們的主人。這個世界到哪都一樣,有人睡在糞堆里有人卻能心安理得地住在他們的旁邊看著他們。
洺的心里不太好受,即使這些是獸人,他也曾想著建立一個真正平等的國度,但是現在是身不由己。
獸人之間都可以約法三章互相不吃對方的血親,為什麼人類就不能和他們好好地共存呢?洺看著地上睡著的,東倒西歪的獸人,那麼想著。每個生命都有享受自由快樂的權利,那麼是誰給的統治者,去剝奪他們權利的權力?
「有智慧的地方就有階級,就有特權!」
「我不明白!明明可以平等相處的!互相尊敬,這有什麼難的?」洺對獸族的偏見沒有以前那麼深了,來這里以後雖然接觸了很多黑暗,但他也覺察到,這里和那里,無論哪里,這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你是讀多了騙子些的書罷?慢慢你就明白了,這是不可能的!」阿拉斯特爾似乎又有點想安慰洺似的,繼續說道,「那種地方可能有吧,可能有一天會變成你想的那樣的世界吧!但絕不會是現在。」
洺想起了西亞之壁前,他參加的第一場與獸人的戰爭,想起了許多許多事,也還是沒想明白。
「別想了,快去睡吧!一個種族內部都平等不了,何況是所有種族一起相親相愛的生活,你也太幼稚了,難道你不吃肉,也不許獸族吃肉?」
「可是……」
阿拉斯特爾奇怪道︰「你今晚是怎麼了,考慮起這種悲天憫人的事情來了?你現在連自己的自由都沒有,別忘了你的身份,年輕人!」
阿拉斯特爾的聲音如一道炸雷把洺從美夢里驚醒。是啊!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對這個無情拋棄了他的世界不是早就絕望了嗎?自己是個惡魔,樣子也還是個獸族,如果獸皇趕走他,他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洺自嘲著對自己解釋道,或許是累了吧,想去過一過安穩的日子了。
「好了……快去睡……」阿萊斯特爾還想勸洺去睡覺,卻突然驚叫起來,「不好!」
洺被嚇了一跳,問道︰「什麼?什麼不好了?」
「有很多生物往我們這里接近!而且明顯帶著殺意!」
「你是說……」
「愣著干什麼!是敵襲!再不喊醒這群豬,馬上就死完了!」
洺不疑有他,高聲大喊起來,心中卻奇怪,外面的斥候看到敵人早就應該發現了才對啊,竟然讓他們接近到了阿拉斯特爾的探測區那麼近的地方,看來對方有備而來,還有能暗殺的!只是現在是精靈還是魔獸或是別的物種都不太清楚。
本來吵著睡覺無論在哪都是件會引起紛爭的事情,但是在這里就不一樣了,更何況洺的嘴里明明確確地說著「有敵襲」。
所有獸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醒過來,一翻身全都一骨碌站了起來,這還形成了連鎖反應,洺的旁邊像是漣漪的中心,隨後朝外散開,沒多久所有的獸人竟然都做好戰斗準備了,面向黑森林,把後背交給戰友,並且悄然無聲,等待命令。只因為洺的一句「敵襲」!
這一點洺就看出了獸人的軍隊為什麼能在大路上橫行,在軍心沒有奔潰之前,幾乎是無法撼動的!不管平時是有多粗獷狂傲,不守規矩的獸人,此時此刻也變得遵守紀律,服從指揮。
「誰喊的敵襲?」
黑暗中布雷德利喊道。
他確實派了許多精銳的斥候出去,為了保守起見,其中一半多還是安特城的隊伍和他自己的手下。布雷德利原來以為是真有敵襲,出來一看,竟然是沒有一個敵人的蹤跡,心中萬分惱火。
「我喊的。」洺站了出來。
「那敵人呢?」布雷德利陰陰一笑,他早想借故收拾洺,可是被馬克拉克警告過,又沒有好機會,不過這次可沒人會說什麼了,謊報軍情,就地斬殺即可。
洺也不可能告訴他們阿拉斯特爾的事情,這次他知道還是自己還是魯莽了一些,不過問題不大,因為對方馬上就來了。
果然,布雷德利話音剛落,寂靜的夜里先是響起了樹葉掉落的唰唰聲,緊接著立馬就是弓弦緊繃後放開那種沉悶的響聲。
布雷德利馬上就意識到了,高深大喊︰「舉盾!舉盾!!!隱蔽!!!」
不肖布雷德利多說,很多獸人也明白,誰都不會拿命開玩笑,即使是這樣,第一波箭雨襲來還是有許多獸人中箭受傷,箭矢入肉聲,獸人中箭後的悶哼聲不絕于耳。
對于慣于征戰的獸人戰士來說,箭傷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光從感覺上來說和拿針扎了一下的區別也不是很大,倒是人類法師那些千奇百怪的法師給他們造成的痛感更強烈。這樣的箭矢,不僅沒有造成多少傷害,還激起了獸族的凶性。
有一支掉在了洺的身邊,洺看到卻覺得有一些古怪,他還沒有研究出來,阿拉斯特爾卻已經先看出來了。
「木精靈族!」
「木精靈族?」洺听過的精靈族便是精靈族,再加上一個木字會不一樣嘛?
「這個族善于用毒。」
這條河是東西走向的,精靈的攻擊來自于河的南面,這一面的河灘比較廣,駐扎的獸族部隊也相比北岸多。布雷德利也不猶豫,下令最外側的隊伍想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前進。有沒有埋伏也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即使有埋伏,也不能縮在河灘被射一晚上吧?更何況,這一次他們進來的很突然,精靈族應該沒那麼快集結部隊。
反正布雷德利也只打算讓先頭部隊去,即使有埋伏,也肯定不會太多,他們還有余力救援。
奇怪的是,先頭部隊沒多久就回來了,並且表示那些精靈已經撤走了。
「花這麼大的時間,干掉了我們的斥候哨兵就為了放一波箭雨?」布雷德利在自己的帳篷里自言自語,總覺得這事情到處都透著古怪,想了一想不太明白,他決定問一問和精靈有過作戰經驗的臂猿類獸人,于是沖著門外喊道,「叫久沐過來!」
事情結束後,洺也回到了帳篷里,剩下的獸人也是該干嘛干嘛,休息的繼續休息,只是斥候的數量增加了一倍,並且範圍也擴大了。
洺在魔獸毛皮鋪墊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此時的花妖姐妹,哈斯塔,還有米莉都像沒事人一樣睡著了,他心中奇怪,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嗎?
其實她們幾個還真不擔心,一是這里是隊伍的中心,守備力量森嚴,二是真有出事也有外面的人警戒,不用太擔心。
當然,洺的輾轉反側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今晚這一場奇怪的夜襲。為什麼只放了一波箭雨就走了?雖說放完一波之後,他們有了防備,第二波第三波幾乎造不成傷害,但也不用為了這極少數的傷亡,費時費力排除掉斥候精銳偷模著進來吧?更何況排掉斥候的時候說不定也交出了不少代價。
「小子,你對戰爭的經驗還是太少了。這時候的布雷德利,那小子雖然年輕,但肯定已經想明白了。」
阿拉斯特爾說的沒錯,在和久沐交流了一會之後他就想通了。
「怎麼說?」
「今晚精靈行動的目的主要有兩個,第一,能給獸族一種斥候不能保證安全的感覺,讓他們沒辦法安心休息,這樣就能讓身體疲憊,減緩推進速度,給他們集結軍隊創造時間,同時還能造成心理上的打擊。」
洺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還有一個目的呢?」
「那就要說到木精靈這個種族了。」
在洺和阿拉斯特爾在聊著這會,之前一點的時間,久沐和布雷德利也在進行著相似的對話。不同的是,布雷德利只是問了問木精靈這個種族。布雷德利是第一次參與黑森林的行動,雖然來之前做過功課,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木精靈這段時間因為各種原因極少參與到戰爭中,蘇姆斯圖爾特對他們的現有情報很少,但是安特城的情報就很多了。
在布雷德利面前,久沐依然是一副唯唯諾諾,一臉諂笑的樣子。
「布雷德利將軍,這木精靈族是個很善于用毒的精靈族,曾經毒殺了不少我們的族人呢!」
布雷德利一听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或許今晚的那群精靈就是為了放箭雨下毒而來的!
「精靈還分種族?」
「以前不分,後來就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已知的有暗精靈,血精靈,白夜精靈,還有就是這木精靈了。」
機械異教徒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