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先生,據我所知,你現在應該是在德國的紐蒙加德而不是英國的戈德里克山谷吧?」盡管一再告訴自己不能沖動,不能破壞了自己選定的繼承人的婚禮,鄧布利多還是忍不住話里帶上了刺。盡管他知道,蓋勒特之所以會呆在紐蒙加德那麼多年,是因為他自己願意,如今他不願意了,沒有人能夠關得住他。
鄧布利多的眼楮緊緊地盯著蓋勒特,不想要錯過蓋勒特任何一個眼神或表情的變動,他還沒有放下自己心中的妄想,他還存著一絲希望,或許蓋勒特並不是完全不在乎他的。只是現實終于讓他失望了,他沒有等來蓋勒特的動容,等來的是西弗勒斯手中的一紙文書。
「鄧布利多先生,您是威森加摩的首席大法官,這個問題您當然是有資格問的。」西弗勒斯看著鄧布利多接過那張文書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是德國魔法部允許我的未婚夫,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第一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暫時離開紐蒙加德的文書。」其實這紙文書蓋勒特原本也是不準備弄的,他可是黑魔王,想要做什麼事情還需要經過魔法部的允許嗎?更不用說,整個德國魔法部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西弗勒斯想要用這個來氣鄧布利多,他當然要如愛人的意了。
「怎麼樣,鄧布利多先生,您還有什麼疑義嗎?」西弗勒斯嘴角輕揚,十分輕松地說。鄧布利多越是沉重,他就越是輕松。至于說和蓋勒特在一起的事情,反正不管他的意願如何,都是沒有辦法改變蓋勒特的決定的,那何不好好利用這一點來折騰折騰鄧布利多呢?
鄧布利多調整表情,沒有接西弗勒斯的話,一臉慈祥地對西弗勒斯說︰「斯內普我的孩子,我听說你畢業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原來是和格林德沃先生訂婚了嗎?」
聞听鄧布利多的話,西弗勒斯心中一凜,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鄧布利多的狡猾,此時當然不敢大意。西弗勒斯心中謹慎,表面上卻是一派甜蜜地說道︰「是的,鄧布利多校長。我和蓋爾準備在下個月七號結婚,我不會忘記給您送請柬的,希望您務必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原本蓋勒特是打算這個月七號就結婚的,為了讓西弗勒斯對莉莉失望,他把婚禮推後了一個月。
鄧布利多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斯內普先生,你應該知道格林德沃是囚犯吧?」
听了鄧布利多的話,西弗勒斯馬上就知道了鄧布利多想要說的話,他自信地一笑,道︰「這我當然知道,那又怎麼樣?」西弗勒斯裝作不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臉上的表情一派純良。西弗勒斯雖然在斯萊特林內部一直是一個近乎透明的隱形人,可是能在斯萊特林內部以一個混血的身份毫發無損地活過七年的人,有怎麼可能會是易與之輩。
鄧布利多被西弗勒斯的語氣噎了一下,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妥。不過事情發展到這里,他也不想就此沒了下文,他不是不可以裝高深,只是這個時候卻未免不適合了。「斯內普先生,既然你知道格林德沃是一個囚犯,你覺得和一個囚犯結婚適合嗎?」
「有什麼不適合的嗎?」西弗勒斯笑得越發真實,「鄧布利多先生覺得有哪里不適合嗎?可是我不覺得呢。至于蓋勒特是囚犯這件事情,我非常清楚,鄧布利多先生就不用一直強調了。畢竟無論是威森加摩大法庭還是各國魔法部,都沒有那一條法律條文規定囚犯不能結婚不是嗎?我听說麻瓜界有一個國家的囚犯,在判刑的時候有時會剝奪囚犯的政治權利,可也只是政治權利,比如選舉權與被選舉權,而不是結婚的權力。」
看著鄧布利多隱隱有些僵硬的老臉,聖徒們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他們在心中大喊著王後殿下威武,老蜜蜂神馬的就是不能對他客氣啊!
不只是聖徒們在嘲笑鄧布利多,就連在場關注著他們的動靜的其他也多少有些不滿了。他們不明白,鄧布利多老是揪著別人結婚不結婚不放干什麼,關鍵是前黑魔王而不是結婚。
不過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鄧布利多最在乎的就是結婚的問題呢。
見鄧布利多無話可說,西弗勒斯也懶得再和他糾纏下去,他知道關是他和蓋勒特結婚的消息和他們今天親昵的表情,就已經能讓鄧布利多痛苦了。
眼角瞄到在門口迎客的波特和莉莉也已經進場,西弗勒斯知道賓客應該已經全部到齊,婚禮應該開始了,于是對鄧布利多道︰「鄧布利多先生,據我所知,你應該是今天的主婚人才對。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應該準備支持婚禮了,我和蓋爾就不打擾你了。」點點頭,西弗勒斯也不等鄧布利多回答,就挽著蓋勒特的手走開了。
撇開了鄧布利多,西弗勒斯私下里一看,差點忍不住對天翻白眼。全場除了他幾乎全都是格蘭芬多的人,就算不是格蘭芬多也是鳳凰社的人。這場景真實讓他這個混進的獅子窩里的前食死徒,現任聖徒的領導者之一情何以堪啊。沒有和在場的任何人交談的興趣,也不想看見他們那讓人只覺得寒磣的禮儀,西弗勒斯只得拉著蓋勒特找了個角落落座。
看著笑容燦爛的莉莉和該死的波特結為伴侶,西弗勒斯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童年時期的光陽和救贖,霍格沃茨七年的暗戀,仿佛就在這一刻逝去了。不管他有多想伸出手挽留,終究他們不是一路人,或許從進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刻,他們就注定了現在的結局。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永遠不會是契合的朋友。格蘭芬多永遠都不會明白斯萊特林最深沉的想法,斯萊特林也永遠不會明白格蘭芬多大大咧咧的笑容後面到底是真誠還是假意。當然,更加無法確定的是,格蘭芬多此刻的真誠能夠保持多久。
而格蘭芬多也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斯萊特林總是要懷疑這懷疑那,及時行樂才是格蘭芬多的座右銘。可是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斯萊特林並不是不想信任,而是不敢信任。因為斯萊特林一旦付出了真誠,就是永遠,而背叛的後果,任何一個斯萊特林都承受不起。
西弗勒斯微微低頭,掩飾住嘴角勾起的輕嘲。斯萊特林院規之一,永遠不要給任何人第二次背叛的機會。真的結束了啊,甜美而又苦澀的初戀。瞧瞧,無論莉莉說過多少次他和別的斯萊特林不同,事實上他就是一個斯萊特林。這是一個事實,而他也從來不以為恥。他和莉莉,他早就該知道,在甜美的公主屋里長大的女孩,怎麼可能會和他有什麼結果。
突然一雙寬厚的大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蓋勒特略微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怎麼了西弗,哪里不舒服嗎?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西弗勒斯並沒有注意听蓋勒特說了什麼,他只是有些失神地想著,如果他像蓋勒特一樣能夠給莉莉足夠的安全感,結果還會是這樣的嗎?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太過于單薄,聲音也太稚女敕了。
不過馬上西弗勒斯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波特也沒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不過就是稍微比他高一點而已。至于其他的,梅林知道財大氣粗的波特家族怎麼會養成波特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而且,說起聲音,這個年齡的男孩子的聲音都沉穩不到哪里去吧。
等等,西弗勒斯終于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了。見鬼的梅林,他怎麼會覺得蓋勒特有安全感!這個奪走了他的全部希望的男人,能給他安全感?!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他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不是軟弱的小女孩,不需要別人給他安全感!
西弗勒斯郁悶地想要揮開蓋勒特的手,可是想到今天的目的,眼角撇到正不動聲色的暗中往他們這邊看的鄧布利多,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可不想今天做的一切全都白費。
蓋勒特感覺到西弗勒斯明顯的不高興,有些莫名其妙。
剛剛不是還玩得很開心嗎,怎麼突然就不高興起來了?
就算要生氣,也應該對那邊正在結婚的兩只波特或者正在主婚的一只蜜蜂生氣吧?怎麼突然生起他的氣來了呢?他最近都很配合西弗勒斯的一切行動啊,真心完全貫徹了男性版的三從四德。除了晚上凶猛了一點,可是大家要體諒身為魔法生物對命定伴侶的渴望啊!
于是雖然談過一次戀愛,但是對感情並不是很了解的蓋勒特不知道,當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對他生氣的時候,其實就是愛上他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今天好悲催,中午吃飯的時候舌頭被湯燙到了,現在都還沒好徹底……
然後朕不是上火了,嘴角潰爛了,現在雖然已經結痂了,可是下午啃棗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又撕裂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