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香嬋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飯菜,一邊踹景惜,「你跟我說說,他怎麼欺負你了?只要你在理,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景惜回神,詫異的看著郁香嬋。
那女人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晃在她眼前說︰「看在這個的份上,我一定幫你,說吧,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景惜知道,或許這位小姐是好心,真的想替她出頭,可是……那是她跟權湛野的事,她不想讓外人摻合。
所以,她搖搖頭,「沒什麼,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兒,以後有時間,我再給你做。」
郁香嬋撇嘴,「你就作吧,甘願把苦往肚子里吞,就不願意讓我幫你,景惜啊景惜,我是看在你做這麼多好吃的給我吃的份上,我才想要幫你,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她推開椅子起身,「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去找他算賬,因為他實實在在的惹到本小姐了,哼!」
說完,她甩手就朝樓上走去。
景惜目送她的背影,怔了怔,心里猜疑著,權湛野到底怎麼惹到她了?
而她,又會怎麼找權湛野算賬呢?真希望她能替自己狠狠的給他兩個耳光,不然,實在難解她心頭的憤怒。
郁香嬋上樓來,好不粗魯的一腳踹開權湛野的書房門,走過去,盛氣凌人的站在他面前,怒氣沖沖的問,「他到底怎麼惹到你了?你為什麼要讓他走?」
郁小姐口中的他,權湛野自然知道是誰。
可他抿著唇,面無表情的樣子,壓根就不把香嬋的話放心上。
香嬋再想發火,徐少白立馬拉住她,「香嬋,別這樣,阿湛不過就是讓他離開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他就回來了。」
香嬋不依,甩開徐少白的手,瞪著權湛野又道︰「不管是怎麼得罪了你,可你也用不著這麼無情吧?難道你忘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他還為你受過傷嗎?」
權湛野還是閉嘴不答,香嬋有些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憤不平的又為景惜打抱不平起來,「還有,你之前不是跟我們說,景惜是你唯一指定的結婚對象嗎?那那個跟水靈姐長得像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會還對水靈姐念念不忘,所以想把那個女人當成是她吧?」
「香嬋……」徐少白想阻止她,可她卻像道開封的趵突泉,奔涌的泉水涌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
「權湛野,你以為你留跟她長得像的女人在你身邊,她就屬于你了嗎?水靈姐說了,她不愛你,她愛的是小哥,就算有來生,她也只會愛小哥,難道你就不能一心一意的對景惜嗎?」
「你給我閉嘴。」
‘啪’的一聲,權湛野拍案而起,額頭有突顯的青筋,瞪著矮他一個多頭的小女人,他緊抿薄唇,怒氣橫生。
「誰許你在我面前說這些的?你不要命了嗎?」
他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怕,仿佛要殺人一樣,渾身戾氣突圍,讓人不敢靠近。
徐少白趕緊上前護住香嬋,好聲對權湛野說︰「阿湛,你也知道她很任性,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香嬋膽怯的後退了一步,她也知道,她有些過了,即便她是他們集萬千寵于一身的大小姐,她也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放肆啊。
他要是真怒了,整個世界都會跟著滅亡,所以此刻的她,沒敢再出聲。
「出去!」權湛野努力壓抑心頭的怒火,命令面前的兩個人。
徐少白點頭,趕緊拉著香嬋離開。
可那女人還有些不甘心,邊走邊回頭來說︰「大哥,景惜她是個好女人,她會做很多好吃的,你不要辜負了她,不然你會後悔的。」
隨著關門聲,香嬋的話,連同她整個人,一並被關在了門外。
書房里,又恢復了靜謐的氣氛,權湛野一**坐在椅子上,回想起香嬋說的話,他心口就沒油來的刺痛。
他又不是不知道,水靈不愛他,可是香嬋有必要在他面前說明嗎?
此刻的他,樣子說不出的狼狽,狼狽他被香嬋質問,卻是一句反駁她的話都沒有。
一個人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神色落寞。
不知道什麼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感覺有個人站在門口,他看都不看,冷聲命令,「出去!別再來打擾我。」
站在門口的人沒有動。
權湛野睜開雙眸,扭頭看過去……
只見景惜端著托盤,托盤里是她親手做的飯菜,站在那里看著他,不進也不退。
他很意外,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送飯菜上來,心里剛有的那些落寞,突然一下子消失殆盡了。
臉色也好看多了。
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叫她,想到之前的事,他覺得,他沒有資格叫她。
「我親手做的,你今天還沒吃晚飯吧?」半天見他不吭聲,景惜端著托盤走過來。
她的表情很冷,亦如之前一樣,絲毫看不到她對他的在乎。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坐好,心里再不悅,可還是等她把美食擺在他面前。
景惜如他所願,都把飯菜擺好,卻在遞給他筷子前,她說︰「這一頓飯,我是想向你請求,放我出去,我想看一眼我弟弟。」
他的臉色僵住,跟她保持著對視,兩個人的目光,都顯得很淡然,平靜,相互探視著對方的心思。
他抿唇,不冷不熱的問,「你又不姓蘇,干嗎在乎他的死活?」
她有些羞憤,「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冷血無情嗎?」
他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心里一悶,揮手就把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推翻在了地上,瓷碗落地,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景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著地上凌亂骯髒的飯菜,想到她辛辛苦苦的勞作,送到這里就這麼被他糟蹋,她羞憤的恨不得咬死他。
「權湛野,要是哪天你破產了,你一定會被餓死的,像你這種不懂得珍惜,又自以為是的男人,瘋子才會喜歡你,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她一口氣怒罵出來,心里舒服多了。
卻也絲毫不在乎他會對自己發火,因為,她早已做好了視死如歸的心理,他再生氣,再憤怒,也不至于會動手打她吧?
讓她意外的是,他沒有她想的那般憤怒,一雙墨黑深邃的眼楮盯著她,平靜得仿佛可以悄然無聲的處死某些事物。
「所以,你之前說的愛我,都是空話?」雖然已經驗證過一次了,可他還是想听她親口說。
她要是敢說,以前的話都是騙他的,他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景惜竟然這麼回答,「以前我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愛上你,不過我現在恨死你了,你就是個王八蛋,你以為不讓我出去,就能在這里囚禁我嗎?早晚有一天,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去告你,讓你享受一下牢獄之災的苦。」
她氣憤填膺,說得雙額發紅,咬牙切齒,他卻不怒反笑,「等你能出去再說吧。」
「來人!」他起身,叫著外面的人。
馬上有人進來,只听見他吩咐,「收拾干淨,送太太回房休息。」
保姆會意,指引著景惜,「太太,走吧!」
景惜瞪著他玩味囂張的樣子,心里實在氣憤得緊,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她這麼罵他,他都不會生氣嗎?
沒辦法,她只好灰溜溜的離開,去了自己的房間。
權湛野下樓來的時候,徐少白跟香嬋都離開了,唯有蘇沫坐在客廳里吃飯。
見他下樓來,蘇沫趕緊起身喊他,「你也要一起吃嗎?」
權湛野沒吭聲,但還是過去坐下。
蘇沫自覺的幫他盛飯,舀湯,端到他面前,像侍候一二大爺一樣。
權湛野依舊惜字如金,吃了一碗飯,放下碗筷起身就走。
蘇沫看到他又上樓去了,什麼也沒說,自己也灰溜溜的回到她的客房。
半夜,黑燈瞎火的,景惜的床上突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直接將她從夢中驚醒。
她下意識的抱著枕頭打過去,男人悶哼一聲,低吼道︰「我是你老公,難道你不該履行妻子的義務嗎?」
景惜听到是他的聲音,更加窩火,「只要我不願意,你這就屬于婚內強/奸,同樣是犯法的。」
他權大爺的地盤,跟他說犯法?簡直就是滑稽之談。
「那好啊,就讓我們把事辦了,你再去告可好?我要是不強,你又怎麼有證據告我,你說是不是?」
不顧她的意願,他強行退去她身上的睡衣。
景惜慌了,手舞足蹈的亂揮,「權湛野,你可以再無恥混蛋一點嗎?」
「我是你老公。」他說明倆人的關系。
可她不听,還在掙扎,「我討厭你,我恨你,你當著我的面要跟蘇沫做,現在又來強/奸我,你讓我沒了尊嚴,你這麼侮辱我,我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詛咒你,詛咒你斷子絕孫,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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