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十一、羅盤針

作者 ︰ 焱茜

「去將我的馬牽來。」蘇玉顏對碧桐吩咐道。

秦言銘剛剛準備上馬車,听見蘇玉顏這麼說立刻回頭用你確定的眼神看著她。

蘇玉顏理智氣壯的瞪等回去,眼神透露著「怎樣,你不服氣啊!」

秦言毅已經坐在他的車里,听見蘇玉顏要騎馬,微微皺起眉頭,掀開簾帳,正見蘇玉顏一副不死不休姑女乃女乃非要如此的表情。

「顏兒,去西涼院的山路不好行走,你騎馬前去確實不妥。」見蘇玉顏一臉思量的模樣接著說道,「且皇兄實在小氣,西涼院也不是什麼大地方,馬車多了也停不下,你與月妹妹就不用再帶馬車了,直接乘我倆的就好了。」秦言毅對秦言銘一笑。「皇兄說是吧?」

秦言銘輕輕一哼,撩開簾帳對蘇月明說︰「月妹妹上車!本皇子帶你。」

蘇月明扶著凌雪的手上了馬車,剛剛探進去半個身子又轉身出來對秦言銘道。

「六皇子哥哥的馬車怕是坐不下吧。」

秦言銘從被蘇玉顏抓碎了衣服之後就一直和她保持了一丈的安全距離,現在听蘇月明這麼一說,本來平日自己都是騎馬的多,這馬車幾乎都不用,要用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馬車哪有多大,要是讓蘇玉顏也擠在自己車里,三個人就幾乎是要腿挨著腿坐了,那樣蘇玉顏想要對他下毒手他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不行不行,怎麼說也不行。

「本皇子去和七弟同坐一輛,你和你姐姐坐我的好了。」說完就要往後面秦言毅的馬車走。

「六哥就和月妹妹同搭吧,顏兒,上來,我給你備了你最喜歡的百合酥。」听見百合酥蘇玉顏當然是毫無抗拒能力了,見她鼻子要先她的身子飛進來,秦言毅笑著朗聲吩咐道︰「莫泉,給玉顏小姐打簾子。」莫泉是秦言毅自小跟隨的侍衛。話音還沒落自己就放下簾帳退身回到車里,關上簾帳的時候見秦言銘吃了閉門羹,一臉吞了蒼蠅的模樣輕笑一聲。

「六哥也該好好重修你的馬車了。不然可要搭不著姑娘了。」

秦言銘也不理會,甩甩袖子背手往自己車子走了。

蘇玉顏剛探進車里一個頭,這哪里是什麼馬車啊?里面被布置的如同一個小臥室。

見秦言毅靠在正中央坐著,眼楮微眯,笑眯眯的看著她,她覺得身上有點往下掉雞皮疙瘩,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秦言毅從身旁的屜子里拿出一包包好的紙包,雖然隔著紙,百合的香味還是很快竄進蘇玉顏的鼻子里。她便毫不猶豫一**坐在靠門邊的位置,前陣子她肯能是傷心過頭了額,今日見他就想起來那日一同去百花園的尷尬來。秦言毅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笑也不言語,將手邊的那包百合酥推到她面前,見她一臉迫不及待的準備大吃,對車外吩咐道。

「莫泉,去對六皇子說可以出發了。」

吩咐完就拿起桌上茶壺給蘇玉顏倒杯茶。

「沒人和你搶,慢些吃。」秦言毅無奈的搖搖頭,蘇玉顏現在是根本沒用吃相的,嘴里的還沒咽下手里就已經又準備好下一塊了。

但是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認識八年的女孩,實則早在他心里烙下烙印,甚至比他自己覺得的要重的多。母妃過世後,蘭姨牽著這個七歲大冰雪可愛的小姑娘一起放風箏,她牽上他的手,在那一瞬間可能牽去的不止他的手,連同這他的心也被她捏入手中。他下定決心,要讓她變成自己的人,且只屬于他,也只能屬于她。他會許她所能給的一切,但是非她不可。

蘇玉顏感受到秦言毅一直盯著她的視線,抬頭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秦言毅伸手輕輕抹去她臉頰上的一小塊百合酥,對她暖暖一笑,正好看見她舉在嘴邊那只手的衣袖里藏著那串他從與她的手串,笑意更加濃烈起來。

母妃和他說過,「毅兒,如果有個值得你愛的人,如果你們相愛的話,將這串手串送與她,它會幫你套牢她,她會只屬于你。」

蘇玉顏見秦言毅不再盯著自己看,覺得剛剛尷尬,默默抿了口茶,靠在車窗邊,隨著馬車前進吹起窗簾,順著縫隙往外看。這會還沒出城門,街上的人見這兩輛馬車通過都紛紛往兩邊避讓,街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靠在一起聊著天。蘇玉顏實在閑得慌,就放了自己的內力去听。

「听說這兩日海晏關突然增兵十萬,你听說了嗎?」一人說。

「何止這些,听說是老南疆王快不行了,他又沒有兒子,他一死皇上不是正好一舉拿下南疆。」又一人說。

「你以為南疆真是吃素的?那個南疆公主不遜色與男子,南疆和部落戰爭她可是出戰不下于十次的,十二歲可就能獨自領兵了。」先前的人又道。

「那也是,不是說咱們皇上打算排七皇子前去海晏關嗎?但是這兩日听說皇上又改變主意要讓大皇子領兵前去,也不知這七皇子是……」

蘇玉顏突然听得模糊不清,聚集精力再用力听去,還是听不見,好像有股阻力隔開她的內力。突然賭氣的撤回身子看向秦言毅。

這時秦言毅正在喝茶,見蘇玉顏一臉「你干什麼!」的樣子看著他,放下茶杯對她平淡的道。

「看來你是不累啊,精力這樣旺盛,不如讀寫書給我听。」說著就掏出一本書對她甩來。

蘇玉顏慌忙伸手接住,一看書上寫著佛經,兩眼一翻,眼前這位還信佛呢,也是,這姿態看起來可不是一尊大佛樣。

「我剛剛听累了,現在要睡覺,您要是想听這個還是去禪院吧。」蘇玉顏將書往他面前的桌上重重一丟,就趴倒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咦?這個時代還有指南針?」剛剛太專注吃,現在才看見,面前的這張大桌子上面蓋著像玻璃一樣通透的東西,下面凹槽里放了一個很大的指南針。雖然她不知道她現在所在的是什麼朝代,但是指南針貌似是漢朝才被發明出來的吧。上輩子她讀軍事政法大學的時候在學校的博物館里見過一個古代發明的指南針,和眼前的這個相比簡直沒法比,桌里的這個指南針上還瓖嵌了許多祖母綠的寶石,蘇玉顏實在是懷疑這個真只是用來指方向不是用來當工藝品的嗎?

秦言毅見蘇玉顏的小臉一會明亮一會困惑一會暗沉一會深思,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變了好幾樣,又想起她說的這個時代?

「指南針?……這是羅盤針。恩,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它一直指著南邊,可不是指南針嗎,這名字也新穎。」秦言毅收起剛剛那本佛經,道。

「羅盤針?」蘇玉顏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自言自語道。

秦言毅不再應她。

蘇玉顏趴在桌上研究了半響。突然長長吁了口氣。管他呢,不管它是指南針也好,羅盤針也好,不管她在哪個朝代,總之她都用這副樣子活了十五年了,不管這個時代存在不存在,她就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你在想什麼,突然這麼惆悵?」秦言毅疑惑的問。

糟糕,自己剛剛是不是想的太投入沒有注意情緒上的收斂,真是上輩子學校里老師教的東西都被這安逸的十五年磨光了,從什麼時候起,她在外人面前開始如此不止收斂了。連一個情緒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覺得這是誰發明的,這麼聰明。」蘇玉顏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你想知道?覺得發明這個的人很聰明?」秦言毅笑著挑眉道。

「恩。」

秦言毅坐近,身子也往蘇玉顏身邊探來。

「那你覺得,我聰明嗎?」秦言毅好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柔似水,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听見過男人聲音可以如此好听,轉過頭想要避開,卻不想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不由的有些閃神。

「恩?」秦言毅的聲音又響起。這次更比上次,再配上他深邃清澈的眼眸,讓蘇玉顏全身酥麻提不起一絲力氣推開他。

手中一滑,喝光茶水的杯子筆直的掉下去,秦言毅一俯身接住茶杯。身子不由的又向蘇玉顏靠近三分,絲絲白菊香氣沖著蘇玉顏往鼻子里鑽。這味道讓當日鼻子貼鼻子的感覺又冒出來。秦言毅再抬身起來,蘇玉顏慌忙想要退讓,向後仰去秦言毅來不及伸手拉, 咚一聲,蘇玉顏的頭往後裝上烏木牆壁。

嘶,蘇玉顏大吸一口涼氣。

秦言毅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撫模她的後腦勺。

「本來就不聰明,這下撞著可是要更笨了。」雖然口中略帶怒意,但是眼楮里卻是充滿擔心。

蘇玉顏撇撇嘴,「還不都是你害的,還好意思說。」

「我害的?真是沒良心,不是我幫你接杯子的嗎?」秦言毅挑眉道。

蘇玉顏一噎,說不上話來,只好打岔道。

「你還沒說呢,這玩意誰發明的?」蘇玉顏還真是好奇的很,他們這個時代會不會還是知道有司南這麼個人呢?

「我!」秦言毅一只手幫蘇玉顏揉按後腦勺,一只手果斷的用手指著自己。

剛剛坐穩準備打開秦言毅的手,卻在剛握住他手的一瞬間頓住,就握著他的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秦言毅看她一副見招鬼的表情,勾勾嘴角。

「怎麼?聰明的驚著你了?」秦言毅說。

蘇玉顏回過神道︰「狗屁玩意,這我也會做!」

「哦?」秦言毅並未當她說笑,認真的看著她。

蘇玉顏自知失言,慌忙道。

「如此簡單,不就是一個盤子上瓖幾塊寶石再擺把勺子麼。」蘇玉顏不屑一顧的一仰頭。心里想著如果她這個整日貪玩和男孩一樣潑皮的人,突然會這麼些深奧的東西,著實奇怪的很吧。

「我真想將你丟出去!」秦言毅故作生氣的道。「我做了5年的東西,你告訴我你也會,還真是嚇我不輕。」

蘇玉顏挑一挑眉,看來這丫兒資質很高嘛,不過這發明指南針的司南就憑空消失了……

「不過……指南針這個名字不錯。」秦言毅道。

蘇玉顏听聞,雙眼一翻,好嘛,發明者叫秦言毅,命名的是她蘇玉顏……可不是改寫歷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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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故事情節發展,我們的另一位男主可能會出現的有些晚,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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