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結婚記 第八章 報復3

作者 ︰ 嚴夜

一到單人宿舍,供銷員就像居家老男人樣忙碌著給她們燒水,倒茶。小白一**坐到了他床上,盯著他左問右問,挑剔著買來的那些東西,說毛巾和盆子都要消毒,牙膏要重買,她不喜歡中華牌……當供銷員把一切都弄好後,小白卻斜眼瞧著他說,「對不起,我不想洗,我下午洗的澡,還挺干淨的。」供銷員似乎想笑出來,忽然嚴肅地轉臉對著小愛,問她洗不洗。小愛點點頭,默默地望著窗外,怕他們看到她眼眶里模糊的淚水。她不明白,供銷員為什麼一點兒也不在意小白的霸道,反而很喜歡,而對她卻隨意羞辱踐踏。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旁觀,得加入進去做點什麼,而且她真的全身冷得發抖,真想用燙水溫溫腳。

她從供銷員手中接過盛滿熱水的新盆子,遮遮掩掩開始月兌鞋,她不想讓他看見她髒兮兮的鞋,尤其是她的雙腳,腳板很寬,一點兒也不秀氣。她迅速把腳放進水里,但供銷員雙眼正緊緊地盯著她的腳,這都是遺傳,她沒有辦法的。她很恐慌。

「上回你不是說你買新衣服了嗎?」供銷員眼楮仍盯著她的腳。

「買了。」她弄了弄自己的外套,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衣服,難道是出于對她的關心?她有些親切地望了他一眼。

「就是這件?你難道不能要你媽買件像樣的!?」他臉上顯出嫌惡。

她驚愕地望著他,說不出話來,小白在一旁不作聲。這時,供銷員的同事們都來了,有七八個人,他們齊刷刷地望向小白,仿佛都是來看小白的。小白卻不拿正眼看他們,等他們的**剛一坐下,她就起身打一個哈欠,說自己累了,要去睡了。小愛卻很留戀這種出其不意的熱鬧,特別是他們看完小白後又關注她的那種意境。供銷員正要帶小白去招待所,一位標致的男同事說二樓有空房,于是小白和小愛跟著供銷員到了二樓,供銷員里巴嗦交代了一切,終于走了。小白反鎖上門,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房里的每一件東西,然後就上床睡覺,臨睡前要小愛給她買一包阿爾卑斯女乃糖,作為她陪同小愛的報酬,小愛趕緊下樓去買了糖來,然後自己也月兌下衣褲,和小白睡在一頭。

她真不想睡,她還想在那一屋子男人的地方久待下去,一直待到他們都離開;又非常希望供銷員丟下那一伙人到她們這兒來。她必須和他說說話,向他解釋自己,解釋了所有的一切後,他一定會愛上她的。她受著這種**的折磨,怎麼也睡不安妥,並且還不能讓小白看出她的心事。她習慣性地用手撫著自己的月復部,感覺它因為這一晚的折騰,竟然消瘦下去了。她有些欣喜,手忍不住繼續往下模,並停留在下面,小白似乎有所察覺,但她繼續著她的行為,突然小白抓住她的手,問︰「你干什麼?」

小愛又驚又羞,但仍一副無邪的樣子說,「我只是想模模我的肚子看它長大沒有。」

小白把小愛的手放開了,眼楮望著天花板,默然地說,「沒關系,我喜歡摳自己的鼻眼。」

小白戲謔的口氣,使小愛弄不明白是真是假,但卻使她釋然了,她沒事找事地問︰「你為什麼不和大江談了?」

「怎麼說呢,我覺得他病怏怏的,總是無精打采,沒有一點男子氣。」

「真的麼?」小愛有些激動,小白對男性的體驗,和社會上傳說的「陰盛陽衰」的謠言吻合了,看著小白那種淡然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卻並沒有達到小白的體驗,她對所有的男人都並沒有失望,對供銷員也是滿懷欣喜的,哪怕他顯得衰弱,一副死樣,她也止不住喜歡,她是不是太蠢了?……小白在她心中高大起來,讓她又敬又畏,她不服氣,可又無可奈何。

「現在好了,我和他終于真正的分手了,以前總是分了又合。」小白舒了口氣,又在下決心地說,「我準備過年後去找工作,以後再也不用他的錢了。」

「他給你錢用嗎?」小愛心里生出一股厭惡,因為那個大江完全是靠父母的錢過活,而小白卻在他手下過活,這世界怎麼了?這樣看來,自食其力的供銷員並不丑陋,還算是美的。

「他每次都主動給我一點,有時我自己問他要,比如車費之類。」

「那,你……你們之間有過接吻嗎?」

「何止接吻,睡都睡過了。他不同意分手,問我為什麼要分?」小白笑笑又說,「上星期他終于同意了,但他還沒有找女朋友,我是他交往時間最久的女生。」

「他吻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呀?」小愛認真地問,好像全然不懂那件事。小白慢慢地在坦露自己,可她仍然在遮蔽著自己的秘密,她實在不好意思講述自己的過去,不管哪一件事都是讓自己面子掃地,甚至引起群憤的。想到這,她暈眩了好一會兒,疑惑起自己以前是否真做過那些事?那些事都那麼遙遠,沒在腦子里留一絲影像,就像不曾發生過,只是些夢。

「接吻就是這樣!」小白抓住小愛的手,在小愛的手背上按了下說,「就是這樣,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小白說第一次接吻時,她不肯張嘴,只準他吻她的臉,吻一下五十塊錢,吻一百下……小白的聲音里有一絲淡淡的興奮,但轉眼就消失了。

「噢!」小愛應了一聲,覺得自己無法再這樣扮演「無知」的角色,總是這樣演下去,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我想通了,如果以後的男朋友比我強,我就會乖乖地服從他,如果他連我都不如,那我就決不客氣。」小白突然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小愛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呆想著,似乎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掉進了沼澤地,越掙扎身體就越往下陷。為了不讓自己掉進去,她想她只能看著。

不知不覺小白仿佛入睡了,寂靜的時間很久,小愛怎麼也不肯就這樣睡去。和小白的對話,使她想到了自己和小白一樣,都是在十五六歲就開始有了那種經驗。她總以為自己是獨特的,現在知道了小白的事,才有種千條江河歸大海的共同感,這讓她羞恥,慌亂而空虛。她開始想念供銷員,雖然這一晚他對她一點兒也不好,卻反讓她更加思念起來。她知道,他現在正和讓給她們床位的那位男士同擠一床,不知道他是否也象她一樣睡在里頭邊?是否也睡不著,是否也在想她?她亢奮起來,無法平靜,昏昏地認為這一定是供銷員在另間房里想她的緣故。她真想從床上爬起來,到外面走道上去,悄悄地朝他睡的那邊走,期望他也剛好在走道里,他們正好撞見,接下來的事……她在被子里拼命地祈禱著,希望那樣的情節能夠發生,而且她覺得只要自己勇敢地去敲他的門,那樣的情節一定會到來,只要她想做,就一定會實現。她忍不住甜蜜地微笑,並且感到身體里的某根神經在歡快的痙攣。突然,她覺得供銷員正在門外的走道里,她輕輕地掀開被子,爬了出來,輕輕地穿好衣服,打開門,看見什麼也沒有,她又朝走道里走了幾步,想往供銷員睡的那邊走,但她止住了。她溜下樓,她想去買包煙,她很想抽根煙,振定振定精神,然後把這一晚的事好好想想,事情太豐富太玄妙了。在小買部買完煙回來,她仍朝供銷員住的那間房迅速瞟了一眼,就溜進了自己的房。

她斷定小白真的睡著了,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靠窗的皮沙發上,把煙灰撢到窗外,準備著只要小白一動挪,她就把煙從窗口扔出去。從窗外吹進來的冰冷的夜風,使她忽而精神抖擻。她凝視著熟睡的小白,不懂小白對供銷員到底是什麼情緒?她是否也感到了供銷員的可貴之處?她並不後悔帶了小白來,但小白的來帶給她的沖擊,卻沒讓她好過一點。她很後悔沒能和供銷員合唱一首歌,其實她會唱好幾首蘇聯歌,比那些流行歌深情得多呢!由于寒冷,她重又爬回被子里。她還是睡不著,老是回想著「供銷員」這個詞,在他出差的那段時間里,她翻看了一本唐詩,想找一首和他的名字掛上鉤的詩送給他,並且還要寫一封長信給他,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又馬上放棄,她忽而體會到自己這種情緒顯得分外肉麻,對于自己寫在紙上的那些肉麻的唉嘆,覺得是種急不可待的虛偽,現在這種虛偽又出來了,她不能自己地毫無道理地想念著供銷員,一邊讓身體進入了那種亢奮狀態,她以為這是不用羞恥的,但她卻也不敢真發泄出來。

在睡夢中,她體會到了那種快慰,她生怕這種快感流失似的,雙腿緊緊地合並著,接著又用手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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