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蒙塵但卻依然清亮 第34章 她的煩心事

作者 ︰ 容易將故事寫成散文的人

曉月的生活里最近又有了新的狀況,生活就是這樣,不知道何時何地就會遇到新的狀況。那些好的,讓我們平淡的瑣碎里點綴著驚喜;那些不怎麼好的,在我們頭上的那片天里抹上一層的陰。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晴陰轉換間,驚喜著憂愁,憂愁中驚喜,不知不覺中就淌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青春。

曉月的煩惱還是那個家里親戚給介紹的男孩,最近來找她越殷勤了。開始的時候曉月想著只要自己表明心跡,他就應該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可如今看來,自己是想得簡單了。男孩幾乎隔一天就會來找她,就在她的單身樓下。她很是著急,因為她不希望這樣的情形被小古看在眼里,所以她甚至聲色俱厲著呵斥過那個固執的男孩,可他依然故我著。曉月無奈地自顧自笑了笑,突然間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裝作聲色俱厲的樣子不夠逼真,以致那個男孩看穿了所以沒有起到預料中的作用呢。她甩了甩頭,也為自己生出這樣的念頭而覺得有些好笑。

有那麼幾次她都想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小古,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樣開口。她甚至在心里替自己設想過一番告訴小古這件事時她自己的表情,如果表現得高興,小古會覺得她沾沾自喜,如果自己表現得不高興,又擔心小古會看出自己是刻意裝出來的。她就這樣一邊感嘆自己沒有表演的天賦,一邊焦急地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小古。其實她更擔心的是,小古知道這件後又能怎麼樣,他畢竟還只是個學生,難不成就讓他跟著自己回家,告訴父母他跟自己間的事吧。她不確定小古是否有那樣的勇氣,因為她覺得那樣的表現通常只有影視劇跟小說里的主人公才具備的。小古跟自己都是平淡生活中的普通人,以他們的性格,她想都不用想,他們是沒有那樣的勇氣的。至少曉月自己是沒有那樣的勇氣跟魄力的,她很多次都為自己這樣的懦弱而覺得焦急。她決定下午下班後去小古放學的路上截住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她現在都不敢在自己的宿舍樓下等小古了,因為她真的怕那個男孩就那麼會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們溫馨的世界里。

下午,曉月在小古每次放學都要經過的那條單身樓群前的那條林蔭小道上等到了他。他沒想到她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多少有些意外,之後便是莫名的高興了。曉月撒了個謊,說自己想去上次小古帶她去的那家商場一樓的相對清雅的小餐館了,小古想也沒想就痛快的答應了,他們折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餐館里的喧囂一如上次那樣,可曉月溫馨的心里卻已多了一絲莫名的惆悵。她在想著怎樣對小古開口。看著小古吃得很投入,她就決定在他吃完後再告訴他,她就是這樣用拖延來緩解著自己的緊張。因為緊張,曉月吃得有些蕭索,吃完飯正用餐巾紙擦嘴的小古發現了,他用手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她有些驚醒似的抬起了頭,他正在看著她笑。她有些赫然地停住了筷子,筷子間挑起的兩根面條就那樣著從兩根筷子間重新溜回了碗里。

「怎麼了,不餓嗎?」他問得有些關切,眼楮就那樣亮亮的,亮得清澈,亮得讓她覺得迷茫。

「嗯,不是。小古,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定決心後,她就那樣直直著望著他說。

小古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感覺到她今天與平時略有些不同,有些惆悵,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嗯,家里一親戚不知道怎麼,給我介紹了個對象。」她囁囁著說完,感覺自己的聲音像蚊子在嗡嗡,一時間她都不敢抬頭,不敢抬頭看他的臉,尤其是去看他的眼楮。

「那個男孩怎麼樣呢,他是做什麼的呢。」他沉默了那麼幾秒鐘,遲疑著繼續問她。

「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見了個面。」曉月聰明地將見面的次數精減到了一次。

「你呢,你覺得他怎樣。」小古就那樣看著她,有些焦急地等著听她的回答。

「什麼我覺得他怎樣啊,我當然不願意了。」她也有些著急的搶著回答,想了想,又從嘴邊蹦出那麼一句「人家是想問你怎麼想的,你是個死人啊。」曉月真的有些急了。

小古撲哧一聲就笑了,曉月那句小聲的嘀咕他听見了,他懸著的心一下就著了地。看著她一時間有些焦急地看著自己,雙手放在桌子上就那樣相互絞在一起,他覺得她真的是喜歡著自己的。

「再不吃,面就涼了。」小古就那麼說了一句,然後看著曉月。

曉月撲哧一下也笑了,剛來之前的緊張不知道怎麼就那麼煙消雲散了。她拾起了擱在碗上的筷子,笑著低頭吸溜著夾在筷間的一根面條。她有意吸溜得弄出了聲響,然後就跟著他笑得有些忘形了。

「我想跟你好好的,過一輩子的那種。」小古在她扔掉手中的餐巾紙後,悄然握住了曉月桌下的手。

「嗯,我等你。」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無比的堅定。

他們跟著走出餐館的時候,天邊已染上暖暖的一片晚霞,四月的的傍晚已經多少覺得有些暖意了。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用手指著西天的晚霞,驚喜地叫嚷著。他扭過頭,一下了就注意到了她在晚霞映照中的側臉,原來一直都是那般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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