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世界 60那個紅發男人

作者 ︰ 淺本

一色一子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

事實上,她被拋棄了,被庫洛洛•魯西魯,某個組織的團長大人。

雖然從來沒想過和庫洛洛的交往能夠掏心掏肺,也沒想過對方真把她當成一個可交的朋友,但被這樣干脆地拋棄……

坐在敞篷貨車上,紅發少女睡眼惺忪地望著天邊那仿佛人工暈染的漂亮晚霞,嘆了一口氣。

獵人協會的晚宴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庫洛洛•魯西魯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段錄音,相約三個月後在一個名叫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某個城市見面,諾瑪人遺跡似乎就是在里。他走得太突然,也太瀟灑,以至于一色一子完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對著錄音筆發呆,想到自己前一天晚上還在暗自高興有人收留,可以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不準亂想),加上庫洛洛雖然實力不濟,但看起來經濟能力還是有的,同行一路也不會敗光他的家底……就連理由一色一子都想好了,就當是他雇佣自己幫忙探險的佣金了。

結果他走了,。

認真地反省了一遍自己和庫洛洛達成協議後的所有舉動,少女隱隱覺得答案已經浮出水面了。想到晚宴那天自己不小心一個沒忍住舌忝了她的掌心,之後庫洛洛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這種怪異一直持續到宴會結束,之所以她沒有放在心上,是以為庫洛洛被自己那手瞬間恢復傷口的小招數沖擊了世界觀,可現在想起來,又覺得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庫洛洛•魯西魯他,害羞了。

望著天邊美麗無匹的夕陽,一色一子臉上的表情無奈又無辜。

「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挺純情的……」

不就是舌忝了舌忝他的手嗎?看看人家白蘭和樞,你就算舌忝他們嘴,他們都不會臉紅一下的好嗎?不過她這個毛病也得改一改,不然原本看起來也是個挺純潔的小姑娘,一見血就瞬間變成了個愛佔便宜的……這樣不好,不好,樞看見又要說她沒有貴族範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只要不對著別人亂來,凡事朝著玖蘭樞去,不管做什麼他都不生氣,還總是一副包容的模樣,滿臉都寫著「隨你想干什麼都行」……

真是沒有小時候可愛,至少還會跳腳。

唔,跑題了。

將思緒重新拉回庫洛洛身上時,一色一子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最近一直想到玖蘭樞的原因,居然是她想他了。

不管怎樣,他都是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而且不光是名字,就連外表和行為都和自己那個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未婚夫極為相似……也不知樞在發現自己不見了以後,有沒有著急。

「唉……」

紅發少女身體軟軟地靠在了身後的集裝箱上,仰頭看著藍盈盈的天空。

「實力又差,人又純情,簡直就是一朵小百花……庫洛洛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就算通過了獵人考試又會念,可實力不濟,不跟著姐姐,誰欺負你怎麼辦?萬一你出事,我還怎麼去找那個能讓人回到過去的東西?」

一色一子猶自擔心著,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根本不是因為舌忝了對方手才遭拋棄的。試問,誰在發現自己身邊有個隨時會將自己當食物的猛獸後還能心平氣和地與之同行?就算是庫洛洛也做不到好嗎?且不提雙方實力上的高低問題,純粹不想麻煩這個理由,足以說明一切了。

只可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已經在誤解幻影旅團團長,a級通緝犯庫洛洛•魯西魯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

謝過了順路帶自己來的貨車司機,一色一子按照司機指路的方向,懶洋洋地走在通往據說叫肯特市的大城市路上。她不識字,連地圖都沒辦法看,更不用說路標之類,只能靠著一張嘴問東問西,最後才確定,如果要去巴托奇亞,得坐飛艇,而肯特市正好又飛艇起落場。

夜晚降臨,華燈初上,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後,一色一子終于抵達了肯特市。她身無分文,肚子也隱隱有些餓,沒有同伴,孤孤單單地站在肯特市繁華的大街上,突然覺得挫敗,不知該何去何從。

雖然莫名其妙地參加了獵人考試並拿到了獵人執照,但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什麼是獵人,也不知這執照有何用,拿去賣錢吧,據說這僅限本人使用,可她又是個莫名頂替者,誰知道有沒有錄指紋或紀錄dna之類的身份識別?所以連拿出來用都不知道怎麼用。

果然還是要打工吧?

掃了一眼附近,一色一子最後將目標放在了一家咖啡店上,無他,只因為這店里櫥窗上的甜品實在做的漂亮,其他書友正在看:。

經過和老板的一番簡單交談,她成為了這家店的一員。絕好的記憶力和動手能力讓她很快就在完全看不懂文字的情況下搞清楚了一切流程。她只想賺夠去和庫洛洛會和的路費以及最近一段時間的生活費,夠了就離開,因此老板非常上道地按時間來給她發工資,並且現金結算。

雖然不包住宿,但一色一子還是挺知足的。至少搞清楚了這里的貨幣名稱叫「戒尼」不是嗎?

只可惜,上天似乎並不眷顧她這個小小的吸血鬼始祖。就在一色一子上崗的第一天,正當她站在一張桌子旁點餐時,忽然便听見了外面高分貝的女聲尖叫。抬眼望去,剛好是坐在露天台的客人之一。

「殺,殺人了!!」

女客人被驚得花容失色,一雙眼楮驚恐地望著上一秒還坐在椅子上,下一秒便倒地不起的男同伴。

一色一子飛快都走到客人面前,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將客人擋在了自己身後。只是隨便一掃,她便將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脖子上。在那里,有一個極小極小的傷口,仿佛只是被針扎了一下留下的針孔,如果不是因為一色一子對血的敏感度太高,恐怕完全聞不到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一擊斃命。

好手段。

「嗯哼,真是沒有美感∼」一個聲音打遠處飄過來,帶著奇怪的顫音和上揚的語調,雖然距離有些遠,但由于那特殊的嗓音而一下子吸引了一色一子的注意。她下意識地抬頭,尋著方向望去,在馬路對面,兩個身材高挺的男人正遠遠地看著這邊的騷動。兩人的相貌極為惹眼,一個有著漂亮張揚的酒紅色短發,狹長上挑的雙眼猶如帶著天生的魅惑,配上那張輪廓鮮明恰到好處的臉,讓人感到心悸的同時又能感覺到他的疏離和冷漠。男人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涼薄又風情,似是揶揄地看著身邊的同伴。

「殺人這種事情是用來享受的,你太無趣了∼」

身邊的同伴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紅發男人的同伴,一色一子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斷定就是他出的手。黑色長發瀑布般披在腦後,黑色的大眼楮里連一絲光亮都沒有,以一色一子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他那連毛孔都隱藏起來的幾乎完美無瑕的瓷女圭女圭皮膚。這是個極為漂亮的男人,但周身的氣場卻極度冷漠。不,或許應該說是平靜,平靜到連情緒波動都很少。雖然是他動手,但卻連一點殺氣都沒有外泄,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完成任務。

這樣的人,適合那種一擊必中的方式。

「想要看華麗的死法也可以,」他看似一本正經地回答身邊的男人,「你額外付錢。」

就連聲線都是冷的。

咖啡廳這邊已經亂作一團,有人正打電話報警,女客人哭得幾乎暈厥過去,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想要听見那兩個人說話是不可能的事,一色一子已經決定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她並不是衛道士,這件事從頭到尾和她無關,而且那個長發的男人很明顯是個職業殺手,這是他的本職工作,無所謂道德範疇。

正如她一色一子以吸血為生的道理是一樣的。

她平靜地垂眸,剛準備轉身,又一句話飄了過來,她不得不身子一僵,重新抬起頭。

「對面那位美麗的小姐剛才一直在看著我們呢。」酒紅色短發的男人帶著笑意開口,在一色一子抬起眼的瞬間,準確地和她對上了視線。

旁邊清冷的殺手先生也平靜地望過來,思考了一下後作出判斷,「不認識。」

「她听得見我們說話呢,好看的小說:。」上揚的顫音里似乎並沒有包含怒氣,只有興味和一絲隱隱的危險。他甚至拋了個飛吻過來,一眨眼一抬手之間性感得令人乍舌。

一色一子抽著嘴角望著那個給自己拋飛吻的男人,心中猶豫是不是要回一個飛吻過去……

「讓開,讓開,我是獵人,讓我來看看死者!」有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色一子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待她再抬起頭來時,對面馬路上哪還有兩人的影子?空空如也,仿佛剛才她看到的只是幻覺。

「好速度。」一色一子低低贊了一聲。

自稱是獵人的男人為了證明自己可信甚至還拿出了獵人執照晃了晃,立刻人群中有見識的人竊竊私語起來。一色一子只掃了那個獵人一眼便不再理會,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偷听別人談論獵人執照上。

听了好一會她才終于意識到,獵人這個職業……居然,在社會上有著不低的社會地位!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听到有人說,拿了獵人執照,去這個城市最大的酒店可以免單!

獵人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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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大酒店。

漂亮的前台小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請小姐出示您的證件,謝謝。」

一色一子將獵人執照放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對方驚訝地接過,在機器上劃過之後,仔細地對照,不確定地說,「這,是您的證件嗎?」

「有什麼問題?」一色一子心里打鼓,面上卻決定裝逼到底了。

「不……」前台小姐抽了抽嘴角,「請問您的名字是……?」

「杰爾•費舍多莉。」一色一子準確地喊出了記憶中的名字,而後微微蹙眉,露出不耐煩的模樣,「老子就愛穿女裝你有意見?」

「怎麼會!」前台小姐尷尬地笑了笑,將獵人證雙手遞回,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她將房卡和一張紙推了過去,「還請您簽字。」

一色一子︰「……」

簽你妹!簽你妹!

嗚嗚嗚嗚庫洛洛你特麼為毛要拋棄我啊!你明明猜到我不識字!

龍飛鳳舞地胡寫一氣後,一色一子拿著房卡在對方沒反應過來前就飛快地走向了電梯。運氣極好的是快到電梯口時電梯正好停在了一層。穿著白西裝的高大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一色一子和對方擦肩而過,正急匆匆地趕路,忽然腳步一頓,身體令人費解地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有東西風一般擦著她的後背飛過,直直地插在了剛關閉的電梯門上。

是一張名片。

一色一子眯了眯眼,神色莫辨地將名片從鋼板上輕巧地拔下來,掃了一眼,驚訝地挑了挑眉。

誰做的名片,這麼體貼,居然還有英文。

「zaoldyek……」

紅發少女抬起眼,那個穿著白西裝的紅發男人此時正饒有興致地站在那里看著她,眼底閃爍的光芒危險又充滿了戰意。

好巧,轉眼就又見面了。

「晚上好。」她也露出了笑容,揚起手中的名片道,「名片我收下了,伊爾迷•揍敵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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