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的?」方諾看著手里的玉佩,上面已經被烈焰用刀尖刻上了一個「諾」字。她其實很想要自戀的認為那個「諾」字是不是代表自己的名字,可心里的自己給了現實的自己狠狠的一腳,告誡自己應該現實點。
「是你的。」烈焰似乎惜字如金,但又解釋一句︰「一諾千金。」
「呃,好吧,謝啦。」方諾仍然不明白烈焰真正的意思,或者說她不想去深究,總是覺得其中有些什麼特別的意義;可又是她根本就不敢想的。或許……,在她能把方諾兒的「曾經」都弄明白之後,這一切才會有答案吧。
「嗷!」蒼狼厲聲的嘶嚎,方諾和烈焰同時看過去,就見樹林里狼影閃動,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獵物,並且正在飛快的接近著。
「去看看。」烈焰臉上一喜,伸手就來拉方諾,順勢將她的縴腰攬住就奔了出去。方諾又是驚叫一聲,心里一寒,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怎麼偏偏就暈輕功呢。
不過這次沒跑多遠烈焰就站住了,透過樹林可以看到寒正圍著一只小鹿左撲右擊,把那頭鹿逼的前竄後跳卻始終逃不出蒼狼的攻擊範圍。不多一會兒就已經皮毛染血、前肢無力,最後不得不趴伏在地上,任由蒼狼寒撲了上來。
「住口。」方諾尖聲叫著,寒的巨口一頓,險險的停在那只小鹿的脖頸旁邊,卻露著一口白森森的獠牙沒有再咬下去。
那只小鹿明知將死,突然又在狼口中偷得一線生機,不僅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楮看向了方諾。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刻命運是什麼?成為人的口中食?還是命喪狼吻?
方諾幾步跑過去,但看著寒那一口的獠牙又不敢上前,轉頭看著烈焰,問他道︰「鹿肉塞牙,不好吃的。而且你那雙手白玉般好看,難道要親自剝皮剔肉?太沒有美感了吧。若是茹毛飲血,你確定能吃的下去?」
听了方諾的話,烈焰一笑,對著寒揮了揮手。寒這才嘶嚎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放開了小鹿,退後一旁。
那只小鹿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兩條前腿都軟的厲害,撲騰了兩下又摔倒在地上,把地上薄薄的一層冰雪都染紅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更是帶著驚慌、恐懼、無助與悲切的看著方諾。
「把它給我好不?我賠你一頓早餐?」方諾看烈焰只微笑著卻不說話,試探的問著。她也不知道烈焰吃飯了沒有,反正自己沒吃呢。不過若是烈焰真的打算吃這只鹿,那她……她不看就好了。
「好。」烈焰不假思索的點頭,隨即拍拍寒的額頭,喃喃叮囑︰「莫再傷了這里的小獸,她不喜的。」
「嗷……」寒似乎不願意,身為一頭蒼狼,若是不能狩獵該多郁悶啊。何況禁獵的原因就是她不喜歡?主人這是什麼癥狀?能治愈嗎?
方諾只听到烈焰說的那個「好」字就急急忙忙跑過去看那只小鹿。就見那鹿一身皮毛雖然染血,但仍是光亮細滑,似上好的錦緞一般。紅褐色的細毛帶著雪白的斑點,真正是一只漂亮的梅花鹿。鹿角只有寸許,大概還是幼年,可骨架卻很大,大概站起來有只小驢子大小了。
「沒事啦,骨頭好像沒斷,我給你擦擦血。」方諾試探著伸手在小鹿的頭上撫模一下。
那鹿仍是害怕,但見方諾一臉的笑意不似有惡念,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只是方諾伸手才觸到它身上的傷口,那鹿就怪叫一聲,身子彈了兩下,卻掙扎不起。
「小心。」烈焰搶步上前,將蹲在鹿身邊的方諾拉開老遠,這才見那鹿挪了挪地方,原來是它身下有一塊尖利的石頭。知道那鹿也不是想要傷害自己,方諾這才大著膽子又過去,手邊沒有什麼東西,就直接用手捧著地上的干淨的霜雪,輕輕的按在鹿的傷口上。
雪水把皮毛上的血跡沖洗干淨,而冰涼的雪又可以止血、止疼。那鹿這才徹底平靜下來,就連眼神里都帶著感激的看著方諾,不動也不叫。
「好啦,你試試自己起來吧。」方諾確定剛剛那鹿站不起來就是給狼嚇的。現在它身上的血都止住了,除了脊背有一處傷口較大之外,都只是扯破了皮毛而已,所以只要簡單處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那只鹿似是听懂了,這次沒費勁兒就掙扎起來,踏著蹄子圍著方諾走了兩圈,又一聲怪叫之後轉身就奔進了樹林。
「再見啦。」方諾揮著小手叫了一聲,隨即回頭就看到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烈焰。忽然覺得自己竟然和鹿說話有些難為情,忙著又移開視線。卻听烈焰說道︰「現在該我啦。」
「啊?什麼該你了?」
「早飯呀。」烈焰眉眼彎彎的笑意著實好看。方諾看一眼忽然想起一句「秀色可餐」。
「我可沒有燕窩給你吃,青豆還是山藥倒是可以自選。」方諾想起昨天他給自己準備的那盅燕窩粥,知道他定然不缺吃的,倒是奇怪那粗陋的東西他是不是也吃的下去。
卻不料烈焰也是笑著點頭︰「全由你一手打理就好。」
「若是再暖些就好了,外面山上應該還有其他吃的。采些磨菇,挖點蠶蛹,總比這山坳里食物豐盛。」方諾說著就去找昨天挖山藥的地方,烈焰和寒只是默默的跟著。
忽地一聲嘹亮的哨音傳來,就在山坳的入口處響起。烈焰和寒听了都是一愣,隨即烈焰轉頭對方諾說道︰「我還有事,明兒一早等你。」說完不等方諾回應,身形一掠就和那只巨大的蒼狼奔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