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女神終究還是沒有眷顧黑子。
黑子在看到自家門前停的車時,眼前頓時一黑。
完了。
果然,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一樣,黑子剛進門就感受到了家里的低氣壓。沒錯,就是坐在沙發上的他的兄長大人散發出來的不明氣壓。
「那個。哥哥。」
黑子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還是七上八下的沒有底。在接觸到哥哥異色的雙眸時,不自覺地打起了表示自己服軟的手勢。
「我說過吧,哲也不能一個人出門的。」
赤發的少年回以手勢,態度強硬。
「我知道的。是我錯了。對不起,哥哥。」
黑子知道,面對赤司,反抗是毫無意義的,而且違反約定的確實是他。現在他只希望他這樣的態度能平息哥哥的怒氣。
「算了。以後記得出門的時候告訴我,或者叫遠山伯伯陪你。你一個人出去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赤司也軟了脾氣,看著乖巧地點頭的黑子他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沒辦法發出來了。模了模黑子柔軟的頭發,赤司想拉過黑子去吃飯,卻敏銳地發現自己在踫到黑子的手臂時,黑子輕微的顫抖。
幸運女神大概是徹底忘記我了吧。
黑子知道自己任何的小動作都無法逃過赤司的眼楮,只能認命接受赤司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卻又騰起的怒氣。
「怎麼回事?」
赤司直接問出了口,語速不快的話,口型黑子是看得懂的。
他並沒有去掀黑子的袖子,只是抱著手臂站在那里,氣場全開,異色的瞳孔緊盯著黑子,散發出懾人的寒氣。
不走運啊。大概會被禁足吧。
這麼想著的黑子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他麻利地卷起了袖子,甚至因為速度太快而摩擦到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吸一口涼氣的不止黑子,還有渾身散發著恐怖氣場的赤司。
原來被撞倒時,黑子下意識用手肘撐地,導致現在手肘周圍一圈青紫,在女乃白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兀。
「怎麼回事?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復第三次。」
赤司皺著好看的眉毛,表情冷峻。
「就是買書回來的路上被自行車撞倒了,沒什麼大事的。」
沒發現傷口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發現了,感覺輕微的動作也會痛。黑子幾乎要皺眉了。幾乎,說明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了,只是站在邊上的不是別人,是赤司,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赤司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黑子的肘部,看得黑子渾身不自在。原以為會被赤司教訓的黑子因為赤司長時間的沉默而不安起來。
「哲也。」幾分鐘後,赤司終于開口了,聲音卻像夾了寒冰一樣,他以確保黑子能看懂的速度
,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過的吧,你不能一個人出門。就算是一個人出門,也是在保證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前提下。這些你也是保證過的。」
黑子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慶幸自己听不見,光是看赤司的表情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了。
「那麼。」赤司頓了一頓,「這算什麼?」
說罷,赤司就狠狠地捏住了青紫的部位。黑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捏得淚滿眼睫,純粹是對疼痛的生理反應。看到這樣的黑子,赤司卻笑了。
「那你就記住這樣疼痛。之後一個月不準出門。任-何-情-況-下-沒-有-我-的-陪-同-都-不-準-出-門。」
赤司就連手勢都打得特別慢,仿佛要將這些動作深深刻入黑子的腦海里一樣。事實上,他也確實想讓黑子牢牢記住這些。
而之後,兩人就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吃完飯各自回房了。
大概,就是所謂的冷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