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逸和冰兒還沒來到水榭,就听見陣陣劍鳴,遠遠望去,晨霧繚繞,四位‘仙子’來回穿梭水榭之中,劍法飄逸輕絕,凜然的劍光,洋洋灑灑,猶如星羅棋布。龍逸看的痴了,暗道,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所創的劍法,被她們練起來卻是如此的好看。
龍逸看的興起,她們卻收勢束劍,四只縴手一揚,四把利劍同時飛入鞘中。
冰兒飛快地跑過去道︰「四位姐姐的劍法好高明哦,不但人長得美,練起揀來也那麼好看,逸哥哥,都看了半天了。」
四人笑笑,這四人正是夢青青、端木雪、春蘭秋菊四人,端木雪道︰「你這小丫頭,人小鬼大,一大早嘴巴就這麼甜,是不是偷吃蜜了?」
冰兒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道︰「雪姐姐,冰兒沒有偷吃米,昨晚我吃的飽飽的。」
「哈哈,哈哈。」幾人听了冰兒的話,不由得大笑,龍逸走到她們跟前道︰「你們起得真早。」
春蘭笑道︰「當然要起早了,業精于勤麼,要不然,我們哪日才能追上龍大哥你呀,我可不想被你撇的老遠。」
龍逸笑笑,當作回答,對端木雪道︰「雪兒你的傷完全好了麼?」
端木雪道︰「好是好了,只不過還是不能太用力。」
龍逸道︰「你要多休息休息,練功也不差這一時。」
端木雪見龍逸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倍覺溫暖,笑道︰「嗯,龍大哥,我平時很少看你練功,不如我們一起練吧。」
龍逸笑道︰「好,雪兒妹妹,你有所不知,本門內功是專門為我這種‘懶人’創的,只要睡睡覺就可以了,再隔三差五的打打坐就已足夠,所以我才起的這麼晚。」
龍逸所言非虛,《兩儀四象訣》,是根據道家聖典《道德經》所創,以周天運轉為基,采納天地山川之靈氣,自動轉化為內力。當年龍逸初練此內功時,居然倒著練,練完之後,又正著練,龍逸的誤打誤撞,居然能將冷、熱、寒、暑天道運轉的自然之力,也能吸納化為內力。龍逸的內力能轉換為至熱至寒的兩種不同的真氣正是如此。
秋菊道︰「龍大哥,你這牛也吹得大了點吧。」
龍逸笑道︰「怎麼?你認為我在吹牛?」
夢青青和端木雪則相信龍逸所說的,天下武學,雖門類龐雜,但也是無奇不有。
龍逸對夢青青道︰「姐姐你也在學逍遙劍法?」
夢青青道︰「恩,用的是逍遙劍,如若不習逍遙劍法,豈不是辜負了春蘭秋菊的一番心意?」
龍逸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練吧。」
龍逸找來兩根樹枝對冰兒道︰「冰兒,你不是要哥哥教你練劍嘛,我現在就教你,你可要認真學呀。」
冰兒點點頭道︰「哦!」
五人在龍逸身後一字展開,龍逸一人站在前面,將若水劍法的要訣,斟酌一番後道︰「逍遙劍法,四式八招,旨在逍遙,意在劍先,劍在勢後,形可斷,意相連,心到即劍到,劍到則氣到。心如明鏡,則劍法輕盈。」
龍逸一邊演示一邊道,演練完畢後又練上一遍。等到龍逸練完第三遍後不再練習,龍逸則坐在石桌上品著香茗,他看見冰兒學的有模有樣,微微點頭,沒有想到冰兒還真有天分,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一流高手。幾人又走上幾遍,而端木雪和夢青青等人一遍練劍一遍思索龍逸剛才所說的劍訣。
龍逸也不管她們,獨自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又過了一回,幾人在收勢束劍,紛紛來到石桌前坐下,龍逸早早為她們倒好了一杯清茶。幾人品著清茶,同時也思索著龍逸的話。
龍逸見冰兒笑著看著自己道︰「冰兒方才我說的劍訣你記住了嘛?」
冰兒道︰「記是記住了,就是不明白。」
龍逸道︰「哦,背給我听听。」
冰兒道︰「逍遙劍法,四式八招,旨在逍遙。意在劍先,劍在勢後……。」
龍逸道︰「冰兒好聰明。居然一字不差,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念你勤奮好學,哥哥就獎勵你,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冰兒道︰「謝謝逸哥哥。」
春蘭道︰「龍大哥這劍訣,有幾處,我也不大明白,能否將幾句話解釋一遍。」
端木雪和夢青青也看著龍逸,雖然她們武功不若,但都是多年經驗積累,缺少的正是一個「悟」字。
龍逸見幾女一臉的茫然,笑道︰「天下武學各門各派雖有所不同,但殊途同歸,多數人只會按部就班的練劍,往往缺少的是悟性,只能習其形,而不能達其意,故而劍招本身的形勢不是很重要,只要達意即可,未出劍先有意是這個理兒。」
秋菊問道︰「劍在勢後,又是甚麼意思呀?」
龍逸道︰「孫子曰‘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勢也,故善戰者,求之于勢,而不責于人,故能擇人而任勢。’短短幾句話已經說明了‘勢’的重要性,劍勢,就是力量的集中點,爆發前的一剎那;劍勢也有迷惑敵人的作用。也就是招未出,或者可以中途變招,攻擊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讓其難以防備。」
幾人若有所思,暗道原來如此。端木雪道︰「龍大哥形可斷,意相連,指的又是甚麼?」
龍逸道︰「這所指的是劍招,可以連續使出,也可將劍招的,第一招使出後,不必使出第二招,直接使用第三招,或者其他招式,只要有制敵先機,就可見招拆招。只要能克敵制勝,不必拘泥于形式。」
秋菊又道︰「那心到即劍到,劍到則氣到呢?」
龍逸道︰「這所指的是,想攻擊對方的哪里,就用劍進攻哪里,劍到之後,同時劍氣也要到,劍本伸就是手的延伸,劍氣也同樣是,只不過需要內力去驅動,這個要自己領悟。臨場對敵,不單單是力量的較量,同時也是心理戰,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坐到自由自在,心無旁騖,劍招自然就發揮的輕盈凌厲,這就是‘旨在逍遙,心如明鏡,則劍法輕盈。’」
听到龍逸的解釋,幾女這才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看見她們若有所思的樣子龍逸笑道︰「好了,今日就到這里,我也餓了,冰兒走,咱們吃飯去。」
龍逸拉著冰兒的小手,原路返回,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天邊的朝霞異常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