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逸見狀立馬起身拱手道︰「都是晚輩不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恕罪。」
過了許久商胤才穩定了情緒對龍逸道︰「真是對不住,是老夫過于激動,讓幾位見笑了,龍公子請坐,不關你的事,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有你在,老夫也喝不上此等香茗。」
龍逸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讓一旁的春蘭和酒中顛也大感以外,其中更意外的是酒中顛,他與商胤相交幾十年,從來沒有見他這麼激動過,就是在生死關頭,也是沒有過的,暗嘆這老頭兒年紀越大脾氣怎麼就越怪了。清了清嗓子對龍逸道︰「龍老弟坐坐,神醫就是這個脾氣。」
龍逸坐下後,看了看春蘭一眼,意思很明白,沒有想到一杯茶會把氣氛弄得如此的尷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心想真有那麼好喝嗎?我怎麼不覺得。
商胤道︰「敢問公子此茶何名,產于何處?」
龍逸道︰「這茶叫做碧玉寒嬋,至于產地說實話,在東海之上。」
酒中顛道︰「公子是說這茶產產于東海?」
龍逸道︰「說實話,晚輩自幼隨師父隱居荒島,這是島上的茶。」
商胤道︰「原來如此,老夫有一請求,不知龍公子能否應允。」
龍逸道︰「前輩但說無妨,只要晚輩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公子能否將此茶贈與老夫一些,老夫自當感激不盡。」商胤道︰「老夫自知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如果公子有難處那就算了。」
龍逸道︰「前輩哪里話,如果前輩喜歡,盡管拿去。」
商胤喜道︰「此話當真?」
龍逸見商胤的表情如此奇怪,伸手拉住他的手,將竹筒重重地放在商胤的手里︰「當真!」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酒中顛道︰「神醫不知,龍老弟也精通歧黃之術,你們兩個可以起探討一二。」
商胤驚道︰「哦,公子,他所說的可是真的?」
龍逸道︰「吳前輩,所言非虛,晚輩自幼就喜歡醫術,不過一直呆在荒島,很多草藥都不認識,不知可否參觀一下前輩的百草園?」
商胤笑道︰「公子請!」
商胤當即拉著龍逸朝百草園走去,春蘭和酒中顛兩人繼續品著碧玉寒嬋,雖然龍逸沒有見過很多的草藥,但只要商胤說出藥名,龍逸總能說出它的藥性和藥理來,還加上一些自己的見解,這樣商胤刮目相看,他沒料到龍逸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醫術,兩人相聊甚歡,不知不覺,金烏西墜,玉兔東升,兩人這才從百草園里出來。正巧看見正朝這邊走的春蘭。
春蘭道︰「我以為你們還不該出來呢,晚飯都準備好了。」
商胤嘆道︰「唉呦,你瞧我這怎麼待客的,讓客人弄吃的,春蘭姑娘老夫失禮了。」
春蘭道︰「前輩哪里話,蘭兒忙活慣了,要是閑下來,才覺得不適呢,吳伯伯打了幾只野味,我只負責烤烤而已。」
三人邊說邊走,一會兒便來到茅舍前邊的一片空地上,只見癲道人酒中顛在往篝火理加柴火,時不時地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他見龍逸他們來了,道︰「我還以為你們兩背著我和蘭丫頭偷吃人參去了呢,再晚來一會兒,這些野兔野雞非被我一個人啃了不可。」
商胤笑道︰「我還不了解你,屬竹筍的。」
酒中顛道︰「屬竹筍的,啥意思?」
商胤笑道︰「嘴尖皮厚月復中空啊!」
「哈哈…哈哈…哈哈……。」商胤的一句話引龍逸和春蘭大笑,酒中顛白了商胤一眼,拿起一只兔子腿,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先吃了起來,看他那架勢,仿佛那只兔子腿就是商胤的腿。
四人圍著篝火烤著野味,一邊吃一邊聊著,商胤望了望天邊的彎月道︰「今日老夫很開心吶,好多年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酒中顛道︰「真的很開心麼?」
商胤笑道︰「我看你當真年紀大了?眼楮也不好使了,要不要我給你醫醫?」
酒中顛道︰「要是真開心,你就把你珍藏多年的美酒搬上一壇來,給龍老弟壓壓津!」
商胤狠狠地瞪了酒中顛一眼,不過還是興沖沖地回到茅舍里去搬酒去了,酒中顛心里好不快活,暗道這吝嗇鬼,今日怎麼大方起來了?
龍逸看見商胤的走路的樣子,一蹦一跳的,像個半大的孩子,很好笑,又看了看酒中顛道︰「我看是前輩你想喝吧?」
酒中顛道︰「你看出來了?不過龍老弟,你有所不知,這百花酥可是他夫人釀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喝,自從商夫人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嘗過,我心里那個饞呀,就像幾只貓抓似的。」
春蘭問道︰「那商夫人是怎麼死的?」
酒中顛道︰「商夫人天生體弱,不宜生育,本來神醫是不打算要孩子,可是商非要堅持,神醫拗不過她,終于懷胎十月,誕下一女,不巧在商夫人回娘家的途中遇到土匪,那幫土匪搶了錢財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殺人滅口,商夫人為了保護她女兒商卿君身中八刀,刀刀致命,等到神醫趕來時,葉婷已經奄奄一息了,神醫喪妻之痛無以言表,一怒之下,抱著女兒追殺那幫歹徒七天七夜,最後那幫歹徒忍受不了神醫瘋狂地報復,個個自刎而死……,自那以後,神醫性情就變得古怪了。」
春蘭問道︰「那神醫的女兒呢?」
酒中顛道︰「商卿君自幼便在他舅舅家,如今算起來,也有十七歲了,他來了,還是不說了這些了。」
商胤提著一壇酒道︰「龍公子,今日你請老夫喝了天下最好的茶,現在老夫請你喝天下最好的酒。」
說完除去酒壇封口的封泥揭開紅紙,先為龍逸倒上一碗,之後是春蘭,最後才是酒中顛,不過酒中顛並沒有在意倒酒的次序,能喝上這百花酥酒已經是很難得了,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龍逸端起一碗酒,聞了聞道︰「恩,清香宜人啊,晚輩就借花獻佛,多謝神醫前輩的盛情款待。」
春蘭道︰「蘭兒也要謝謝神醫前輩。」
商胤端起酒正要飲,卻看見酒中顛還在啃著一只野雞腿,胡子一吹,有點不樂意了,「我說你這老酒蟲,你看,你看你,龍公子和蘭兒姑娘都敬我酒,難道你就不該敬我一碗?」
「哦,哦,你看我不是……,我這不是忙不過來麼,這蘭丫頭烤的野雞味道不錯,我可好久沒有這口福了,來來,我敬你!」酒中顛很不情願地放下雞腿,端起酒碗。
四人端起碗,商胤、龍逸和酒中顛三人一飲而盡,只有春蘭喝了小半碗,喝完了第一碗酒,商胤又為他們兩個倒上一碗。
龍逸道︰「好酒,這百花酥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酒中顛前輩朝思暮想,真是不同尋常啊!」
商胤笑道︰「公子可知有何不同尋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