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士 第二十一章 跳梁小丑

作者 ︰ 孤狼邀月

送別幾位好友,石陽的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第二天早上起來,石陽才想起昨天修煉的時候,那塊用來測試力量的巨石已經被自己擊碎。考慮到以後自己的力量肯定回成倍增長,再用石頭,哪怕是堅硬的花崗岩都已經不太適合,于是便決定換一塊更加堅硬的玄鐵來測試自己的力量。如此大的玄鐵,在石家村附近是找不到的,只有去到青岩鎮上才能買到。

吃過早飯,石陽帶上足夠的錢便動身去青岩鎮了。這是自石陽測試失敗回來之後第一次去青岩鎮上。一路上,不少人見到石陽都刻意地避開了,甚至等到自以為石陽走遠了便開始和身邊的人一起嘲弄石陽,其實以石陽敏銳的感知力,他們的那些話又怎麼能夠逃過石陽的耳朵,只是只要別太過分,石陽也懶得理他們罷了。不過想到往日自己被譽為青岩鎮第一天才的時候,這些人不管認識不認識,見到自己都是滿臉的笑臉,很多人甚至主動上前到招呼,熱情得不得了,如今僅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人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這令石陽不得不感嘆,這人心還真是善變。不過轉念一想,石陽便釋然了。其實,外人對自己的看法如何那是他們的事,與自己何干?自己在乎的只是真正在乎自己的親朋好友的看法,只要父親、芸姨、月兒、還有石青他們都沒有看不起自己,那就足夠了。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自己不願做個庸人,又何須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市儈之舉呢?念罷,石陽搖搖頭輕笑一聲,便拋開了這些東西,腳步輕快地繼續趕路了。

石家村離青岩鎮本來就不遠,加上石陽實力提升,帶來身體各方面素質的前面提高,連速度也比之前快上不少,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石陽便來到了青岩鎮的主街道上。由于青岩鎮人多雜亂,加上石陽出門時帶上另一個斗笠,雖然所有人都听說過石陽的大名,卻沒有多少人能夠認出石陽,所以石陽也避免了被眾人口水淹沒的處境。對于青岩鎮的街道,石陽可謂是熟悉得不得了了,之前打獵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要來上好幾次。熟門熟路的石陽沒有理會周圍的熱鬧集市,而是找準方向徑直朝目的地趕去,那是一個坐落著青岩鎮北邊的一個兵器作坊,只有那里才能找到滿足自己需要的玄鐵塊。

一般來說,一個鎮子是不應該有武器作坊的,至多有幾家武器店就已經能夠足夠滿足需求了。青岩鎮在這一點上有所不同,一是因為青岩鎮臨近青岩嶺山脈,雖然這座山脈放到更大的地方不算什麼,但是再天水郡來說算是比較有名的凶獸山脈了,所以每年都有相當數量的冒險武者來到這里獵殺凶獸以獲取修煉資源,青岩鎮作為直接的補給點,對武器便有了更大的需求;再有便是青岩嶺附近有不少金屬礦出產,能夠滿足青岩鎮自己生產兵器,結合巨大的武器需求,自然而言便有勢力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機,于是便有青岩鎮武器作坊的產生。

之前石陽也來過這里定制武器,所以很快便來到武器作坊,直接找到武器作坊的負責人,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一般來說,能夠來武器作坊的,都是對武器有特殊要求需要定制武器的人,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都不出奇,所以听說石陽要一個底寬為一米,高兩米的方形玄鐵柱,也沒有感覺有多奇怪,收取了足夠的費用,便吩咐鐵匠去準備了。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多看了石陽幾眼,卻沒有多說什麼。石陽看到他的反應,便知道作坊負責人大概是認出自己了。至于為什麼沒有說什麼,想來也很簡單,對于一個商人而言,他通常只看客人有沒有錢讓他賺,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客人是天才或是廢物,除非是想要拉攏的對象,否則沒多大區別。這一次石陽購買這樣一大塊的玄鐵柱,可是價值不菲,讓他大賺了一筆,算是他的大主顧,精明如他自然不會因為一時多嘴便得罪了客人,是以即使認出了石陽就是最近名噪一時的「廢物天才」,他也是知趣的只字不提。由于石玄需要的玄鐵柱只有形狀體積的要求,鍛造起來並不困難,所以石陽大約只等待了兩個時辰左右,玄鐵柱便已經鑄好。由于玄鐵的硬度和重量都是普通精鐵的十倍,所以這樣體積的鐵柱的重量是不下百噸的,石陽自然不可能搬著回家,所幸兵器作坊有專門的獸車負責運送大型貨物的。石陽想起芸姨交代自己買一些比較難采摘的藥材回去,便先行離去了。

順利搞定了自己輔助修煉的重要工具,石陽的心情相當不錯。由于時間還早,芸姨要買的藥材也不多,所以石陽便升起了逛一逛青岩鎮集市的興趣。要說石陽雖然心志性情因為生活經歷的緣故磨練的非常成熟,可謂少年老成,但終究還只是一個剛過十六歲的少年人而已,既然是少年人,少年天性自然不可能完全泯滅,尤其在心情好的時候。帶著一份好心情,石陽一個人在大街上逛了起來,偶爾看到喜歡的東西,也會掏錢買下來。

一開始,石陽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可是當他走到之前他為林月兒買定情信物的首飾店的時候,想起遠在百萬里之外的林月兒,想到他們才剛剛開始戀情,還沒來得及回味便被迫要分開的現實,石陽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哎,也不知道月兒現在過得則麼樣,她的師傅對她好不好。不過有慕仙子照顧,應該過得很好吧。她會不會在想我呢?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呢?」石陽默默地想到,「不行,我不能在這里閑逛了,我要繼續努力修煉,一刻也不能放松,爭取盡快有能力去見月兒。」想到這里,石陽徹底失去了逛街的**,趕緊去藥材店買了芸姨需要的藥材,便開始往家里趕。卻沒想到剛剛走出青岩鎮迎面遇到了柳雲龍一行人。原本石陽急著趕回家修煉,是沒工夫搭理他們的,卻沒想到柳雲龍見到石陽,竟然帶人擋住了石陽的去路。

「呦,這不是我們鼎鼎大名的天才石陽嗎?走得那麼急干嘛,怎麼見著熟人也不打聲招呼。」只見柳雲龍皮笑肉不笑的對石陽道,那樣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出他想找石陽的茬。

「好狗不擋道,滾開,老子沒空搭理你。」心情不是很好的石陽雖然勉強人的柳雲龍這個人,卻連搭理他的心思都沒有,對于林月兒的思念,讓他恨不得馬上回到家里繼續修煉。

可是柳雲龍並不打算輕易讓路。其實自從當初讓石陽搶走風頭,他便極為不爽石陽,後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石陽一招擊敗更是被他視為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心胸狹窄的他早已對石陽心生怨恨,一直在伺機報復。只是因為估計石陽的實力和天賦,一直找不到機會。眼看石陽在選拔大賽前兩**放異彩,更是令他絕望,心想可能以後都沒機會找回場子了,卻沒想到事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最後一輪資質測試,自己成了有數的天才人物,深的天水學院的重視,而石陽卻被測定為廢物資質,連進階凝元境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令他欣喜若狂,當時當場便想要嘲笑石陽一番,卻沒想到險些得罪一名超級強者,原本這是他自找的,他卻將它歸咎給了石陽,心里對石陽算是恨之入骨。

後來,石陽被那個慕青嵐仙子帶走,之後自己一直找不到他,卻想到今天自己只是和幾位堂兄弟來青岩鎮尋歡作樂卻遇到了石陽,使得柳雲龍心里打呼老天有眼,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至于為什麼他現在不在畏懼石陽的實力?很簡單,他的一位隨行的堂兄乃是一個開脈境初期的武者,雖然之前石陽表現出凝元境後期乃至大圓滿的實力,但開脈境可不是凝元境可以比擬的,他不相信石陽能夠戰勝一名開脈境武者。至于石陽實力會否更進一步,在他想來也是不可能的,一來時間太短,最重要的是之前測試資質的的結果說明石陽是無法再突破到凝元境的,所以哪怕他在淬體境有多變態,也僅僅是淬體境而已。在有著這樣的想法的柳雲龍看來,現在是報仇的大好機會。然而用常人的標準來看石陽,注定了他的悲劇。

當他再次擋在石陽的面前不依不饒的時候,心情不好的石陽的怒火被他成功點燃,懶得再跟他嗦的石陽,陡然出手,在柳雲龍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柳雲龍已經被石陽一拳擊飛到十米外,只來得及吐出一口血便昏倒了。

這時候,他的哪些堂兄弟才反應過來,幾個實力較弱的都趕緊跑過去要扶起柳雲龍,而那個開脈境的卻是怒視著石陽,道︰「竟然敢出手傷人,找死。」說話間便向石陽展開了攻擊。對于不久前有所突破,還沒來得及找人切磋的石陽來說,這名開脈境初期的武者實在是練手的最佳人選。石陽也懶得跟他廢話,一記直拳迎上了他的拳頭,兩人含有萬斤巨力的拳頭相踫,發出一聲巨響,帶起一陣空氣震動。然後兩人各自倒退數米。感受到對方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石陽大感滿意,心道這是個不錯的對手。對手確是驚訝萬分,雖然之前也听說過石陽的傳聞,卻萬萬沒想到石陽的力量比傳聞還恐怖,竟然達到了開脈境的程度。當然這也激起了他作為開脈境武者的傲氣,想我堂堂開脈境武者,哪怕你天賦異稟,難得我還勝不了一名只靠肉身力量的家伙。雙方各種想法僅在一瞬之間,很快兩人便又混戰在一起。兩人都沒有帶武器,只是使用拳腳。強大的力量帶起一陣陣拳風腿風,一時間兩人交手的十米範圍內狂風驟起,里面飛沙走石,令人常人難以接近,只能遠遠地觀望。

這時候,由于石陽並沒有下死手,在眾位堂兄弟的幫扶下,柳雲龍已經悠悠轉醒,看到不遠處和自己的開脈境堂兄斗個不相上下的石陽,顯得像見鬼了一樣,滿臉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擺在他眼前,想到石陽如此變態般的強大,再次在石陽手中吃大虧的柳雲龍怨恨之余不自覺地對石陽產生了一絲恐懼的情緒。先不管這邊柳雲龍的復雜情緒,那邊的酣戰已經快要分出勝負。原本兩人的力量可謂勢均力敵的,可是石陽的身體太過變態,尤其是在持久力上。而開脈境武者運用只是平時儲存在體內的元力,還不能隨時溝通外界的元氣,所以終究是數量有限。當那位開脈境武者體內的元力快要耗盡的時候,石陽卻仿佛不知疲倦一樣,攻勢不減,此消彼長之下,高下立見。最後,石陽抓住對手力竭的一個間隙,一拳將他擊飛,從而獲得了這次戰斗的勝利。不過由于打得比較盡興,加上對方與自己又無冤無仇,所以石陽也沒下重手,只是將他擊飛便收手了。然後石陽不理會圍觀者的驚訝,轉身便離開現場回家去了。事後會發生什麼,他也懶得理會。至于柳雲龍,在他眼里僅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不值一提,他也沒放在心上。

一場算得上酣暢淋灕的戰斗使得原本心情不好的石陽稍微宣泄了一點的苦悶。然而,今天不經意被挑起的對林月兒的思念卻沒有那麼的容易壓下。原本石陽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低估了自己對林月兒的感情。

想想也是,自從五年前救了小丫頭,她便像自己的小尾巴一樣整天跟在自己的後面,可以說,除了黑虎幽牙,她是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從以前與她的兄妹之情,到後來情竇初開之時產生的男女之情,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厚,哪能說想暫時放下便能輕易放下的。之前因為專注于尋找新的武道之路,這份感情暫時被壓在了心底,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的逛街決定,就讓鬼使神差地讓自己去到一個對于兩人如此有意義的地方,從而挑起了被強壓在心底的濃濃思念,擾亂了自己的思緒,這是令石陽有點始料未及的。到了夜里,被思念困擾的石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眼見毫無睡意,石陽便想要起床走走。來到院子之中,看到四周在月光下之下如披上了一層銀色輕紗的景物,石陽不自覺地抬頭仰望天空,卻只看到一輪彎月。月缺難圓,不正像是在訴說著自己和林月兒的境況嗎?難眠之夜,石陽在思念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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