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沉靜沒有回答,只問道︰「是不是都弄好了?一切都還順利吧?不是我不接你電話,是這邊打電話還怪貴的。」
趙婉羽不禁奇怪,司徒沉靜如此有錢,還會在乎一點電話費?哪怕她身在北極,打一天電話的錢也不會讓司徒沉靜眨眨眼吧?不過這種疑慮只是一瞬間,趙婉羽並沒有多想,道︰「那都是你的借口。什麼時候有空提前來觀摩一下我的工作室?我想和你提前先慶祝一下,雖然大家之後會在一起狂歡一下,可是……那樣的感覺總是亂糟糟的,我就想和你一個人在這里,準備好紅酒還有牛排,兩個人靜謐的吃一頓飯。」
趙婉羽的話把司徒沉靜說的熱淚盈眶。身在異鄉總會有莫名的酸楚,司徒沉靜趕忙控制好情緒,道︰「提前和你喝一杯肯定是不行了,不過我會在你開業酒會那一天到場慶祝的,你這幾天好好的準備,還要準備最最漂亮的衣服,我記得你很多年前穿過一件黑色的禮服,特別漂亮,真希望你酒會那天可以穿上黑色的禮服,最好是胸前帶鑽石的那種,閃燦燦的,像最惹眼的明星一樣。」
趙婉羽興奮的接道︰「那你呢,你穿什麼?是不是要穿黑色的西服?這樣才比較配吧,可不可以穿那種休閑一點的西服?你穿那樣的套裝最好看了。」
司徒沉靜微笑著幻想著那天趙婉羽穿著黑色晚禮服等待她出現的場景,又幻想著自己出現時的場面。不過這些注定只能成為幻想,因為司徒沉靜是不會出現的。
「你別買禮服了,我給你準備,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趙婉羽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已經送給我很多了,這個工作室不就是你送給我的嗎?還要送我什麼呢?你喜歡我穿黑色的禮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是最最漂亮的黑色禮服。其實,為了想感謝你,好幾次我都想把這個工作室改名為你的名字。」
司徒沉靜笑了笑,「那怎麼行,你是公眾人物,如果你改了名字,別人問起來是什麼意思,你要怎麼說?」
「實話實說,我會說趙婉羽如果沒有司徒沉靜就沒有今天,想讓大家記住我的同時也記住你。」
「不不,不需要。」司徒沉靜道︰「我不需要別人記住我。」
「那你需要誰記住你?我嗎?」趙婉羽步步緊逼,她不想再和司徒沉靜保持這樣模糊的關系。
司徒沉靜剛想說什麼,電話里已經有聲音在說︰您的話費余額不足,還能通話一分鐘。
司徒沉靜草草的而又不舍得掛斷電話,想吸煙,可是打火機掉進了江里。附近的超市都關門了,司徒沉靜走了幾百米才看到有一間24小時營業的店鋪。不過這間店鋪在夜里只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需要什麼東西都需要給店員說,讓他給你拿才行。司徒沉靜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困的直打哈欠的店員不耐煩的將電話扯過來遞給司徒沉靜,又說了一大串英文,估計是關于話費的。司徒沉靜從兜里摩挲出所有的錢,拿了幾張零錢撫平,放在窗口的窗台上,然後翻看手機的電話本,她要給錢瑞林打電話。
電話接通,還沒等錢瑞林說話,司徒沉靜直接道︰「麻煩你去商場選一件最大牌,最貴,最時尚的新款黑色晚禮服送給趙婉羽,記得要包裝好,里面寫上一些祝福的話。」
錢瑞林應聲道︰「哦,是祝她工作室開業嗎?」
司徒沉靜看著電話機上跳動的秒表,馬上就要六十了,雖然她不清楚這種國際長途是按秒算還是按分鐘算,不過她道︰「就是的,先這樣。」
「等等,等等。」在司徒沉靜掛斷電話的時候,錢瑞林喚道,司徒沉靜只能繼續拿著听筒,「怎麼了?」
「我听說董事長生氣了,把你趕出了張氏的別墅?那你現在怎麼樣?有錢嗎?需要我……」還沒等說完,司徒沉靜打斷道︰「不需要,你就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一想,自己已經不是錢瑞林的頂頭上司了,憑什麼對人家頤指氣使的,于是司徒沉靜道︰「謝謝,錢先幫我墊上,等我回北京了還給你。」說完,司徒沉靜就掛斷了電話,還想說什麼的錢瑞林听著電話的嘟音愣神。
司徒沉靜看著秒表,竟然2分零1秒,她遺憾的搖搖頭,而年輕的美國店員則是鄙夷的看著司徒沉靜,從她前面的零錢中拿走了兩美元。
司徒沉靜朝里面張望著,卻沒有在有限的距離內看見打火機,這種東西不是應該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嗎?
「還有什麼需要嗎?」店員把手放在小窗的把手上,恨不得下一秒就關閉休息。
司徒沉靜比了一個剪刀手放在嘴上,店員二話不說就甩過來一盒最便宜的煙。
司徒沉靜搖搖頭,店員皺眉,「what」
司徒沉靜不知道打火機應該怎麼表述,直接說了個fire,店員白了她一眼,然後從小窗前消失了,一分鐘以後,店員遞出一個小型的滅火器給她。
司徒沉靜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街道空曠。她終究沒有買到打火機,想吸根煙也不行。可她又不想回到住的地方。她剛剛找了一個極便宜的地下室棲身,可是那里魚龍混雜,怎是住慣了四百平別墅的她能習慣的呢。
現在,她唯一開心的事情就是婉羽工作室要開業了,她終于幫到了趙婉羽,期待在不久的時候能在美國看到趙婉羽新拍的電影,就算她兜里再沒有錢,都會去看的。想到這,司徒沉靜不禁微笑。
一個星期之後
趙婉羽主辦的婉羽工作室開業酒會于2014年8月12日下午3︰00在北京世紀大廈盛情開幕。雖然趙婉羽最近備受負面報道影響,但是她在行業畢竟有些朋友,明星朋友們的到場讓場面一度熱情高漲,媒體更是紛紛沓至。司徒沉靜委托錢瑞林送的黑色晚禮服被趙婉羽早早的穿上,作為活動的主角,光化妝和造型就用了整整一個下午。
而趙婉羽成立工作室的消息早已經見諸報端,頗受矚目和臆測。因為在輪番轟炸的負面報道下,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趙婉羽難以翻身了,卻在不久後出其不意的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其實成立工作室並沒有什麼,但是婉羽工作室已經放言會自主出資拍攝電影,這就不能不讓人刮目相看了。工作室自己出資拍電影,制作費用多則上億,少的也至少千萬,並不是小數目,電影上映了能不能收回成本還是個問題,所以大家紛紛猜測婉羽工作室的背後是一個大財團的支持,更有甚者說趙婉羽傍上大款。這些消息趙婉羽不是沒有听說,但是她選擇自動忽略,糾結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對于一個明星,總會飽受各種言論的輪侵襲,只等時間去檢驗就好。前來參加酒會的,除了一些與趙婉羽交好的明星以外,還有一些名氣不高的小明星,他們都是抱著一個想法,想在婉羽工作室投資拍攝的電影中謀求個角色。越是不入流的明星,就越會重視每一個機會,沒準,幸運女神就會降臨,把握好每一個機會,就會成功。
趙婉羽站在門口迎接著各界賓朋,不時的對著攝像機微笑,她似乎又找回了那個星光燦爛的自己,她一直期待著一個身影的到來,可是已經很晚了,邀請的賓客都到齊了,卻沒有看見那個身影。趙婉羽有些失望,眺望著遠處,這時新任助理叫趙婉羽,趙婉羽只得轉身。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門口一輛豪華的車子走下一個閃亮的女人,她的衣服像是掛滿了鑽石般光彩耀眼,她一出現,把所有人都給比下去了,不是明星勝似明星。
趙婉羽眯起眼楮看仔細,原來是吳弱弦。趙婉羽遲疑,她不記得發請帖邀請過她,再說她不是在美國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一出現,趙婉羽隱約覺得不妙。
隨著吳弱弦一起出現的,還有幾個黑衣人,他們膀大腰圓,穿著整齊的黑色西服,讓人感覺像黑社會一樣。
吳弱弦步履妖嬈的走過來,像個豎起走路的蛇一樣,而那幾個壯漢更是引人關注。
「我不記得邀請過你。」走到趙婉羽的身邊的時候,趙婉羽先開口。
吳弱弦冷笑,她的紅唇像是獅子張開的大口。「沒有邀請就不能來嗎?多喜慶的事,當然見證的人越多越好了,你說是不是?」
趙婉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你不是專程為了參加酒會從美國跑回來的吧?」
吳弱弦抽搐的笑,像是听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說真的,你還不配我專程來,對了,司徒沉靜呢,她在哪里?不是說司徒沉靜注資你的工作室才能開業嗎?這麼大的恩情,你有沒有以身相許啊?哈哈哈……」吳弱弦放聲笑著,眼神鄙夷,「我最瞧不起你們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明星,內心風騷,不甘貧窮,一心只想過富有的生活,可惜你生錯了地方。」吳弱弦只要一想到司徒沉靜出資給趙婉羽開辦工作室就氣的要死,仿佛司徒沉靜拿出的錢是她的一樣。在吳弱弦心里,她早已經把司徒沉靜的當成她的,當然,她也把張雨泉的也當成她的。
趙婉羽微微垂下眼楮,狗咬她一口,她不能再反咬狗一口吧,雖然胸部氣得發堵,不過她還是很淑女的道︰「如果你說完了,就進屋去吧,里面有很多香檳啤酒可以好好澆滅你心中的嫉妒之火,還有,里面可遍布記者媒體,說話的時候一定要用腦子,否則自己怎麼上的報紙都不知道。不過關于你的報道也不會有什麼人看,誰讓你不是什麼明星呢。」
吳弱弦不怒反笑,她突然上前一步勾住趙婉羽的下巴,冷笑道︰「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上不上報紙有什麼關系?但是我可以輕松的送你上報紙,可是頭條的滋味並不怎麼愉快,你最近可是嘗受過的。」吳弱弦端詳著趙婉羽精致的臉,咂舌道︰「嘖嘖,看看你的臉,還真是勾引人的臉呢……」
話音未落,一輛豪車緩緩的在門口停下來,吳弱弦立即冷下臉,因為她一眼就看出這是張雨泉的車。
吳弱弦把手一甩,丟開趙婉羽的下巴,趙婉羽的臉偏向一邊,有些狼狽。
張雨泉一只腳踏在地面,然後整個人站了出來,神清氣爽的看向前方,不過下一秒,他的嘴角微笑冷凝,仿佛在說,吳弱弦,你怎麼在這?
吳弱弦咬著紅唇,轉身走到張雨泉的身邊。畢竟是上過床的人,那種熟捻是不言自明的,就像一對夫妻,不用手拉手也可以表現的很親密。
張雨泉上下打量著吳弱弦,他很想對她說,為什麼要涂那麼紅的嘴唇,像喝了死人血一樣,不過一看見吳弱弦眼楮里放出的快要把他燃燒的光芒之後,就什麼都沒有說了,現在,除了張安,吳弱弦幾乎是他最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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