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蒙塵但卻依然清亮 第29章 情竇初開5

作者 ︰ 容易將故事寫成散文的人

平淡的日子很短,因為沒有太多的留戀。溫馨的日子依然那樣的短,因為有太多的不舍。當平淡遇上溫馨,寂寞就會悄悄著走遠,日子覺得莫名的甘甜。

周末下午,十字路口,他跟她各自站在路的兩邊,為了避嫌,村里的人愛嚼閑話,他們臉女敕,經不起別人的流言。路口等車的就他跟她兩個人,可就是這樣他們也很少敢對視太長的時間,就那樣將這咫尺的思念暫時著藏在心里邊。車過來了,她對著一笑,他知道她在笑這段難熬的等候,他也跟她一樣。

這個時段,車上一般是沒有座位的,他們就那樣挨著站在站道上,顛簸的路面上,車每次一晃,她都會放縱著自己依偎在他的身上,她覺得這樣很溫暖,他又何嘗不是呢?到了車站換上另一趟車後,他們就能坐在一起了。離發車時間尚早,他們不說話,就那樣彼此在座位里握著彼此的手,靜靜的望著窗外那熱鬧的街頭。

等站道上人挨著人的時候,公交車終于有些不情願似的緩慢向前了,她有些倦了,頭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上,他喜歡她這樣,她也能感覺得出他喜歡,他們在這一刻,已經不用刻意隱匿著彼此的親昵,因為這趟車上沒有他們的熟人。不是他們不想將彼此間的這種關系讓人知道,相反,她很是希望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她的世界里有個他,因為她已經覺得他就是跟自己最適合的那一半。他也不反對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更多的則是出于男孩子的虛榮感,當然他也理所當然著覺得此生沒有她是不行的。

熟悉的坡口,他們的下了車,眼前下坡的路看著很遠,終點真的好像就是一個點。他們的心很近,近得仿佛忘了眼前那條路的遠。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他們卻都尚年輕,年輕的世界里是沒有疲倦,也不言妥協的,有的多是青春的激昂,和滿滿的自信。

他想先去宿舍一趟,她不讓,他說想新的一周理當先跟舍友們問候一下,她還是不讓,因為在她眼中,這個理由嚴重不充分,其實她已經舍不得他跟自己片刻的分開。

一起相跟著去了她的單身樓,對他而言,陌生而幽暗的樓道這一刻已不再顯得以前那樣的漫長,上上下下的人也不再那樣的陌生,因為這里有她的氣息,他固執地覺得自己能感覺得出來。

進了房間,趁他將背包放在小桌上的間隙,她已經從里面關上了門,並輕快著跑過去拉了窗簾,已經開了房間的燈。暖黃的燈下,她的臉微有些紅,呼吸有些沉重,就那樣站在他面前對著他笑,笑得有些俏皮,更有些渴望。他像受到傳染似的,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呼吸得有些急促,伸臂將她輕攬入懷,他覺得自己有些蕩漾,她就那樣著融化在他的溫熱的氣息里了。

忘了時間過了多久,膠著在一起的他們才松開了纏繞在彼此肩頭的雙臂,有些疲倦,卻都興奮著,他將左臂穿過她的腰間,靜靜著坐在床沿上。

她還沉浸在剛才的纏綿中,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也覺得有些口渴,想著該下樓去打壺熱水了,起身便欲離開他的懷抱,可想是那樣想著,卻覺得周身癱軟,迷戀著他溫熱的懷抱,怎麼也不想起來。看了看腕間的表,她知道離他去學校時間尚早,她終于還是決定去打水,自己不渴,親愛的他也得喝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就這樣著將自己的全副身心都關注著他了。她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不過心里還是有些自私地希望他能明白的。她喜歡自己的一些念頭能被他感覺到,那樣能讓她生出一種莫名的欣慰,可她又擔心這樣時間久了他會覺得累,所以她又矛盾得希望他不用事事都體會得到,可愛的她現在已經在患得患失了。熱戀中的人們啊,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就是那般的糾結在心頭纏繞。

當她興高采烈著提著暖瓶回來時,他已經貓在被窩里睡著了。她將暖瓶輕輕地放在牆角,踮起腳無聲中走到床前,被子下的他蜷縮著,呼吸地悠長而有韻律,光潔的額頭上,那幾根微微凌亂的發絲,瞬間就將她的芳心圍繞。她將唇觸在他的額角上時,本以為睡得挺沉的他還是感覺到了,被驚醒的他,茫然著仿佛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一看到她的笑臉,他就笑了,她很為他那樣有些茫然的眼神而沉醉,尤其是剛醒時眼里透著的絲絲驚嚇,讓她覺得他在那一刻真的就像個稚弱的小孩,她有一種將他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胸膛去溫熱他,撫平他心間那一絲說不出的懼怕,與其說是懼怕,不如說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吧。她覺得自己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其實因為自己也跟他一樣,有著同樣的不安全感,當兩顆沒有安全感的心靈走近的那一刻起,她本能著就生出了要保護他的渴望,而不會想到自己是個女子,是需要他來保護的。她覺得自己不該生出這樣的感覺,可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看清是她後,笑了笑,笑中透出絲絲的疲倦,她想應該是他周末回家幫著家里忙活了。她就那樣坐在床前,低頭看著蜷縮著的他。他仿佛感覺到了似的,睜開眼還是那樣帶著些微的倦意看著她笑,伸出被子里的雙手,繞過她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腿上,很快又呼吸得悠長了。

她感受著他抱著自己的有力的臂膀,情不自禁著就抱緊了他的頭,低頭仔細端詳著睡意朦朧中他的臉。側臥著的他,臉很清秀,好看的睫毛下,眼角竟有一滴晶瑩,她輕輕著為他拭去,她很想知道睡夢中的他在受著怎樣的委屈,只是覺得為他拭淚的瞬間,自己的心在莫名的疼。她輕輕撫著他的臉,感覺很是光潔,額頭上發際的地方似乎沾了些灰塵,應該是他在家動身的急而沒有及時擦去,她想為他拿熱毛巾擦一擦,可又怕自己一起身就驚醒了他,所以就用自己鵝黃薄毛衣的衣袖輕輕地為他拭去。她本是個一向整潔干淨的女孩,可這一刻,她就用自己的衣袖想也不想就為他拭去了額角的那一片灰塵。他光滑的臉上,依然留著青春痘剛剛褪去不久的印記,一個一個暗紅的點,點綴著他睡夢中看著多少顯得還有些稚女敕的臉。她很想將他抱得緊些,更緊一些,可怕懷中的他呼吸不方便,就那樣雙手輕輕護著他枕在自己腿上的頭,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這張清秀中猶有稚氣的臉竟是讓她如此那般百看不厭。

她就那樣輕輕抱著睡夢中的他,並不時側腕看一下表,她始終不敢忘記他上晚自習的時間。當六點四十的時候,她隔著薄紗一般的窗簾已經看到外面暮色降臨了,于是輕輕喚醒了他。他這一覺明顯睡得很沉,睜開眼後茫然得有些久,也讓她一如既往著迷戀。清醒後的他將她的腰緊了一下,有些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周身被幸福溢滿的她覺得有些目眩,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為了怕他驚醒而一直僵直著的腰間的酸脹。

他走了後,她拉了屋里的燈,又開著床頭的那盞小小的台燈。只月兌了外套就鑽入了被子里,蒙上被子,她貪婪地呼吸著被子里他留下的氣息,那種干燥的暖意讓她覺著說不出的溫暖。直到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她才掀開被子,將頭部以下的褲子捂得嚴嚴的,她覺得那樣似乎就能將他的氣息一直留著,並想像著將自己融入在那種溫熱的氣息里,她又覺得渾身有些癱軟了,模了模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她一時間竟有些倦,一種幸福得極點的倦。

她就那樣靜靜著躺在暗夜里,在心里默默地數著時間,他下晚自習的時間是九點半,她知道離那個時間還有些遠,可就是止不住在算著時間,她期待著他回來,快一點,再快一點。房間的門已經在里面關上了,她在他臨走前將自己房間的鑰匙給了他,所以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數著他下晚自習的時間,渴望著听到他將鑰匙插在鎖孔里聲音。她相信,那一刻,她將又被濃濃的幸福洋溢著,周身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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