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閻醒來時已是清晨,已不見了九歌的蹤影。他伸了伸有些酸疼的脖子,走向了山洞中的小水池旁。
封閻每走一步都覺得腿疼的厲害,一定是昨天被食人魚咬傷的傷口發炎了,這里沒有什麼藥物,在這麼下去,腿非廢掉不可。他將水捧在臉上,隨意清洗了一下。
清洗完臉後,封閻就坐在山洞的大石里等著九歌。他從未懷疑過九歌會舍棄他離開,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況且九歌想要舍棄他離開的話,在昨天被食人魚圍攻時,她就不會在最後拉自己一把。不過,好像她在最後拉自己的時候也被魚咬傷了。
這時九歌拿著一袋用衣物包著的東西進來了。她走過來,將東西放在石頭上,拿出里面的水果和藥草,她將水果扔給封閻,自己坐在那里搗鼓藥草。
她將藥草弄好後,對著封閻的道︰」把褲子月兌了。」
封閻被九歌嚇了一跳,很不雅的將口中的水果噴了出來。他將雙手抱在胸前,退到離九歌遠一點的地方,那樣子好像九歌要對他行不軌之事。他對著九歌道︰」老大,你該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吧?我還有傷呢!老大,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是不會屈服的,我要誓死捍衛我的貞操!」
九歌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直接上前去月兌掉了他的褲子,然後將藥草抹在傷口上,撕下一截褲腳包扎好。做完好一切後,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給自己包扎起來。
封閻從九歌月兌掉他褲子那一刻起就處在石化狀態,直到腿上傳來痛覺他才意識到九歌剛才做了什麼。
剛才老大是給自己上藥?而且她還月兌了自己的褲子?最關鍵的是她作為一個女生,看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後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至少她應該有些羞澀,或者贊嘆一下他的身材吧!封閻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感到深深的懷疑,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夠,而是九歌太強悍了。
九歌對封閻實在無語,這人的想象力真的是太強了。她不過是想給他上藥,結果被這白痴想成這樣子。九歌躺在石頭上,閉上眼休息起來。
深夜,九歌與封閻兩人待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來取暖。九歌身上的弦一直緊繃著,不敢有意思松懈,因為夜晚的雨林比白天更加可怕。
突然,一個女孩闖進了山洞,九歌和封閻立刻警覺起來。她跑到封閻和九歌的前面,哭泣著求他們救她。
封閻有些不忍,看著九歌,用眼神祈求著她。九歌冷冷的道︰」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吃虧的是你。」然後她又對著那個女孩道︰」不要妄圖在我面前耍什麼小把戲,我沒他那麼泛濫的同情心,現在我給你機會滾出山洞,如果被我扔出去的話就是一個尸體。」
那女孩好像被九歌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勁的拉著封閻的衣角,然而在封閻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里閃著對九歌無比的怨恨。
封閻看了一眼那個女孩,突然有些覺得九歌有些殘忍,畢竟她比他們還要小一些,于是他看向九歌,希望她能留下她。
九歌無視他的眼神,封閻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向九歌道「老大,我們收留她一晚,明天就讓她走,好麼?」
九歌還是一副冷硬的語氣︰」你可以和她一起離開。」
封閻凝視著九歌,眼里透著深深的失望,有些不可置信她如此狠心,那女孩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若他不收留她的話,她在雨林里可能會被野獸啃得骨頭也不剩。他只想到了九歌的強悍,他沒想過,九歌也不過是個13歲的孩子。
他看著九歌,輕聲的說︰」老大,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你那麼狠。」然後他拉著那個女孩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九歌是有些失望的,看來在秘密基地那麼久的的訓練他還是沒學到什麼叫做狠,像他們這樣的人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教官曾經對他們說過,在這個地方,不能相信什麼友情,可是為什麼,她心里有些難過?也許,她已把封閻當做了朋友。如果不在乎的話,也不會為了救他而受傷。算了,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既然她南宮九歌不能擁有友情,那就算了吧。既來之,則安之。
封閻離開了已經有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九歌在晚上都待在山洞,然後白天就出去尋找食物。
中午,九歌走出山洞。剛下過雨的雨林到處充滿著一股泥土的氣息,很是清新,九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恢復,九歌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九歌拿著教官給的地圖,地圖因為那天在湖里被泡了一下,有些微濕。這地圖的材質和一般地圖不太一樣,所以在水里沒有被泡壞。她翻開地圖,開始尋找地圖上所示的瀑布。一個多星期沒洗澡了,身上那股泥土氣息和血腥味夾雜在一起,很是難聞。
九歌按著地圖所指的方向,穿過林間往前走。走到雨林稍微深一點的地方,空氣中傳來了一大股血腥味。九歌蹲下來,捻起一小掊被血浸過的泥土,放在鼻尖處聞了一下。
看來這里發生過打斗。地上的血跡和幾縷虎毛表明,應該是人與虎的廝殺。而虎的數量,應該在一頭左右。
九歌並不想多管閑事,因為在這樣殘酷的生存環境里,多管閑事的人往往死的很快。
然而她看見了封閻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這玉佩他從不離身,只有在洗澡的時候才放下來一會兒。看到這玉佩,九歌知道,應該是封閻出事了。
九歌撿起玉佩,順著血跡朝著雨林深處走去。終于在一棵樹前發現了封閻。此時的封閻,狼狽不堪,全身的衣物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了。身旁還躺著一頭虎的尸體,那頭虎奄奄一息,脖子上還插著封閻的匕首。
封閻比那頭虎好不了多少,渾身都是傷,舊傷和新傷夾雜在一起,血一直流個不停。
九歌連忙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點止血的藥物灑在他的傷口上,然後撕下自己幾節衣物替他包扎好。封閻微微睜了睜眼,看見九哥正在替他包扎。他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老大,你來了。對不起。」然後終于再也挺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