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吧朋友 商機(2)

作者 ︰ 為雲飄

不過如今還有一些難題橫亙在姜仁面前,比如說此地是沒有技術和企業來對回收廢料進行處理的,即使能回收到巨量的廢料後,還得必須運回國內沿海城市去處理。加工環節姜仁考慮可以找國內南方的回收公司合作,在汕頭、深圳、惠州沿海,還有廣州東莞交界,這樣的公司簡直多如牛毛,也就是說必須得有運輸環節才能實現他的想法。

「這個問題不算什麼問題,」黃老板放下茶杯︰「雖然我黃某人在這個地方賺錢不是最多的,但是認識的老鄉數目絕對是數一數二呀,其中很多是跑船的,搞運輸這件事絕對可以搞定。」

姜仁剛來時人生地不熟,幸虧有黃老板指點扶助,心存感激,知道他人品不壞,所以但凡有什麼事都和他說,此事也不例外,明顯有拉他入伙的意思,一來有個幫手,二來借助其人脈。黃老板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听了姜仁的計劃,也不由大為意動,兩人一拍即合。隨後他們在往復觀察了幾次環境,安排計劃了操作細節,聯系好國內的回收公司談好價格後,二人就下定決心要開搞了。

一開始,他們對撿破爛也沒有什麼概念,畢竟沒有經驗嘛,于是就自顧自按照心目里認為的那樣,打扮成星爺的模樣,每到夜里就拉著平板車在市內垃圾桶里翻箱倒櫃。(為什麼在夜里呢,一是避開白天的酷熱,一是姜仁不想丟掉餐館的工作,誰知道做這個生意到底賺不賺錢呢!)

要知道在雅加達這個都市里,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垃圾桶,一個街區有一座收集處,還沒有另算酒店、旅館和餐館後面的垃圾箱,算起來起碼有近千個點,真要一個一個翻揀下來,沒幾天就累死了。為了提高工作效率,黃老板制定好行進路線,決定專門分揀垃圾聚集點的廢料,反正附近的垃圾最後都要拉來集中在這里。

兩人沒日沒夜地忙活,半個月下來弄得人又黑又瘦,還滿身的酸臭味。不過成績是顯而易見的,在這段時間里,他們收集來了滿滿一屋子礦泉水瓶還有部分紙皮和塑膠制品。接下來黃老板租用了一台粉碎機,將所有的瓶子切割破碎成指甲大小,連帶其他的廢料裝了一個二十多方的集裝箱,用海船給那原先聯系好的回收公司發了過去。

近年來的廢料價格一直在跌價,相比幾年前價格是不怎麼劃算的。虧得姜仁在這邊沒有什麼競爭對手,也沒有什麼換手環節,做的是無本生意,所以一噸廢瓶料勉強可以得到1500多的價格,裝成一個櫃,也就是十幾噸的重量,算下來有兩萬出頭的貨款。

由于是雙方第一次生意,收貨方要檢測貨品質量,所以姜仁他們敲定的是貨到付款。不過如今做生意誠信度都是很低的,走款的事情姜仁也見得多了,誰也不了解國內那公司的內部情況,結果都是要看到錢才能算是勝利。所以發出貨物後,兩人幾日下來都是憂心忡忡,倒不是心疼那點運費什麼的,就是生怕有什麼閃失白辛苦了那麼久,更怕的是這條財路行不通。最後當接到國內的通知確定收貨,並且姜仁和黃老板真真切切看到賬目上匯來的兩萬多塊錢時,兩人才真正松了口氣,忍不住都內心狂喜不止——有門!

………………

一個多月後的夜晚,雅加達街頭,姜仁和黃老板氣喘吁吁地坐在路沿上,赤著黝黑的上身,神色憔悴。

「仁哥,這樣有點吃不消啊!」黃老板叼著根煙頭,滿臉辛勞之色。這兩個月下來,兩人開始都對意外發現的財路興奮不已,每天不停不休的到處收揀垃圾廢料,可惜興奮勁過後發現撿破爛這實在是個體力活啊,髒亂差不說,光是每天拉著車分別繞市內半圈也不是兩人能承受得了的,更別提黃老板這個快奔五張的人了。

「老黃,要不請人吧!」姜仁也是挺累的,雖然練過體,耐不住白天還要干活,休息少啊。

「不行,不行。」黃老板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請人要花錢的,而且請來人說不好把財路搶走了。「

「看不出還有比你還吝嗇的人啊!「意識在里面感嘆道。

「不吝嗇還能當老板?「姜仁在心里嘀咕,」別看世面上那麼多人名車豪宅的,背地里還不是摳出來的。「

「你們開個回收站不就好了,省得天天跑。「意識想出個主意。

「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姜仁被意識一提醒,也是拍手叫好,」坐等著收廢品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哪還需要天天自己跑,腦袋笨真是活該累死的命啊!「

「你說什麼?「黃老板見他在那里嘀咕挺納悶的,也忍不住有點小嘆息︰看著姜仁人挺正常,就是經常自言自語的,真是可惜了一副好腦子啊!

「老黃,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姜仁轉頭對黃老板說到。」我們開回收站吧。「

「是我想到的好不好!「意識忿忿不平。

……………

開回收站確實是一個省心的方法,不需要什麼什麼復雜的流程,除了現成的收集廢品的屋子甚至于都不需要其他什麼地方。姜仁和黃老板省去之前滿大街跑的環節,改變方法,印制了一大堆名片,分發給掃街的勞工和貧民區里的閑散人員,以相當低的價格上門收集廢品,粗加工後再運回國內,就這樣從中賺取差價,雖然收益會縮水,但是人也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通過這樣的方法,黃老板和姜仁終于從疲累不堪里解月兌出來了,而且有了黃老板的打點,姜仁更是不用天天在餐館和黃老板這邊兩頭跑了。有了空余的時間,兩人決定擴大業務範圍,將回收面擴展至東面的工業區,要知道印尼是一個橡膠和金屬錫的出產地,如果能把工廠的廢料也吃下來那就更不得了了。

就這樣姜仁和黃老板的生意一下就做開了,而收入也水漲船高起來,除了餐館的薪水再加上收廢品的利潤,說得不好听點,完全可以達到上國內金領的水平了。這樣的話,他多辛苦幾年就可以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成為一個小土豪,到時候就可以衣錦還鄉名利雙收了。

俗話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隨著回收站的做大,短短半年時間就吸引了附近許多人的注意,紛紛上門咨詢,更有些有門路的想做回收中間代理人。

這一天,就有這樣一個代理人領著姜仁和黃老板來到工業區里的一個銅鋁線材和板材加工場地看料,听廠里的老板說,他那里有很多加工剩下的料泥沒辦法處理,看看姜仁他們能否回收或者自己花費點錢讓著幫忙處理掉。

當姜仁抓著手里的料泥仔細揉搓,看到里面閃動著細微的黃色金屬後,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幾年前,姜仁無意間認識了一個內陸銅鋁板材加工廠的老板,也是同樣有許多料泥需要處理,大概有個二十幾噸的量。因為姜仁在昆山有一個同學是專門從事金屬廢料回收處理的,所以他就向這位老同學咨詢了下行情。哪知道他的老同學一听到他說的這個消息,當晚就從昆山飛了過來,第二天就立馬跟姜仁到了那廠里,提取樣品做了金屬含量檢測。姜仁開始還不以為意,跟著同學**後面只是做了些表面的相互牽線介紹的工作。誰知道接下來雙方洽談後,竟然以每噸兩萬多的價格簽訂了合同,讓姜仁大大的吃了一驚,最後老同學為了答謝他的生意牽線,還甩了兩萬多三萬的業務費給他,而且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雖然到現在姜仁都不知道那老同學靠著這批料泥賺取了多少錢,但是看他動作如此迅速和表情笑逐顏開,姜仁他私底下估計了下,最少也賺了個翻倍。

姜仁暗暗壓下內心泛起的狂喜,面無表情地拍拍手里的料泥,看著面前也沒多少的廢料,漫不經心地問那個公司老板︰「這個不好弄啊!……不知貴公司有多少這樣的料泥呢?平時都怎麼處理的?」

「唉,我們這里每天都出來一兩百公斤泥,這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啦!還有很多堆在後面租用的荒地上,起碼有幾百噸的樣子。平時扔了都沒人要,佔著昂貴的工業用地白花冤枉租金,有時趁著工業管理人不注意,就雇兩部斗車拉到前面去填海啦!」那本地老板一說到這就一副肉痛的模樣。

姜仁听了這話,忍不住表情狂變,忙用手掩住臉色,心髒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娘的,好歹讓我踫上條大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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