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這事兒鬧得不小,這麼大動靜,我們不去只怕鬧人閑話,去看看吧!」就這麼鬧著,不去只怕也是睡不著的了,索性子珊也打起了精神跟著孫媽媽玲瓏知行幾人前往三院。
雖是四月天,夜里還有些寒氣襲人,玲瓏拿了一件披風替子珊系上,然後一行人前往三房的主院景汾院。
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進三院,子珊只能跟在孫媽媽後面,孫媽媽提著燈籠,前面開路,走到花園里便遇到了林子芸、林子舒、林子萍各自帶著自己的丫頭婆子趕往三院,見到子珊時林子萍率先親熱地打招呼,「珊妹妹也是去景汾院吧,我們一起吧。」
「大姐,你干嘛叫她跟我們一起?」林子芸臉色耷拉下來,明顯地帶著不希望踫到她,對于上回在子珊那兒被揍還心有余悸。
「算了吧,大家都是姐妹,你又何必這樣?」林子舒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林子芸,溫婉地向子珊笑道︰「姐姐,她是有口無心的,姐姐別計較。」
「我無所謂,反正路也不長。」子珊無謂地聳聳肩,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爭的,又不是誰先到會有什麼獎品,同不同路對她來說,真的很無所謂。
林子萍還是親切地拉起子珊,比起那兩位小姐,林子萍對子珊明顯親熱很多,令林子芸和林子舒心里很不舒服。
林子芸心想,林子萍自己還不是一個庶女,如果不是大夫人去世,三夫人又不生,現在這林家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母親,現在竟然還嫌棄她們是庶女。看著林子萍腆著臉跟子珊親熱,她心里就覺得虛偽惡心。
林子舒想法則不一樣,現在是二夫人在當家,如果三夫人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二房這身份是早晚要抬的,到時候林子萍就是嫡女,而且自己的終身大事只怕也是指望不上老太太的,要得一門好婚事恐怕還是得靠二夫人,自己還是得處處巴結著這位嬸母和大姐才行。
至于子珊,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的婚事別說是二夫人,就是老太太也做不得主,她的婚姻必得是她說了算。
景汾院不算大,幾房人到齊了院子竟也擠不下,一些下人便留在了院外。
主座上坐著老太爺和老太太,老太爺下首依次坐著二爺林正東和二夫人錢氏,老太太下首則坐著三夫人和幾位姨娘。
子珊剛進景汾院就看到三夫人頭上包著白著絹帛,臉上血跡斑斑,而地上躺著一名丫鬟,地上則跪著三房的陳姨娘和林子慧。
子珊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三房的丫鬟她是一個也不認識,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向在座的各位長輩行過禮後便靜立一旁。
三夫人臉色蒼白,臉上還掛著淚痕,對老太太說道︰「母親,這些年來媳婦一直懷不上,原來媳婦也認為是自己身子不中用,原來背地里卻是有人這樣陷害媳婦。」說罷,又泣起來。
「母親,奴婢冤枉,奴婢怎麼會害姐姐呢,奴婢有自己的孩子,慧兒都這麼大了,奴婢明知道無論自己有幾個孩子,憑奴婢的身份也同樣做不了嫡妻,更不會傻到這樣子去陷害姐姐。」陳姨娘得寵了這些年,手腕不是沒有,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人,此時依舊冷靜地替自己辯論也有理有據,倒是讓人小瞧了。
「我今日去珊丫頭那里時便發現她在跟蹤我,珊丫頭給我開了藥方有機會能治好我,晚上就發現六順在動我藥,若不是被我抓著正著,只怕這次的機會又要白費了。何況六順乃子慧的丫頭,若不是你們指使的,誰能指使得動她?」三夫人邊抽泣邊憤恨的指著陳姨娘,「母親,六順膽大妄為,被我發現後,我要拉著她來找母親做主,她竟然想一不做二不休殺我滅口,用那大瓷湯碗砸向我,卻沒想到扭打間錯手將她推摔倒,她自己撞到桌角上摔死。」
老太太目光陰鷙地看著地上的陳姨娘,那六順的確是子慧的丫頭,如果不是她,別人很難指使得動她,沒想到這些年她一直怪三媳婦不爭氣,不能生個嫡子,卻沒想到背後竟是這起子賤妾作孽,她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突突地跳得疼。
「母親,六順也是前年二夫人撥給慧兒的,照這麼說六順也未必就是忠于我和慧兒,二夫人也是有嫌疑的。」陳姨娘一臉剛硬,她在三房得寵,一向氣傲,從未將三夫人放在眼里過,別說三夫人生不出孩子,就是三夫人生出孩子來了,她憑的媚惑手腕,三爺也還是寵她的,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去害三夫人,二夫人才最有可能,畢竟三夫人若是生出孩子來的話,對二夫人那可是影響最大的。
錢氏沒想到陳姨娘會將這髒水潑到她這里來,她先是一愣,便立即道︰「母親,陳姨娘這麼說媳婦就實在是太冤枉媳婦了。三年前林府還是大嫂當家,那一撥丫頭都是大嫂買進來的,六順雖是撥給媳婦,但媳婦身邊已經幾個丫頭伺候了,看當時慧丫頭年齡小,身邊又沒有個機靈的丫頭伺候,才將六順給了慧丫頭。六順在媳婦身邊總也不過幾天時間,媳婦哪里有機會指使她,就這麼幾日時間,難道她就肯效忠于我了麼?」
「照二夫人說來,大夫人豈不是嫌疑最大的?」柳姨娘秀眉輕顰,一雙目光不停地往子珊身上掃,「如果大夫人在嫌疑,那珊小姐豈不是也有嫌疑?奴婢以前從來不知道珊小姐懂醫術,如果珊小姐懂醫術,怎麼現在才想起來為三夫人治病呢?而且,珊小姐現在是咱們林府唯一的嫡小姐,若三夫人生出了孩子,也同樣是林府的嫡出,只怕珊小姐是怕三夫人有了孩子佔了她的寵愛,才出此下策。」
隨著柳姨娘這抽絲剝簡似的堆理,所有人的目光便瞬間集中到子珊身子,只見她嫻靜安靜地立在一旁,淡然自若地回視著大家的目光,原來她們的目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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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實在想不出要寫什麼章節名,覺得寫什麼都不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