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臉上帶著尷尬而羞澀的笑,又把小手使勁兒的甩了兩下。可是沒有把烈焰的大手甩月兌,反而見他邁一步站到自己身前,擋在了師娘和自己之間。
烈焰的一雙鳳眼彎起來,嘴角也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極為魅惑、誘人的笑容來;還微微俯身,低頭湊近了方諾的耳邊柔聲的說道︰「記不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的話?」
「啊?哪句?」方諾一愣,眨巴著大眼楮不知道烈焰說的上次是哪一次?又特指的是哪一句話?
「再過兩個月,我便二十啦。」烈焰的聲音更加的輕柔,溫熱的氣息噴在方諾的耳畔,帶著一絲暖意和癢癢麻麻的感覺。卻刺的方諾心尖兒一顫,身子一僵,木然的抬頭對上了烈焰的雙眸。
從他的眼楮里,方諾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可她分明記得,他說二十歲是該娶親了!原來他一走,已經兩個月了……
見方諾定定的發愣,久久不動。烈焰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奇怪方諾為何這麼遲鈍。
燕秋師娘又小聲叫了一聲「小諾」。方諾卻已經忘記了回答,臉上表情漠然,心里卻說不出的一番波濤澎湃,道不明的百轉千回。
烈焰終于松開了一直攥著方諾的手,一只手按住她肩膀,一只手伸向了她腰間的絲絛。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邊繩結輕輕一扯,將絲絛解開外衫半敞,繼而竟然伸手在她腰間模索著。
「你干嘛!」方諾感覺他的大手在腰間游移才回過神來,卻見他的手又在胸前衣襟按了兩下,然後從自己懷里取了一樣事物出來。
當眾被這個家伙解衣、搜身,方諾就算是現代小女子也覺得太難為情。一張小臉頓時通紅,眼楮瞪的銅鈴般大,小嘴張合了好半天,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烈焰這才將方諾的衣襟攏好,又笨拙的把她腰間絲絛系上,轉身把手里的東西展示在眾人面前。
方諾隨著他的手看過去,這才知道他從自己懷里取走的,竟然是那塊由他那天親自刻上「一諾千金」四個字的玉佩。
「一諾千金!此玉佩為證,我烈焰今日娶妻。新娘就是方諾兒。」烈焰一字一句說的分外清晰。
方諾的眼楮又瞪圓了幾分,看看烈焰和他手里張揚展示的那塊玉佩;又探頭看看被烈焰擋住的師父、師娘。忽然間,方諾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師父、師娘的表情為什麼看起來相當的平靜?就好像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難道說……
「小諾,你過來呀。」燕秋師娘又叫了方諾一句。
方諾這才如夢初醒。對啊,自己傻戳在這兒干嘛呢,應該飛速投奔向師父、師娘的身邊,求得保護啊。不然,真的立刻、馬上就嫁給這個毛手毛腳,對自己當眾搜身的家伙?
難道說,面前的師父、師娘,幾位師兄、師姐,身後的小鹿、蒼狼、雪貂就此成了觀禮的嘉賓?
他說娶就娶,有問過自己的意思嗎?有求婚嗎?有戀愛嗎?
對于戀愛、求婚、結婚,方諾可以說一直是抱著美妙無比的幻想,和公主、王子般的憧憬,也打算要一步步按部就班的進行。現在穿越了,怎麼好像一切都跳過去了,直接就要嫁人了?
「師娘,我來啦。」方諾一邊應著,一邊入小鳥出籠般飛奔而去。躍過烈焰身邊頭也不回,目不斜視的就跑了過去。
燕秋師娘雙手將方諾拉到身邊,臉上的平和改為了喜悅,平日的淡漠變成了熱切,一邊拍著方諾的小手,一邊說道︰「小諾,你也大了,師父和師娘為你準備了一點嫁妝?」
「嗯?」方諾听著師娘的口氣怎麼這麼不對路?
「程新、妙翠,禮物拿過來。」燕秋師娘說一聲。程新和另外三個師兄就一起走上前,每人手里都提著一個香樟木的盒子。妙翠師姐則是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用紅布蓋著,看不到里面是什麼。
「這是……」方諾奇怪,剛剛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師兄、師姐手里還有東西,變戲法嗎?
「東海珊瑚樹一尊。」程新將手里的盒子放在地上,雙手將盒蓋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尊一尺來高的紅珊瑚。但金貴的是這株珊瑚樹上綴著黃金、瑪瑙、翡翠等雕刻成了如意、隻果等小飾物,寓意自然是平安如意。
「北海珍珠一斛。」另一個師兄把盒子打開,耀眼的珍珠在月光下閃的方諾心慌。
方諾腦子「嗡」一聲響,心里已經覺得︰這是要把自己賣了的節奏?
「千年靈芝一對。」
「極品血參一株。」四位師兄送上的是四樣禮物。
最後妙翠走上前來,把手里紅漆彩繪的托盤往方諾的面前一舉,上面的紅布掀開就是一片金光燦紅,「小諾,這是師娘為你準備的金線天絲嫁衣,你且試試吧。」
噗!敢情不是賣了,是逼婚!
方諾的腦子已經處于停滯狀態,實在不明白師父木靈芝常常瘋癲,為什麼今天大家都不正常了?
「小諾,女大當嫁,難得你有王爺的疼愛,師娘和你師父都替你高興。」燕秋師娘說的動情,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
方諾眨巴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卻還是雲里霧里的不得要領,參不透其中的意思。最後才抓住些要點,懦懦的問一句︰「師娘,你說誰是王爺?」
「啊?壽親王烈焰啊。」燕秋師娘伸手一指。
方諾的嘴角一抽,回頭看著一臉得意、負手而立的烈焰,「你真是獸王?」
「不是禽獸的獸,是福壽安康的壽。」烈焰柔聲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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