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松開手,輕輕後挪,月兌離了飛箭的射擊。
黑娘子整個身子歪倒于地,面色青紫,出氣多進氣少,外面飄進來的身影快速地抱起地上的黑娘子,與逍遙子對峙。
陽光完美地照射進茅草屋里,逍遙子可以清楚地看清對面人的面容。
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身後背著空蕩蕩的劍簍,包子臉,略帶稚氣,雙眸中帶著緊張輕輕搖晃著懷里的黑娘子,喊著︰「黑娘子,黑娘子。「
黑娘子微微睜開眼,手無力地抬起,似乎想去模他的臉,但也在半途中垂下,雙唇輕動,似乎在喊誰的名字。
「沒事的,黑娘子,我會治好你的,沒事的。」男子說著說著,眼里竟然含有淚水,猛地抬起頭,眸光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對峙著逍遙子,緩緩地將黑娘子放于地上,撿起掉落于地的藍柄劍,指向逍遙子。
「我要為黑娘子報仇。」
從他混亂地劍招中可以看出,這個青年男子完全沒有接觸過劍,只使用著蠻力在空中比劃。
逍遙子輕輕一閃,青年人手里的長劍刺空,身子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前趔趄下,逍遙子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伸手成掌,狠狠地擊在他的後背上。
青年男子還沒回過身來,整個人撞在了牆壁上,手里的長劍掉落于地,想著再次撿起,逍遙子的腳踩在劍身上,以居高臨視之姿看著他︰「黑娘子身邊何時多了個跟屁蟲女圭女圭?」
說著俯身撿起地上的長劍,轉身走到黑娘子躺著的地方,她已經雙眼緊閉,及無氣息。
「不許你動她。」青年男子咆哮著撲過來,逍遙子的手已經點在了黑娘子身上。
「我說過不會讓她這般簡單地死去的。」逍遙子說著一腳踢開青年男子,「所以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讓她活過來。」
「她沒有死?」青年男子臉上帶著歡喜,復又撲到黑娘子身邊,探探她的鼻息,仰頭詢問逍遙子︰「她真的沒有死?」
「將劍上毒的解藥拿出來。」逍遙子厲聲說道。
「我不知道!啊……」青年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逍遙子手里的藍柄劍已經向黑娘子招呼去,若不是青年擋得快,黑娘子就真的一命嗚呼了,慌忙改口道︰「我只知道一點點。」
青年將手伸進黑娘子的衣袖中,模出幾個黑色小錦囊,遞給逍遙子︰「我只知道她的錦囊里裝解藥,瓷瓶里裝毒藥。」
說著又從她另一邊衣袖里模出幾個小瓷瓶。
逍遙子釋放出長練,將青年手里的東西席卷過來,吩咐青年道︰「如果你不想黑娘子死,就乖乖地听我的話。跟我來。」
黑娘子現在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青年的身份還是個迷,塵兒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逍遙子在前面走著,青年背著黑娘子跟在後面,完全沒有了方才的狠戾之氣,卻是個話嘮,頗為興奮的模樣。
「說實話,我還得感謝你。」青年喜滋滋地說道,「是你讓我有機會背上她。」
逍遙子回頭,青年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背上的黑娘子,雖然沒有品嘗過愛情是什麼,心里卻已經了然于兩人的關系。
「我叫章燁,一直生活在塞外,過著牧野千里的平凡日子,可是在遇見她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青年男子章燁開始自顧講說故事起來。「我第一次見她時,是兩年前,她在追殺一個人,那個人就死在我的面前。」
「那日風很大,她一手持長劍,飄飄長發,站在夕陽下得廣敖草地里,背對著我而站,看著那胖碩的男人倒在面前,再無聲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殺人,竟呆滯在原地不知動彈。」章燁的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她收回自己的長劍,沒有轉過身來,雖然她說話的聲音極為冰冷,但完全沒有要殺害我的意思。」
「她說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說完就飄然離去。後來我一直都在找她,從一年前開始便跟在她身後,前些日子突然丟失了聯系,我才知道她在計劃殺一個人。」
「所以,你就埋伏在陳家小院里,先殺了那兩老,隨後和黑娘子里應外合地圍擊我們……」逍遙子說著突然停下來,對自己說的我們兩個字分了心。
「不是的,我沒有殺那老人家。」章燁急忙解釋道,「黑娘子通知我前往的時候,那兩人便已經死了。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我為什……」
逍遙子猛地停下腳步,蹙眉回頭觀望,嚇得辯解的章燁後退了幾步。
身後的草叢在細風中輕擺慢搖,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有什麼東西嗎?」章燁也疑惑地回望,不解地詢問逍遙子。
「千風村里死的那些人,你可知道?」
逍遙子心里暗想這樹林子的古怪,岔開話題詢問。
「我可沒有殺過人啊!我听說過那些人的死狀……」章燁又開始為自己辯解。
逍遙子瞧他一臉焦急模樣,心里頓覺好笑,卻是個憨厚的年輕人。
似乎好久沒有見過這般可愛的人了,恩!突然想起了那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兒,那也是一個可愛的人呢!
想著,逍遙子臉色一沉,冷漠的殺手竟然開始有感情了?
嚇得章燁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瞪著眼楮望著他,面前這人雖然還不知名諱,但他只站在哪里的氣勢便完全被鎮住了。
兩人直到走出樹林都沒有在說話,日上山頭,小道上行走的人越來越多,背著黑娘子的章燁氣喘吁吁,瞧見路口的茶棚,便要過去歇息。
等走近些,瞧見里面擁擠的茶客,章燁突然停下腳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湊到逍遙子的耳邊低聲提醒︰「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那里有西域墓盜的人。」
逍遙子順勢望去,擁擠的茶棚里,除了幾個普通的農人,有兩桌人雖然外面罩著普通民眾服飾,但掩蓋不住里面半袖綺衣,臉面粗獷,眼眸深邃,確實是胡人特性。
這個偏僻的小城鎮里竟然吸引了這樣的人物,突然又想起黑娘子先前說合作尋找寶藏的事情,如此看來這里確實隱藏了什麼寶貝,而吸引了一眾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