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弟不得無禮。」韋瀟瀟淡然一笑︰「不知鐵捕頭可有甚麼秒策對付那賊人?」
鐵嵐一臉茫然︰「鐵某實在慚愧,並無妙計,不知公子有何高見?」
韋瀟瀟環顧四周,嫣然笑道︰「此處人多眼雜,多有不便。」
鐵嵐笑道︰「請幾位移步到舍下一敘。」
端木雪掏出十兩紋銀,放在桌上同韋瀟瀟,萍兒三人一同穿街過巷來到鐵府,鐵府並不大,鐵嵐曾祖父和祖父曾是前朝的將軍,到了他父親鐵林這一輩才開始經商,鐵林樂善好施,將大部分積蓄分給了貧困的鄉鄰,自己倒是生活節儉。而鐵嵐無意經商,自幼喜好舞槍弄棒,四處求師,練得一身外加功夫,兩年前父母年邁,身體欠佳,這才回家侍奉雙親,閑來無事便在州府衙門謀得捕頭之職。
鐵嵐向父母問安之後,與端木雪一行人來到偏廳,命人送上香茗,坐下道︰「韋公子這下你可放心了?」
韋瀟瀟笑了笑︰「不知那賊人一般會選擇甚麼地方作案?」
「地方嘛,不確定城南、城北、城東、城西,都有。」鐵嵐深思了一會兒︰「不過他一般會選擇大戶人家,偶爾有頗有姿色的小戶人家也會作案。」
端木雪嬌聲問道︰「那城里現在還有多少大戶人家的女兒,待字閨中?」
鐵嵐淡淡道︰「只有劉員外、李員外和將軍府。」
韋瀟瀟又道︰「這些人家可曾派人暗中保護?」
鐵嵐長嘆一聲︰「這些大戶人家,平日里魚肉鄉里,生怕有人會報復,都有自己的家丁護院,守衛森嚴,倒是將軍府的馮小姐讓人擔憂,自持武功不弱,平日里總是嚷嚷著要抓采花賊。」
「原來是這樣!」韋瀟瀟輕聲道︰「以在下拙見,我們應該主動出擊,不然受害的女子會更多。」
鐵嵐嘆道︰「鐵某也曾想過,但不能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就放棄了。」
端木雪聞言從容一笑︰「鐵捕頭你看我適不適合?」
「你?」眾人望著,她大為不解,端木雪嬌羞道︰「我是說以我作餌,引那賊人自動送上門來,一舉拿下。」
鐵嵐聞言大喜︰「不知端木姑娘有何高見?」
端木雪將自己的計策娓娓道來。
「妙!妙!端木姑娘當真是才思敏捷。」韋瀟瀟又望了鐵嵐一眼︰「若是這樣做,就更完美了!」
鐵嵐笑道︰「韋公子,有何秒策不妨說來听听。」
韋瀟瀟將端木雪的計策改良了一下,鐵嵐一听拍案叫絕︰「好計,好計,我這就叫人將消息放出去,只要他來,定要他插翅難飛。」
鐵嵐命人準備好一切,靜待今晚,見韋瀟瀟和端木雪聊得投機,自己卻在廳外走來走去,端木雪一看便知他有心事,起身走過來,淡笑道︰「鐵捕頭可是有話要說?」
「鐵……,鐵嵐想請端木姑娘指點一下刀法,還望姑娘成全!」鐵嵐猶豫了好一陣子,生怕自己錯過這次機會,于是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端木雪聞言,誠懇地道︰「鐵捕頭,不是小女子不肯,只是我用的是劍法,對刀法所知甚少。」
鐵嵐听了心里涼了半截,埋怨自己太傻,與人家並不熟,怎麼可能指點自己武功呢。端木雪見他一臉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微微一笑︰「不過,我這里確實有一套刀法,我也不是很熟,如果你想學我倒是可以教你。」
鐵嵐聞之大喜,抱拳道︰「多謝端木姑娘。」
端木雪莞爾一笑︰「不要謝我,等日後你要是遇見他直接謝他就好了。」
鐵嵐心里一驚︰「他,他是誰?」
端木雪道︰「他就是龍逸,龍大哥。」
鐵嵐道︰「那賊人?」
「彼龍逸非此龍逸,現在說也說不清楚。」端木雪深深一瞥,輕嘆道︰「這套刀法源于一套劍法,是他所創,後來被我表哥改成了刀法,叫做逍遙刀法,共四式三十六招,你可要看清楚了。」
端木雪一把拿起鐵嵐手中的佩刀,只見端木雪刀法曼妙猶如跳舞一般,劈、砍、點、削剛柔並濟,一招連著一招,延綿不絕,凌厲非常。端木雪倩影左右移動,無形刀氣一波又一波地快速向四周蔓延,看的鐵嵐都痴了,刀氣所到之處,花、樹無不應聲折斷,枝葉紛飛,塵土飛揚,隨之化為一團粉末,消失在夜空之中。
最後,端木雪緩緩掃出一刀,收刀而立,猶如一尊玉雕,一動不動,傲立假山之前。突然「轟!……轟!……。」端木雪身後的一座假山,轟然倒下,已被攔腰切成兩截。
鐵嵐見這刀法竟然有如此威力,一臉的興奮,當下撿起一根樹枝練習起來,一個時辰過後已經將這逍遙刀法學會。之後走到端木雪跟前便要跪下行禮。「鐵捕頭,這可使不得!」卻被端木雪攔住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
「先前鐵嵐魯莽,差點誤會了姑娘,姑娘非但不計前嫌,又傳授鐵嵐刀法,此恩此德,鐵嵐沒齒難忘,這區區一跪又算得了甚麼?」鐵嵐還是跪了下去,端木雪被他的真誠打動,嬌聲笑道︰「好了,跪也跪了,快起來吧。」
待鐵嵐站起來後,端木雪笑道︰「我雖不懂刀法,但是刀法和劍法是相通的,再好的刀法,如果沒有內功的配合,很難發揮它的威力,就像剛才如果沒有內力加持,這逍遙刀法,也不可能將這座假山攔腰斬斷,不知鐵捕頭習的甚麼內功心法?」
鐵嵐一听哀嘆一聲︰「實不相瞞,鐵家雖世代習武,但都是外加功夫,內功心法不曾習過。」
端木雪笑道︰「這道無妨,我在雁門關無意中得到一本內功心法,專練天罡之氣,與你的體質頗為適合,久久習之,自然見功。」
端木雪將包袱中的秘籍拿來遞給了鐵嵐,鐵嵐接過秘籍一看是《九雷罡氣》驚愕之色溢于言表︰「這,這怎麼使得?」
端木雪眨了眨眼楮︰「鐵捕頭盡管收下,只要將來,鐵捕頭心系一方百姓,造福蒼生,就對得起這秘籍了,不枉小女子的一番心意,就足夠了。」
鐵嵐聞言,信誓旦旦地道︰「多謝姑娘提點,鐵嵐定當造福一方,保一方百姓平安。」
兩人走出庭院來到偏廳,韋瀟瀟與萍兒依舊喝著茶,見鐵嵐與端木雪一起回來,她盈盈一笑︰「看鐵捕頭意氣風發的樣子,一定受益匪淺啊。」
鐵嵐淡淡笑道︰「讓韋公子見笑了。」
「唉!鐵捕頭如此好學,在下又豈會笑話你。」韋瀟瀟起身道︰「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定國安邦缺一不可。」
鐵嵐連連搖頭︰「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哪有定國安邦之才啊。」
韋瀟瀟笑道︰「鐵捕頭不要妄自菲薄,這習文就像修武,日子久了才會看得出來,閑來無事不如多讀點孔孟之書,兵書戰策,對辦案也有幫助啊。」
「好,以後閑暇之余,一定多讀點書。」鐵嵐覺得她說的在理兒,鐵嵐自此以後果然如此,閑暇之余習文修武,從不懈怠,居然成了一位文武全才,才能征善戰的將軍,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