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吧朋友 3.搶救

作者 ︰ 為雲飄

「呼」姜仁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睜開了刺痛的雙眼,看到的都是模糊的一片,雖然看不甚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圍不是白日,暗的只能看到三四米之外,天上正下著大雨, 里啪啦打在他身上他卻什麼都听不見,頭腦里嗡嗡直響一直持續了很久才消失。他覺得身體仿佛置身在一片冰窟里凍得他由內而外地不住顫動。他用無力的雙手撐起身體,跪在地上,使勁呼出肚子里彷佛燒焦東西發出的味道,然後緊閉雙眼在緩慢的心理意識下,刺痛感慢慢消除了,等再睜開眼,一切都清晰起來,他仍然還在公路邊的車前。活動了下雙手雙腳,扭動了會脖子腰身,他發覺自己沒有什麼大礙。

「我居然還活著!!!」姜仁不可置信,垂頭呆坐了片刻,身子一抖突然彈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大罵道︰「你他媽這個不開眼的老天,我草尼瑪,我一不做虧心事二不傷天害理,我讓你劈,我讓你劈,你看到了嗎,老子沒死,沒死!老子有理不虧,有種你再來劈啊,你劈不死我我以後上去了劈死你我干〞直罵到口干舌燥渾身乏力,姜仁感覺身體就漸漸發起燙來,頭腦昏昏沉沉不知什麼天在上地在下(天旋地轉不就得了)。他掙扎著爬進車里坐下,然後眼前慢慢又模糊起來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過久,姜仁的感覺慢慢游回了身體,就恍如三魂七魄游離在外而今重新歸位般,一股舒適彌漫在體內,他緩緩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身體扎著管子打點滴,周圍病床傳來若有若無的**,而他的床邊站著一位陌生人,樣子又彷佛有點眼熟。姜仁望著他似乎就在望著自己,那人神情柔和帶著一股傷感,眼神專注在他身上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眶里隨著他醒來逐漸彌漫起一股水霧來。

「什麼情況啊?」姜仁很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景,口里不滿地就對他說,「你誰啊?」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那人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問道。

「我……很好。」姜仁抬手模模身體,各處還有知覺,發力感覺筋骨活絡,思想延伸通暢,精神還挺飽滿,彷佛根本就沒有得病一般,那插在體內的針管簡直是多余的。

「是嗎?我看不是這樣吧?」那人看著他帶著憐憫,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你是醫生麼?」姜仁對這個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看到對面病床邊有一個醫生,身著白大褂,胸前還有證件掛著,可身邊這位簡直就沒有醫生的行頭,一身休閑裝(不過穿的都是名牌啊,那褲子就可以夠我掙一個月的)。

「你看起來很好,但是你快死了!」那人憂傷地說。

「你才要死了,你全家都要死了。」姜仁不相信他的危言聳听,哪有一個健康的人說死就死的。

「其實現在的你不是你!」那人繼續說

「尼瑪。你說的是人話嗎?」姜仁怒了。

「不信嗎?」熟悉的陌生人突然伸手一拔插在姜仁身上的針頭,嚇得姜仁跳了起來︰「你想干什麼,殺人嗎?喂,醫生,有人在這里搗亂破壞我的治療快叫人啊。」那邊的醫生仿佛什麼也沒有看到听到一樣,自顧自查看對面病人的病歷單。

「啊哈,你們是一伙的是吧,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啊……喂到底有沒有人管啊,你們都是瞎子聾子嗎?」姜仁站在床上大喊大叫,可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弄得他氣急敗壞上躥下跳,鬧騰了一陣子也沒有人理他,最後只能無語了。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那人靜靜看著他說,直到姜仁安靜下來才繼續道,「你叫夠了嗎?叫夠了就跟我來吧。」

「去哪?」

「來了就知道了。」那人轉頭率先走出了病房。

姜仁左右看看,然後撓撓頭,突然間感覺自己只能和他去才能發現什麼讓他明白的事情,沒辦法就也光著腳跟著那人。兩人靜靜走過幾道病房,轉彎來到了急救手術室門前,里面傳來了大呼小叫聲,似乎正在搶救一位病危者。而隨著越來越接近那門口,姜仁的心跳就越來越急促,仿佛自己即將看到讓他驚心動魄的一幕,腳步也就不由自主放慢下來,最後幾乎是臉貼著房門站住了。

那個陌生人就站在他身邊用悲哀的眼光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看了過了多久,終于嘆了口氣用手推開了急救室的房門。

那里面一群醫生身著急救服,戴著頭罩口罩,動作麻利地圍著一個病患做著一系列急救措施,但是鏈接在那病人身上的心跳指示器顯示心跳越來越微弱,那人正在向死神走去!

不由自主地,姜仁很想看清那位病人的面容,腳步也就緩慢向里面邁去,奇怪的是,里面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就仿佛他與空氣溶為了一體不存在一般。慢慢走到搶救床前,一個口鼻**入膠管的面容終于顯現在他面前,那微微隆起的額頭,深陷的眼眶,挺直卻短的鼻梁,還有瘦瘦的臉頰,有點肉感的嘴唇,臉龐整個看起來有點女圭女圭臉,細長的脖子右側明顯地有顆黑痣。

「這是——這是——?」姜仁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是——是我!!」

「沒錯就是你呀!」那陌生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姜仁身邊。姜仁呆呆看著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不是真的,這是夢吧?」隨即抬起自己的手皺眉使勁一咬,然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眯眯地將手放了下來︰「果然不是真的,一點也沒有痛感呢?你是不是把我催眠了?看來還是騙不過我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干這行很久了吧?說吧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愚蠢啊!真想不到你這輩子怎麼活的?」陌生人搖著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現在不是實體呢怎麼會有感覺,你整個就是一透明的空氣呢。還跟我裝成熟了解,孺子不可教也!」

「拉倒吧騙子,不要以為你會點伎倆就可以蒙騙我,我可是看過《盜夢空間》的呢!你是怎麼把我帶進來的就怎麼把我帶出去,快點啊,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騙子!」姜仁拉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樣子。(其實心底很虛啊,這樣的情況怎麼輪到我身上的啊,說起來我也沒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要發掘啊,而且貌似對方很結實呢,我小胳膊腿奈何得了他嗎。)

陌生人看著他陣陣冷笑不言語,弄得姜仁心底發毛,兩人就這樣默默僵持著。

「不行啊,老董,看樣子不行了這人。」旁邊一個助理醫生對那施救大夫說道,那主治醫師滿頭大汗也沒人擦(旁邊人都干嘛了),默然不語,但手上的動作就那麼停滯下來。姜仁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邊,看到那躺著的自己臉色越來越蒼白,心又一次提起來(萬一這是真的話怎麼辦,那我不就玩完了?)。

當大家都似乎無可奈何時,那陌生人走到角落將那部電擊器從助理醫師身後推到了主治大夫身前,大夫看了下那器械,抬起頭深深看向那助理醫師,那助理醫師剛還驚訝誰把電擊器推過來了,就發覺主治正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見那助理醫師低頭沉思了一陣,然後抬頭用堅決的眼神看向了主治大夫微微點了點頭,大夫接過了對方的態度也深思了一下,然後開口叫到︰「準備電擊!」接著提起電極讓一旁的人上防回流潤滑膏,旁邊有人就掀開了「病姜仁」的胸口衣物露出胸膛來。姜仁此時胸口似乎有什麼重物緊緊壓著,心跳又一次加速了,好像那電極即將觸踫在他的胸口一般。

陌生人這時悠悠說道︰「好好感覺吧弱雞!」

「什麼?」姜仁轉頭問他,「你說感覺什麼?……等等,我還要跟你說道說道呢,快把我弄出去吧,我在這里感覺挺不舒服的,你這人……」

這時電極啪地壓在露出的胸膛上,「病姜仁」的身體隨著電擊一跳,姜仁也瞬間感到了頭腦轟隆直響整個人感覺想吐,手腳都如同被潑了硫酸的蛇一般無骨節地亂跳,恍若魂魄被莫名的力量一扯,自身飄向那病體。

「尼瑪……」姜仁剛要罵人,電擊又來了,啪地讓身體一彈,姜仁瞬間就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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