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子珊看清馬背上的人乃平南睿王時,眼角不禁顫了顫。『**言*情**』沒想到他竟然可以騎馬直入皇宮,看來皇帝對他竟是極為放縱的,又一想他的母親可是先皇最疼愛的昌敏長公主,皇帝可是他舅舅,縱容他一些也沒什麼。
可看上官燁臉色似乎不太好,騎馬到皇宮也未曾放緩,應該是有急事,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招惹這尊大佛,便拉了林子芸往後退了幾步,將宮門讓了出來。
上官燁與子珊接觸兩次都覺得這丫頭牙尖嘴利得很,似乎沒想到她竟也會有如此乖順的時候,不由地升起一抹玩味,打馬轉向子珊行了兩步,至子珊面前,毫無預兆地就傾身到子珊眼前。
子珊以為他惱自己還來不及,哪里想到他會有如此動作,一張美如天神、魅如妖孽的俊顏猝不及防地放大在眼前,子珊不禁微微有些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卻堪堪踩在林子芸的腳尖上。
「啊呀!」林子芸輕呼出聲,小臉滿是痛色,眸子不輕易地往子珊前面瞟了瞟,隨即又有些黯然。
上官燁似乎並未听到林子芸的呼痛聲,他盯著子珊,笑問了一句,「進宮?」
子珊心里不禁暗暗一記白眼,覺得這人大概是有些無聊,卻又不得不回應,她淡淡點頭,「是。」
誰知她才剛剛應下還未回過神來卻被上官燁大手一拉將她橫放于身前馬背上打馬疾馳而走,前世今生子珊從未曾騎過馬,更不說以這樣的方式趴在馬背上,她感覺自己好幾日前吃的東西都快被顛出來時,上官燁已經「吁」了一聲勒馬停下,子珊渾身虛軟地從馬背上滑下來,子珊真的惱了,什麼大不敬,什麼以下犯上全都拋諸腦後,她軟軟地跌坐在地上狠瞪著上官燁,「我可是哪里得罪了王爺,若王爺還因那日御花園我錯罵了一句而記恨臣女的話,大可以去請了皇上治了我的罪,又何須多此一舉?如果我今日果然畢命于王爺鐵蹄之下,我想太後娘娘也不會置之不管,盡管我未曾在宮中供職,好歹也是太後娘娘親封的女官,在吏部也記入了典冊的,總不能如此枉死。」
上官燁翻身下馬後在子珊面前蹲下,見她小臉慘白,連罵人的聲音都有一絲輕輕的顫抖,不覺勾了勾唇,道︰「本王不過介于方才宮門你受了驚嚇,心里覺得愧疚才好心帶了你一程,哪里知曉你竟不會騎馬,想來外祖母也應該明白。」
子珊瞥了上官燁一眼,這家伙明著說覺得愧疚,可那眼眸里分明就是得意之色,這不禁讓她覺得方才宮門口那一幕亦是他故意為之,就是要看自己出糗,頓時覺得這人越可恨起來。
想起宮門,這才想起林子芸幾人還在宮門口,她們都未曾進過宮,只怕不知路線,想著自己被這家伙丟于馬上狂奔而來,也未看清楚路線,還得找個宮嬤問一下路,也懶得再跟這人計較,反正也討不到好,便冷了臉起身稍微整理了容妝,就見邵公公正從東宮里出來。
子珊心下一喜,這東宮上下,也就邵公公見過一面兒,也不知他是否還有印象,便上前給邵公公見了一禮,「邵公公。」
邵公公見她竟跟上官燁站在一處,不由地微詫了瞬,便也給上官燁行了一禮,「老奴見過睿王爺,齊王在甄軒殿用茶,睿王爺是否現在過去?」
「你自忙你的,不必管本王。」上官燁將馬韁甩給已經跟過來的貼身侍衛手里,卻似不著急離開。
「是。」邵公公應了聲,才轉頭跟子珊說道︰「太子殿下此時正在宋側妃處,著咱家出來瞧林小姐是否來了,這一出來就踫見你了,可真真是巧了,快些跟咱家去看看吧,宋側妃這些日子著實遭了些罪呢。」
雖知道此番來就是為這事兒而來,子珊還是不禁有些頭疼,可又顧不得這許多,只道︰「我就隨邵公公去,不過,還有件小事情想請邵公公幫忙。」
「什麼幫不幫忙的,有什麼事林小姐盡管說。」邵公公一雙小眼楮微微一眯,笑道。
「就是與我同來的姐妹還在宮門口,她們此番也是第一次進宮,不知來東宮的路,而且太子殿下的貼子還在我這兒,我想勞煩公公幫我使個人去幫忙引引路。」子珊多少帶著些討好的笑意,眼角卻冷冷瞟了一眼上官燁。
邵公公見子珊拿眼瞪上官燁,笑意越濃了,也不多言,只對子珊道︰「林小姐且放心,咱家就這安排人去接其他幾位小姐,蕘枝,你去宮門接林府幾位小姐,林小姐跟咱家來吧。」
邵公公對一個小宮女吩咐了一聲後便在前面替子珊引路,上官燁亦是跟了過來,與子珊並肩而行,子珊又狠狠地瞪了上官燁一眼,心想這人難道不知道他們這是去宋側妃那里嗎?宋側妃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妾,他堂堂一個外男,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去就不怕太子殿下生氣?
想著,又徑自地撇了撇嘴,自己還一個頭兩個大呢,竟去為他操些空心,太子殿下生氣才好呢,最好就讓他不準再參加芙蓉宴,這樣她才能好好地欣賞欣賞東宮里那一湖荷花。
正想著就到了宋側妃的瑾馥宮,瑾馥宮擺滿各種奇花異草,芬馥滿宮,子珊心思煩悶,無暇欣賞,乖順垂眸地跟在邵公公身後進宮大殿。
昌胤與宋佳翎坐在一起,昌胤見子珊與上官燁一起進殿,眸子黯了黯,宋佳翎看上去神情奄奄,沒什麼精神,人也的確很瘦,但模子里還能看出與宋佳靖有幾分相似,子珊上前跟太子和宋側妃行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側妃娘娘。」
上官燁見了昌胤也不行禮,往紫檀富貴桌旁一坐,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道︰「表兄這宮里今日這般熱鬧,表兄卻獨守在小表嫂這里,可不讓外面那些小姐芳心破碎啊?」
子珊沒想到上官燁到了太子宮里還是這般張揚放肆,而且當著宋佳翎的面兒說這些毫不顧及,她睨向昌胤,卻見昌胤眸子深如寒潭,看不出情緒,只淡淡地說道︰「今日這宴原就是為你和二弟、四弟準備的,那些小姐就算見不到本宮亦不會太失望,何況表弟你乃大周第一美男子,自是許多小姐芳心暗許,這會子見不到你,怕是要難過失望。」
「表兄你就不要笑話本王了,我那荒蠻之地,哪里是適合京城這些嬌弱小姐生活的,沒得讓這些小姐遭了罪,還是表兄這東宮里陽氣旺,得多添些陰柔之氣才能協條。」上官燁擺了擺手,笑道。
「你如今年齡也不小了,這趟進宮原就是為了選妃而來,又豈能孤身回去?京城小姐眾多,總能有合適你的,濤今日可也在呢,你們也好些年沒見過面了,這次進京你也不去看看她,她可跟本宮都念了你好幾回了。」昌胤依舊眉目深邃。
上官燁听到濤公主的名字時,神色不由地僵了僵,隨即又張揚地笑道︰「說起來也的確是有幾年沒見過濤表妹了,這趟回京倒不是不去見她,只不過你也知道本王這般英俊瀟灑、風流無羈,去了怕是駙馬會生誤會。」
子珊聞言眼角也不禁抽了抽,整個大周上下誰不知道濤公主尚未成婚,哪里來的駙馬,這家伙如此渾說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倒真讓她刮目相看,莫不是上兩回他竟讓著她來著?
可一想,這家伙這般記仇,哪里會讓著她,如果真會讓著她今日就不會這樣對她了,想起來心里就有氣。
昌胤似乎也生氣了,深目睨了上官燁一眼,「你這話最好是別當著濤說,否則二弟也饒不過你。」
言畢,才轉眸瞥向子珊,子珊頓時心下一緊,自她踏進瑾馥宮大殿時她就觀察了昌胤與宋佳翎,昌胤眉目深邃,喜怒不形于色,一個就知道城府深沉,只是不知他是否真如這般寵宋佳翎,再觀宋佳翎自始自終都似提不起精神來,臉色很是蒼白,似乎真病了很長時間一般,可為何當初她在太後宮里時,太子昌胤不找她來瞧病,如果真這般心疼宋佳翎的話,那日邵公公來下貼子就該立即著她進宮瞧診才是,一時間想不明白。
「你不是來給小表嫂瞧病麼,怎麼來了就一直杵在這兒?還是你根本就沒什麼本事,那日給外祖母瞧病不過是誤打誤撞瞧好的?」上官燁剜了一眼子珊說道。
子珊撇了撇嘴,這又才向宋佳翎行了一禮,才要抬手搭脈診治,誰知宋佳翎突然滿頭大汗,渾身抽搐地滾向地上,似乎十分痛苦。
子珊被嚇得連退了兩步,誰知宋佳翎痛苦之余卻一把將子珊抱住,口中含糊不清地道︰「給我……求你……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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