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溫小阮話音落下,鳳離痕身後,鬼王一手捏著一個靈力球,朝鳳離痕後背偷襲而來!
心中暗笑一聲,如此雕蟲小技,居然也想傷害他?
鳳離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那鬼王朝他攻擊而來!
要得逞了!
鬼王邪邪一笑。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但是下一秒,那靈力球拍到鳳離痕身上之時,他卻並未像想象中一樣身受重傷,而是想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鳳離痕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呆愣愣的鬼王,一字一頓地說,「找死。」
鬼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被一股五行的力量拉扯住,不能動彈,他此時此刻才後怕起來,趕緊朝鳳離痕求饒,「魔君饒命!本王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但是鳳離痕何嘗是好糊弄的,他手往上一移,鬼王的身體也跟著離地,懸掛在空中。
感覺到四肢傳來巨大的拉力,鬼王驚恐,這大魔頭該不會是想把他五馬分尸吧?
他趕緊繼續道,「魔君饒命啊!小王再也不敢了!」
但是鳳離痕鐵石心腸,又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動,四肢的關節處的劇痛越來越強烈,鬼王忽然轉向溫小阮說道,「溫姑娘救命啊!」
溫小阮無語,這個家伙上一秒還想偷襲大魔頭來著,之前還綁架自己,現在向自己求救,不會是被鳳離痕打傻了吧?
更何況,那大魔頭法力那麼強大,自己就算想救也救不了啊!
「吱吱!」吱吱也朝鬼王亮起了小尖牙,這個家伙傷害了主人和它,現在還想主人救他,做夢!
但是,那鬼王又說道,「我附身的這個**的主人可還在呢!若是現在我死了,他肯定也活不了!」
什麼意思?
難道,真正的楚致予還活著,只是被別人佔了**?
想起楚霖玉,楚致予好歹是他的哥哥,溫小阮有些遲疑,雖然這個什麼鬼王有些可惡,但是傷害無辜就不好了,打定主意,她試探著喊道,「大魔頭!」
腦子里快速想著勸慰鳳離痕的話,可是這會兒卻一句也想不起來。本以為鳳離痕鳥都不會鳥他,畢竟,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人家憑什麼听你的話。
但是——
那個大魔頭側過身,靜靜地看著她是怎麼回事?
溫小阮心里一驚,該不會是不滿自己打斷他,也要來收拾自己吧?
她怕怕地縮縮脖子,雙手抱|胸,尷尬地呵呵,「呵呵,沒什麼,就是覺得等會兒你把他弄成幾塊的話,什麼腸子、心肝脾肺腎什麼的落你身上就不好了……」見鳳離痕臉色黑了,她趕緊擺擺手,「呃,算了,你就當我不存在吧,你繼續,繼續……」
她說罷,鳳離痕卻再也沒了殺人的想法,想想溫小阮說的,他頓覺心中一陣惡心,手上一使力,鬼王就如那斷了線的風箏向天空中飛去,最終不見了蹤影。
溫小阮一只手搭著個涼棚,望向鬼王消失的方向,天哪,原以為灰太狼那種消失的景象只在動畫片里出現,沒想到她真的親眼看到了誒!
「大魔頭大魔頭!」溫小阮突然跑到鳳離痕身邊,戳戳他的肩膀,表情無辜地問,「你能把他在弄回來嗎?」
「為什麼?」
溫小阮狀似害羞地說,「我想問他,為什麼不說‘我還會回來的’!」誒誒!你干嗎黑著臉……別過來,別過來!」
鳳離痕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朝離浪島的方向而去。
吱吱趕緊跟上去,看著主人又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真好。它擺擺尾巴,加足馬力,遠遠跟在鳳離痕的身後。
溫小阮呆呆地看著像抓小雞似的抓著自己的鳳離痕,他此時正專心地向前飛行,眼楮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情況,刀削般的臉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剛毅的味道,溫小阮不禁看著了眼,這個家伙長的還真的帥啊……
好可惜,若不是他那麼喜歡師伯,自己說不定還會去追他呢,這年頭,這麼有型又專一的男人,可不常見了……
但是她溫小阮是誰,雖說師伯已經死了,但是說到底就是為鳳離痕死的,而且,師伯可是有轉世的,她可不要去當小三。
心中一陣失落,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這個家伙已經心有所屬,她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溫小阮喪氣地低下頭。
她低下頭的一瞬間才看到——
大魔頭居然全身血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
溫小阮瞬間提心吊膽起來,該不會是這個大魔頭受傷了吧?
但是,看他容光煥發的樣子,不像是留了這麼多血的樣子啊?
難道是——剛從戰場上過來?都顧不得先去連清理自己的時間?
心中一陣竊喜,看他剛才的表現,明明就是來救她的,溫小阮頓時覺得心里甜乎乎的,悄悄地施了一個除塵術,瞬間原本還浸染著暗褐色血跡的衣服又整潔如新。
鳳離痕忽然停了下來。
他看著被自己提起的溫小阮,即使自己是提小雞一般的手法提著她,這個家伙也能自得其樂,這會兒,低著腦袋不知道在傻乎乎地笑著什麼。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粘膩消失無蹤,他就知道這個家伙在給他施除塵術。
這麼多年來,他大大小小受過無數次傷,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療傷,自從母親死後,他受傷抑或是開不開心,都要自己承受,他每每都提醒自己,自己今日所受的苦,他日都要百般奉還。
但是,就在他听到雲中仙的話之後,看著尸骸遍地,以往嘲笑過母親的,欺負過他的,如今全部都永遠地閉上了嘴,他內心深處,擠壓多年的烏雲瞬間消散了不少,但是,就在那些烏雲消散的時候,更多的,確實空洞。
長久以來,他就只有一個目標,為母親報仇,殺了慕容芊,殺了這些背負著盛名卻卑劣無比的仙人們。
但是此時此刻,為什麼他心中如此空洞呢?
就好像,爬一座山,你告訴自己一定要爬上去,但是,終有一天你到達山頂,又該做什麼呢?
他不知道。
永久的生命在凡人看來是恩賜,是夢寐以求的,但是那一次,鳳離痕突然對這種恩賜感到無奈,若是生命是永恆的,那在今後漫長無盡的生命中,他該何去何從?
他突然想到了溫小阮。
若是——能和那人在一起,或許,每一天就不會像是重復昨天,就不會那麼枯燥乏味吧?
心中升起一個小小的念想,他想立刻就見到那人。
因此,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就來找她。
他想起以前,他還是個天庭追捕的逃犯之時,桑芷柔撿到他。
在那個百花盛開的山谷,每日都有桑芷柔歡樂的笑聲和她師父無奈的怒吼。
要不就是她把他胡子剪了,要不就是把他草藥弄撒了。
抑或是她故意歪曲事實,耍弄卓文宴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就羨慕起這個人來,為什麼同為生命?她可以活的那麼無憂無慮,自己卻如寒潭深處的怨靈一般。
想起那人總說要蒸了自己,卻從沒一次真正的下過手,相反,還把自己養在她的房間之內。有事沒事,還總喜歡跟自己胡天海地地聊天。比如,掌門的但要不見啦,她覺得是哪個哪個弟子偷吃的,端木初雪又來找小宴啦,她又成功捉弄了別人啦等等等等。
「小宴今天太可惡了,居然去師父那里告我狀!誒,小泥鰍,你說,如果我現在把小宴的衣服藏起來,他明天會不會因為沒衣服穿整天都躲起來?」
「我說了好幾次了!我是龍!不是小泥鰍!」他憤怒,這個丫頭為什麼總把他喊小泥鰍。
「好啦好啦,小龍龍,行了吧。」她無所謂地揚揚手,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那個時候,他趴在桑芷柔的床前,看著桑芷柔毫無形象的四仰八叉的睡相,他心底有過無比的羨慕。他也很想像這樣無憂無慮,但是,想到自己大仇未報,他就摒棄了這些想法。
可是,只要看著她開心,他心里也跟著很快樂。
但是,他必須要走了,他得去尋找自己的修煉之道,他日才能方成大器,母親的仇才有得報的機會。
貪婪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小小的鳳離痕終于還是離開了。
願你一生都能如此快樂。
走的時候,他在心里說。卻沒想到後來,這人竟然因為自己而死。
鳳離痕看著低在自己胸前的頭顱,心中慢慢變得柔軟,他喉結動了動,半天,終于說出兩個字,「謝謝。」
他也分不清,這句謝謝究竟是因為溫小阮給他清理了衣服,還是謝她在他最灰暗的時候,給了他歡樂的希望。
「啊?」溫小阮驚地抬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不會是年紀輕輕就幻听了吧?這個大魔頭在給她說謝謝?
「沒、沒事啦。」她擺擺手,這個家伙總是對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忽然跟她說謝謝,她有些不習慣。
汗,難道她還真的是m體質麼?不受虐就不舒服?
不過這個大魔頭為什麼今天這麼好心,還來救她,這會兒還這麼溫柔地跟她說話?
不會是——
「溫小阮。」鳳離痕突然開口道。
「什麼?」溫小阮揚起小臉,期待地看著他,這家伙不會是……
這家伙長的真帥啊,比那些大明星什麼的,好看到不知道多少倍,心心眼……
「你口水掉下來了。」
丟下一句話,在那人抓狂之前,鳳離痕轉身,慢悠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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