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似乎就是逍遙子身上的,又似乎是雷電延續而出的白光。
鐵面子飛身而上,對著逍遙子身上迸發出來的光橫刺而去。
有水珠掉落,越來越密集,灑在逍遙子手里的白光中,分成細細的幾束。
宛如天邊的五色激光,發散于四方,沖擊著鐵面子的劍風。
「嘩啦……」天降暴雨,揮灑大地,逍遙子手里的白光揚起細細的水珠,直奔鐵面子,擦身而過。
只听「哧」的聲,不斷躲避跳躍的鐵面子,突然安靜下來,低垂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月復部,有濕漉漉的腥味從黑衣里滲出來,混合在雨水滴落在屋檐上,慢慢掉于大地,消失不見。
逍遙子背對著鐵面子而站,手里的白光橫于空,望著下面大大小小的水坑。
鐵面子有些站立不穩地躡趄兩步,輕咳嗽聲,嘴角有血沫沁出,突地大笑兩聲,轉過身來望著逍遙子的背影及其手里的白光。
轟隆隆的電閃雷鳴不絕于耳,大雨傾盆。
兩人就如此靜靜地站立不語。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鐵面子全然不顧月復部的血窟窿,發盡全力,低吼聲,提劍躍向逍遙子的後背。
逍遙子身子反折,長劍回刺,鐵面子並不躲避,奮力直刺對方。
「鏗」地聲,鐵面子手里長劍斷成兩截,劍尖掉落于瓦礫上,發出清脆響音。
「嗤」聲再起,逍遙子手里的白光已經刺進了鐵面子的胸口。
鐵面子手里半截劍只距逍遙子腰月復三公分,但只能停留在原處,無法在進分毫。帶有面具的臉呈現出灰暗,雙眼瞪得圓大,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兩年的時間里,逍遙子竟然成長到如此厲害的地步。
「你輸了。」逍遙子利落地抽回白光,鐵面子的身子後退步,手里的斷劍掉落,鏗鏗鏘鏘地沿著屋檐的弧度掉落于大地的小水坑中,沒有激起任何水花。
鐵面子面如死灰,怔怔地看著地上自己的殘劍,通過那昏暗的水坑,能看到人模糊的倒影,猛地仰頭望去倒影的真面容,嘴巴微微張開,輕吐出:「你……怎麼……也……」
後面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逍遙子手里的白光已經刺穿了他的後頸部。
鐵面子想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對手都已經沒有任何機會,整個身子便歪斜著摔落于地,發出聲悶響。
逍遙子跟著跳躍下到他的軀體邊,輕輕地抽出自己的長劍,在磅礡的大雨中洗刷。
「你還要看好戲到什麼時候?」逍遙子從鐵面子懷中找出那本賬冊,已經被雨水浸濕了不少,徑直塞進自己懷中。
手里的白光突然月兌手,對著左側房間的柱子擊去。
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中,「砰」地聲只劃在木柱上又返回來,逍遙子上前一步握住白光,目光深邃緊盯著黑暗中的人。
塵兒從黑暗中走出來,閑閑地靠在木柱上,手指模著柱子上被白光劃出的裂痕。
輕嘆口氣:「你怎麼總要殺我呢?我又沒害你。」
「你在這里干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逍遙子如一縷青煙飄到塵兒面前,手里的白光搭在她的脖頸處,厲聲問道。
「唉呀!」塵兒無奈地哼哼,「我準備花大價錢請你幫我辦件事,所以就跟著考察你,能否勝任?」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壞嘛!」塵兒說著,伸手輕輕地撥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光,「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所以這麼厲害的劍還是離我腦袋遠些才好。」
她說得對,如果逍遙子想殺某個人,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收回手里的武器。
「啪」塵兒撐起手里的傘,走進雨里,捂嘴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沒有睡好覺,沒有睡好覺。」
逍遙子回頭望了眼地上鐵面子的尸體,縱身躍上屋頂,大雨已經浸濕了他的夜行衣,緊緊地貼于身上。
龍九道的比武場上仍舊熱鬧非凡,或者說已經是另一個**。
滂沱大雨下的場地滿滿當當混亂的人群。
先前南刀門和北刀門的單人決斗升級為群斗。
但說胡村受到侮辱,雙手成掌,擊在青須胸口。
青須後退幾步,手里的長刀也險些掉落,人才險險站穩,胡村又一擊而來,卻是隨身攜帶的短匕首扎緊了青須的月復部,又狠狠地抽出來。
整個人仿如發顛一般,昂頭大笑:「哈哈哈哈……誰說我的刀法不行……」
他這一突然舉動叫得圍觀人使料不及,青須倒先反應過來,捂著自己月復部的傷口,仍舊撐著提刀砍向胡村。
這一下南刀門和北刀門頓時被提醒,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精神抖擻地沖進戰場,全然不顧東道主龍九道的存在。
逍遙子重新經過時,九道山莊里的弟子差不多鎮壓了混亂,龍九道的臉一片青紫慘白,見得場面恢復平靜,將後事交給龍南解決,揮一揮衣袖,大步離開。
比武場的各位豪杰終于準備各回各屋睡大覺了,西院里傳來嘈雜的聲音,吸引了熱情高漲的各位人士,八卦的精神叫他們齊齊奔向嘈雜地。
蘇牧也是其中一個,渾身**地夾雜在眾人當中還未到達西院,便見得龍天帶著九道山莊弟子眾人舉著燈籠四處抓獲逃竄的下人。
「放開我,放開我!」漸漸聚攏的被抓獲下人中,傳來大聲嚎叫。
蘇牧定眼望去,卻是先前逃跑未遂的下人,心里卻是惋惜,那位漂亮的女子慘死仗下的場景歷歷在目,現在又有下人趁亂逃跑,這說明名聲在外的九道山莊不過是個奴隸主。
果然听得龍天下屬給重新抓獲的七八個下人帶上手銬與腳鐐。
隱隱中似乎在說要將這些人賣到什麼地方去。
竟然這般無視人的自由和尊嚴!蘇牧心里俠義之氣突地涌上,提步要去阻攔。
腳才邁出一步,手臂被人從身後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