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該怎麼做!廷皓,我想靜靜。」沈惜風沒有改變動作,還是靠著,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這些年,他累了,始終像張望的姿態一樣,這種生活太累了。
顧言是這枯燥,煩悶的生活中的一絲亮光。
他從車禍醒來在醫院第一眼看到顧言開始,看到她留著淚,什麼也不說,只是倔強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有故事的。但是他不肯相信,因為身邊的所有人都說不知道顧言。
直到後來在葉氏重遇了顧言的時候,一身白色職業套裝地她,明朗朗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仿佛被攝住心魂,他明明听到那一刻心跳加快的聲音。
沈惜風自認是一個很果敢的人,在商業上,殺伐決斷,被人稱贊,但是他只是個感情新手。
他想過無數個把顧言綁在自己身邊的方法,用顧氏去逼她,用她兒子去逼她等等,但是他杜沒有那麼做,那些念頭,在他腦海里,一直出現。
可是他告訴自己︰「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和強盜還有分別嗎?那樣做,真的可以得到顧言嗎?」他一直猶豫著,一直困頓著。後來他想︰他要的是心甘情願的顧言,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顧言,像他對她一樣的顧言。
沒有心,我要你的身體有什麼用呢?
「阿風,你在想什麼呢?」岳廷皓打斷了沈惜風的思考。
他從夢境里緩緩走出,交叉著的現實,那麼可悲。
「我在想,這些年到底錯過了什麼?」沈惜風垂著頭。
這樣促膝長談的夜晚是多久以前,那是曾經光華的歲月,是那段少年時,最無拘無束的歲月。
那時交心的夜晚話題無關乎是最愛的球星,是剛剛才玩的游戲,是心中暗戀的誰和誰,是那些歲月,但是回也回不去的歲月。
時光荏苒,那時青澀的少年,褪去過去純真的樣子,如今的他們是風華絕代的,是歷經滄桑的,是風華過後的沉澱。
今天,他們重新坐在那里,都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有需要去保護的東西。
他們一直堅持著內心最初堅持的東西,這些年一直沒有變過。
你的生命中有沒有遇見這樣一個好友呢?他存在你的生命中,是你自懂事以來,參與生命中很多重要的是,他了解你,就像你了解他一樣。
這些年,你錯過的除了青春,還有最初想要一一輩子抓著不放開的東西,我們都岑失去過,都後悔過,但是唯一的是,那些人,一直都沒有變。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那些人始終還在那里。
「你有答案了,是嗎?」岳廷皓看著沈惜風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下定了決心。
「我每次看到顧言逗著顧念的時候,我都會想怎麼不是我先遇見的顧言呢?如果我早個十年遇見她,故事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我今天也不必有那麼多煩惱了!」沈惜風說著。
岳廷皓突然打斷沈惜風︰「顧言沒有告訴你顧念是誰的孩子嗎?
「不是你的嗎?」沈惜風反問道,他原來還挺介意顧念是岳廷皓的孩子,顧言曾經而後岳廷皓結婚了。但是後來也釋懷了。
「不是我的!是……」岳廷皓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顧言不會告訴沈惜風這件事情的,除非由顧言自己來說。忙改口道︰「沒什麼,沒有誰的!」
「我每次看著顧念都會想,他那麼怕孤獨,他曾經是經歷了什麼,他睡覺不敢關燈,他不敢自己一個人睡,他不敢半夜自己起床。我會心疼,我現在想要是以後我的孩子也這樣,我該是多麼心疼啊!我還有責任,除了愛情,我還有責任。」
「我曾經想為了顧言我可以去闖,我可以為了她去騙我媽,我可以為她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似乎不能為她去傷害一個孩子!」
「晴晴從十八歲開始,甚至更早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待她想著對嵐嵐那樣,是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她,可是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美好。」
「一夜醒來,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到現在仍然記得那天早上晴晴紅著眼楮和我說她不會成為我的負擔,她不會。」我想我那時怎麼就那麼不負責任地點頭了呢?我是中了一種叫顧言的毒,沒有藥可以去解,一旦中了就這樣,我只能拼死赴前。
「那天,晴晴告訴我她懷孕的時候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我的腦袋在那一刻真的就停止運轉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思考不了。」
「當她告訴我︰她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我不愛她,仍舊還是要留下這個孩子。她的回答我還記得。」
「她哭著告訴我這是她愛過我的憑證,這會提醒著她,時刻提醒著她這份愛,盡管絕望,盡管她知道孩子可能沒有辦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樣,但是她不後悔,一點也不。」
「我告訴她,我好好想想,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那麼實誠的女孩,她和我說謝謝。明明是我對不起她,明明是我混蛋啊!」
「廷皓,你知道嗎?你知道那種感情嗎?」
「我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決斷地做出決定,我明明應該顧全大局,可是廷皓,我做不到,我每次只要看到顧言看著我,每次只要听到顧念喊我漂亮叔叔,我就想︰這時光怎麼不過的再慢一些,再慢一些呢?我多珍惜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啊!」
「可是我知道,他們不會原諒我了,顧言給我判了死刑,我也再沒有資格陪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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