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老伯並無大礙,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方諾要走。順便問了問乾坤島的方向,反正這一路逃婚也沒有其他目的,方諾打算順便去看看熱鬧。
「乾坤島是五國、四方中央的一座孤島,听說島上靈藥,仙草頗多,但毒蟲、猛獸也不少。姑娘要去,只怕有些凶險啊。」那老婆婆不禁搖頭。
見方諾執意要去,這才給方諾仔細的講了將乾坤島的位置,又給方諾小包袱里塞了幾個隻果、一小袋炒熟的花生,這才讓他家女兒送方諾一段路。
一路上,方諾又問了些關于這五國、四方的大概,也算是對現在的形式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屬于「赤炎國」,國主烈晟,倒是個明君。
其他四國分別是︰青木國、碧水國、黑土國和黃金國。正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來劃分的。而四方就是︰東方、西方、南方和北方。不過這四方也不是單指方位,而是四方小國,屬于蠻夷之地。這五國、四方並稱為九州。
至于那乾坤島,因為在九州的中央,所以是**而據的。九州有任何的盛會,或是九州之間有何沖突、紛爭,都會先去乾坤島由幾位長老進行裁決。
對于這樣的方式,方諾倒是覺得不錯。起碼戰火紛飛之前,還有一個說理、調和的地方,總好過亂戰一氣,最後苦了的可是那些百姓。
出了鎮子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上車馬經過,塵土飛揚。那家的女兒建議方諾走小路︰「小路清淨一些,而且沿途經常遇到村落和集市,要歇腳很方便。」
「好,謝謝。」方諾很感激。但對于古代的交通方式有點蛋疼,除了靠兩條腿之外,想走大路搭車她又沒有銀子,只能邊走邊想辦法了。
不過小路確實清幽,沿途有農田也有樹林,往來也時不時遇到各個村鎮之間走親戚串門的人,所以並不擔心寂寞或是安全問題。
快要黑天的時候,方諾來到一個小村。這村子小到只有前後十幾戶人家,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各家各戶都是炊煙裊裊,一派祥和。
方諾知道自己口袋沒有錢,可干糧還能應付幾頓,水卻喝光了。琢磨著怎麼找一戶人家討點水喝,順便看能不能借宿。
方諾挨家挨戶的看過去,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找哪一家借宿才好。眼看要到村頭了,方諾見一家人院子里竟然十分「熱鬧」。不過這可不像是好事的熱鬧,而是這一家幾口人在院子里正哭的傷心。
那家院子里搭著一個草棚,兩個老人、一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半大小子都在草棚外面,其中一個小子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女孩,顯然是一家祖孫三代。那婆婆、婦人和小女孩都哭的傷心,那中年男人也低著頭抹眼淚,老漢在一邊唉聲嘆氣,听著真是令人揪心。
方諾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家發生了什麼事。忽然那抱著女孩的小子一抬頭看到了方諾,問了一句︰「姐姐有事?」
「我路過的,想要討碗水喝。只是看你家不方便,沒敢敲門。」方諾回答。
那婦人轉身看看方諾,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忙過來拉開了院門,「進來吧,一口水總是有的。」
方諾走進院子,這才看到那草棚里竟然躺著一頭驢子。不過那驢已經躺在地上死了,肚子脹的老大。
「嫂子,是哭這驢嗎?」方諾接過那婦人遞過來的水碗,喝一口,好奇的問著。
「唉,是啊。我家男人身子有病,不能下田。就養著這頭驢,平時幫人拉磨,捎貨,做腳力,賺些柴米錢。可這驢竟然難產死了,一大一小啊,我們以後靠什麼生活呢。」
說完,那婦人又哭,旁邊的婆婆也抽抽噠噠的。那小女孩在哥哥懷里,大概不知道究竟怎麼了,見她娘親和女乃女乃哭了,剛剛止住的眼淚也雙雙對對的掉了下來。
「呃……」方諾心里難受,一家人為了這一頭驢竟然哭成這樣,真心艱難。看看這家的破房、舊瓦,那顫巍巍的院牆,也知道這家人確實困難。
方諾嘆了口氣,腦子忽然一閃,把手里的水碗遞過去,來到那頭驢的旁邊,圍著驢轉了一圈,還煞有介事的贊著︰「不錯,確實是頭好驢啊。」
「是啊,大黑子吃的少,干的多,身子壯、腳力好。誰知道竟然難產就死了。」那中年漢子又嘆氣,捶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都是我呀,身子骨這麼不濟,一點點活都做不了,眼見大黑子要生了,還讓它出去干活。」
方諾知道這一家人確實靠著這頭驢過日子了,忙著擺手勸著︰「別哭了,我看這頭驢真是不錯,雖然死了,也值些錢呢。」
「哪里值錢,就算是賣了驢肉,也不夠換一頭豬崽的。」
「我看就值錢,起碼能換一頭新驢呢。」方諾一笑,不等這家人發問,忙說道︰「不如你們把這驢賣給我吧,我用一頭新驢的錢買下來?」
那婦人一听,心里就明白了,這是方諾好心,想要救濟他們家的。
可是看看方諾,一身綠衫也不是綾羅綢緞;頭發梳成兩個麻花辮子,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只得搖頭︰「姑娘的好意我知道。只是這驢死就死了,我們心里苦,也不能靠著姑娘的救濟,你也未必富裕,算了。」
「那倒不是,反而是我想請嫂子家救濟救濟我呢。」方諾燦爛的一笑,說道︰「我買這驢也是有條件的,若是嫂子能給我幫個小忙,這驢我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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