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根生的張羅下,城關公社的社長出面,在招賢鎮余家的老屋給余光曉和樊彩花舉行了婚禮,公社機關的大部分干部,大隊上的干部、小隊長都來了,熙熙攘攘。
先天下午,耿根生和幾個同余家過去關系比較好的街坊鄰居領著余光曉分別來到余正心和他三個哥哥、余光曉的親女乃女乃邢春華、余光曉的母親龔雪婷、父親余大鵬的墳前燒了紙,告慰先人在天之靈,看到一堆堆黃土墳丘,想起一位位未曾謀面的先祖和慘死在國民黨反動派屠刀之下的女乃女乃和母親,他慘慟之情油然而生,低回悲戚,淚垂衣襟,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哭祭自己的先人。
早上鄉親們按照習俗抬上花轎,吹吹打打地把樊彩花從她栗子坪原來的家迎娶到余光曉的家。余光曉頭腦里好像是一灘漿糊,木木樗樗的听從著擺布,一茬一茬地行禮、敬酒,一朋一朋地迎來送往客人,半下午以後余光曉總算坐下來歇了一口氣。
掌燈時分,余光曉被人們推進了洞房,看見新娘身著一襲的紅妝和薄施粉黛的容顏,余光曉幾乎認不出曾是自己干姐、風風火火的樊彩花,在他的幻覺中,多麼希望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馬素娥呀!樊彩花站起來關上房門,才把余光曉從臆想中拉回到現實里,她要替余光曉解紐扣,余光曉揮手止住了她,洗了把臉後和衣躺在炕上睡下,他今天忙了一天,又喝了許多酒,頭一挨枕頭就昏昏地睡著了。
坐在他身旁的樊彩花的心情有些不高興了,好不容易盼來的新婚之夜他卻獨自睡去了。自從那天夜里在栗子坪她家和余光曉干了那事以後她真的有些擱不下了,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興奮、那種刺激、那種翻江倒海總讓她情潮翻滾,兩腿間的那個地方總有種期待。她原以為,作為男人的余光曉從此就會和吃過魚後的饞貓一樣一嗅到到腥味就會前來,沒想到他從此更是躲著自己,她幾次生氣地跑到公社里找到他,只有一次她硬強迫他月兌了褲子在他的床上干了那事兒。一想起她心里還覺著有點好笑,他竟象個遭到**的姑娘,緊張地挺不起來,她才不停地撫弄著他的男根,勉勉強強地讓她過了一點癮。她對今晚上有著許多種設想,這種情況是她沒想到的,著什麼氣呀,反正他如今已經成了自己正兒八經的男人了,有的是時間,要他怎麼弄就怎麼弄,大喜的日子,何必讓自己不高興。
想到這里,樊彩花擰過身來給余光曉月兌衣服,當把他的衣裳月兌得只剩下褲頭的時候,她有些受不住了,伸手模著了他的男根,又故伎重演,不大工夫余光曉的情緒就被調動了起來,懵懂之中就上到她的身上,沒幾下子她就「啊,啊」地舒服起來。
馬素娥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子里,沒有開燈,她努力使自己的心能麻木過去,不要有思想,幾經努力卻無法奏效。那天公社書記以單位領導和長者的雙重身份和她談了話,把她從理想天堂拽到殘酷的現實中,她第一次意識到了余光曉不可能和自己結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沒有能力沖破這個由傳統思想、傳統意識和人情世故織成的大網,除非他失去理性,拿出孤注一擲的精神,但這不是他的風格。她自己的婚事業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楊家已經幾次找到公社領導,有些話說的很不好听,她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春水東流了,她還有什麼棋子可走。
這是個星期六的下午,余光曉去地委參觀、學習了三個萬人秋冬深翻地現場會剛回到公社,馬素娥從他的門前經過,悄悄地遞給了他一個條子,上面用圓珠筆寫著︰「今晚在老地方見,有要事。」
余光曉看後趕緊鑽進自己的房子,做出自己外出開會未歸的樣子,以免惹出麻煩。深秋時節本來白天的時間就不長,況且又是個陰雨天,黑夜就必然來得早,但這對于余光曉來說,既嫌時間過得快,又覺著夜晚來的遲。前者是覺著自己沒有臉面見她,是他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意;後者是他太想她了,這些天好幾次夢里都和她在一起,又不知道她的近況如何,他懸著心總是放不下來。
天黑定後,余光曉估模著大院里的人走光了,才來到位于公社大院東北角馬素娥的房門前,屋里沒有燈光,余光曉輕輕地敲了敲了幾下門,然後推門進去,馬素娥點燃了桌上的兩根紅蠟燭,余光曉才看清了馬素娥身著著一件紅毛衣,容光的臉上掛著幾分悲戚,余光曉閉好門呆頭呆腦地站在那里,不知是坐好還是站著好,馬素娥示意他坐下,他低著頭嘆了一口氣說︰「素娥,是我不好,辜負了你的一片真愛,我是個懦夫,是個言而無信的混蛋!」
馬素娥听到這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滾落在臉上︰「你如今說這些話還有啥用,生米都做,做成了熟飯。」說完兩手捂著臉,趴在桌子上兩肩抖動著哭泣起來,余光曉張了張嘴,不知怎樣說才好,走到她跟前用手輕輕地按著她的後背,叫了一聲「素娥」,委屈的眼淚也掛在他的嘴角,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馬素娥站起身來回轉身子抱住余光曉,余光曉也輕輕地摟住她的肩頭,他們誰不說話了,越摟越緊,開始親吻對方,熾熱的情火迅速驅趕了壓抑的氣氛,馬素娥推開余光曉的嘴,插好了門,鄭重地對余光曉說︰「我們有緣無分,再有幾天我也就成了楊家的人,但我擱不下你。」
她頓了一下,回頭看著自己有意新鋪上去的紅床單和新置的一對枕頭,繼續說︰「我叫人看過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要把我的女兒身給你,好讓你永遠記住我!」說完就拉著余光曉到了床上,他們相互月兌完對方的衣服,顧不得欣賞,便就抱在了一起,馬素娥躺在那里,余光曉忘情地沖進了她的體內,她渾身抽搐了一下,兩只手在頭兩側哆嗦了幾下,口里叫著「慢一點,輕一點」……
等他們盡情之後,余光曉看到馬素娥的**底下有朵小孩手掌般大的紅蓮圖案,他知道那是用馬素娥的陰血染成的,心里像貓抓了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