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口里的冷魂珠清涼無比,可方諾的心卻從未這樣暖過。她知道烈焰即使厲聲厲聲的吼著自己也是為了自己好,這珠子能救命,他卻已經把一線生機讓給了自己。
方諾微微一笑,伸手抱緊烈焰的窄腰,不需要過多的表白、道謝,她已經想要和這個男人走到最後。
烈焰對方諾給予自己的擁抱十分歡喜,只是那喜意只悄悄的藏在了眼角眉梢和那怦然而動的心房。輕聲的教導她如何運用那個冷魂珠︰「咽下去,丹田在臍下三寸。」
「嗯。」方諾答應一聲照做。只是吞咽了兩次之後,方諾的一張小臉噎的煞白。那顆冷魂珠有拇指大小,現在沒有口水就生吞硬咽,實在是咽不下去,最多就是卡在喉間,不上不下難受的要命。
烈焰眼見方諾臉色變了,知道她是口小喉細吞不下去。忽地大手托住她的後腦,把他的嘴巴貼了上去。
方諾只感覺一股奇特的異香撲鼻而來,烈焰那微涼而柔軟的口唇已經和自己的唇瓣相貼,驚慌中間那顆冷魂珠噎在喉嚨,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可隨即就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從烈焰口中渡了過來,直將那可冷魂珠推送下喉嚨,又順著喉管進了腸胃,最後感覺丹田處又溫又暖,那股氣息托著冷魂珠縈片刻方才收斂。
而烈焰的唇瓣也隨之離開了方諾的嘴巴,可仍是鼻尖相貼,悄聲的對她說道︰「原來你這麼甜,早知道那珠子我便吃了。」
「剛剛又說嫌我口水髒。」方諾撇嘴,心里卻是無比的甜蜜。而且她倒是感謝烈焰這般一再的打趣,總比剛剛「親」過之後兩人再陷入尷尬的好。
烈焰的手托起方諾的頭,把胳膊墊在她的頸下,讓她枕的舒服點。而烈焰也輕輕的把頭靠過來,仍然枕著方諾的肩膀休息。現在這樣的困境,既然不能逃月兌,當然是要盡量保存實力,若是他們運氣好,雪過天晴或許將上面的冰層積雪融化,也就有月兌困的希望了。
靜靜的過了許久,方諾不知道這樣四周只有兩人呼吸可聞的時候時間過的是快還是慢。也許從被困到現在只不過幾個小時,又可能已經過了幾天?她只覺得越來越累,原來還有手腳發冷的感覺,漸漸的就麻木了,繼而連手腳在哪里都感覺不到了。頭也昏昏沉沉的,感覺想睡覺。
方諾索性就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慢慢就有了睡意,不知不覺就到了似睡非睡的狀態,呼吸也慢了下來。
忽然間,方諾感覺自己耳畔一癢,烈焰竟然一口氣吹在自己耳朵里,吹的她一個機靈就睜開眼楮,愣愣的看著烈焰,不知道他這是干什麼。
「別睡,我很無聊,和我說說話。」烈焰的聲音很柔和,但絕對不是催眠曲一樣的綿軟,反而帶著點堅決,好像方諾不和他說話,他還會那樣吹她耳朵似的。
方諾眨巴一下眼楮,還沒有從剛剛半夢半醒的困頓間回過神來,茫然的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來這兒?」
「哪兒?百草山還是回望峰?還是為何又回到這山坳里?」烈焰的話倒是多了起來,只不過仍然靠在方諾肩頭,對著她的耳畔輕聲說著,吹的她脖頸、耳垂都癢,睡意也漸漸沒了。
「從頭說,反正是你無聊,又不是我。」方諾一笑,在他額頭蹭了蹭,這才明白烈焰的用意。在這樣的困境里最怕的就是人意識消沉,只怕還沒有到最後的死期,偏偏會因為失去了希望或是不自覺的放松了警惕,一但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好在烈焰提醒的及時。
「我來找幾位藥草,想要湊齊一個方子。」烈焰在方諾耳邊說話,所以不需要很大聲,就可以讓方諾听的很清楚,倒是有一種別樣溫馨的感覺。
「湊齊了嗎?」方諾覺得那肯定是極難配的一副藥方。
「沒有。不過已經不太重要了。」烈焰說完,竟然抬起頭深深的看了方諾一眼。
兩人的對視讓方諾很清楚的看到烈焰的眼楮里有自己的影子,而他的眼神異常的清亮,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又像是在回想,最後應該是有了定論。可方諾偏偏又看不懂他的意思,猜不到他究竟在想的是什麼。
「嗷……」一聲狼嚎聲突然傳來,雖然隔著厚厚的冰雪听起來還很遠,但還是打破了方諾的思緒。烈焰也趕緊抬頭向頭上看去,可兩人除了身邊狹小的空隙之外就只見一層又一層的冰雪,連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都不知道。
「咬緊牙關,閉氣。」烈焰在方諾耳邊說了一句。方諾立刻照做。隨即就感覺烈焰胸肺一鼓,顯然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就听他氣沉丹田的大叫一聲︰「寒,來這兒。」
方諾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要自己咬牙閉氣了,否則距離如此之近,自己肯定要被他的聲音震暈了不可。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都能夠听到寒的叫聲從頭上方傳來,隨即就是「簌簌」的冰雪被扒開的聲音。
「寒,去把澈找來,你不行的。」烈焰听了一會兒,知道上面還有很厚的冰層,只怕寒靠著一雙腳爪根本不能扒開,索性叫寒去報信。轉而又帶著明媚的笑意、一臉的欣喜,對方諾說道︰「這下好了,等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嗯。」方諾也笑著點頭,心里從未有過的開心,一雙小手更是將烈焰的腰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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