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狐傳說之清月 七第七章 寂寞靈狐谷(七)

作者 ︰ 慕清塵

我坐在碧霞湖邊的石頭上等千檀,我知道他早晚會出現的,流雲已對我們誤會很深,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早點說清楚對大家都好。雖然千檀是我在靈狐谷唯一的朋友,但若不這麼做,痛苦的還會有千檀,而我不希望他不開心。

裝著螢火蟲的玻璃瓶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不用回頭就知道千檀來了。

「你終于來了。」我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說道。

「你在等我?」他話語中透出開心。

「是啊,我有事情和你說。」

「是說這個麼?」他舉著玻璃瓶說道,「你昨天找我也是這個事吧?」

「昨天是這個事,今天不是。」我淡淡地說道。

看到我心情不好,他安慰道︰「我昨天不知道你在外面,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千檀,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我看著他的眼楮認真的說道。

看到我嚴肅的樣子,他楞了一下,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吧,就我們兩個人,用不著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吧?」

「昨晚我去找你,無意中听到了你和流雲的談話,我不是故意要听,真的是無意听到的……」

「你偷听我們說話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他嬉皮笑臉的打斷我的話。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道︰「流雲誤會我們了,以後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傷痛,繼而平靜道︰「你找我就這事?」

我點頭。

「就因為她的幾句話,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我想到大家都不願意理我的時候唯有他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想到曾經一起嬉戲的歡樂點滴,一抹傷感涌上心頭,眼淚在眼中打轉,我轉過頭去,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稍微平靜了下,說道︰「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流雲對我們有誤會,我不想因為這個誤會讓你不開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我們之前的事情不需要管別人怎麼想……」

我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說道︰「她不是別人,是你未來的妻子!」

他扳過我的身體,看著我的眼楮鄭重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愣住了,一直以來,因為臉上的胎記,我非常自卑,從來不曾奢望過愛情,千檀對我的照顧,我不是沒有覺察過,而是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提醒自己,他對我的好不過是因為憐憫,此刻面對他如此直接的表白,我驚訝的不敢置信。

他扶著我的肩膀,柔聲說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昨天發現躲在外面偷听的人是你時,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怕他們會傷到你,所以不讓他們追你,發現你丟在草叢里的瓶子,我偷偷藏了起來……」

「不是,我不喜歡你!」我奪過他手中的玻璃瓶,退後幾步,定定地看著他說道︰「我想你是想多了!」

我毫不猶豫的將玻璃瓶震碎成一片片雪片般的碎片,隨手揚出去,碎片隨風飄散,越來越小,慢慢消失。

「以往的一切有如此瓶,從此煙消雲散!」我再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轉身離開,淚水悄然滑落,心中無數遍默念道︰「對不起……」

綁在玻璃瓶上的粉色絲巾慢慢飄落,千檀小心的撿了起來,放到了懷中。

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我的日子愈發寂寞,我強迫自己不去想千檀,也不敢去碧霞湖邊,每日只是在房中枯坐發呆,人也憔悴了起來,玉如姑姑發現我的變化後,很不放心我,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怎麼趕她都不肯走,我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她去。

那天我趁他不備,偷偷的拿了一壇阿爹的酒,躲在房中喝的爛醉,醒來時頭痛欲裂,我努力睜開眼楮,看到姑姑坐在我的床邊打盹,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猛地驚醒了,看到我醒了,她起身想去打水給我洗臉。

我一把拉住她,對她笑道︰「姑姑,我沒事了,你快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

听了我的話,她氣不打一處來,掙開我的手,氣哼哼的說道︰「累死了才好!省的我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我拉住她的手,低聲下氣道︰「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了!」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命里無時莫強求,放不下只會傷人傷己,別學你阿爹,不但苦了自己,還傷了愛自己的人,何苦呢?」

「我喝醉以後是不是說了什麼?」我驚呼。

她點了點頭,輕輕地撫模著我的頭發,嘆息著說道︰「傻丫頭,你喝了那麼多,抱著我哭訴了半天,任憑我怎麼安慰,你都只是哭,最後哭累了才睡著了。趁著現在陷得不深,狠心忘掉吧!」

我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叫道︰「太丟臉了,我怎麼會和你說這些,阿爹喝醉了不是什麼也不說,只是蒙頭大睡麼?」

她隔著被子拍了拍我,說道︰「你拿什麼酒不好,偏偏拿這一壇,你阿爹他每次都只舍得喝一口的,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你最好想想怎麼向你阿爹解釋這壇酒的事吧!」

我再也躺不住了,爬起來查看桌子上的酒壇,里面的酒水已少了大半,我想了一下,默默地提著酒壇到廚房加滿了水,蓋好封口後將它放到了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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