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走比繞大路近得多,而且也避免了撞上敵人的危險。一路平靜地來到了可以看得見陵川鎮的距離,老遠就看見前面鎮外的一片樹林邊,有一大群人正在一片水田中勞作著。
上次夜間就听到了他們談論插秧的事宜,看來這就是了。這也是程子介第一次看到有人種水稻,但是如今的他完全沒有什麼好奇的心思,而是遠遠地觀望了一會。看來自己前夜的舉動讓他們提高了警惕,田邊散布著十余個槍手,都在警覺地巡視著。
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實在是很難接近他們,雖然這樣的距離他們也發現不了程子介的存在。程子介遠遠地繞著鎮子轉了一圈,發現他們現在是戒備森嚴,鎮內幾棟最高的房頂上都有三三兩兩的崗哨眺望著四周的田野,實在是很難大白天的進入鎮子。
看來以後要來打探情況或者制造混亂,只能是晚上來。利用自己的視力優勢,才能接近鎮子而不被發現。程子介放棄了冒險模進鎮子的想法,決定等晚上再來。但是時間還早,太早回去程子介又有些不甘心。在鎮子遠處的田邊抽了支煙,程子介突然想到該去白尾看看。
今天看到的對方武裝人員人數不多,必定是前夜他們說的,有一部分人又去白尾了。白尾會是什麼情況?朱老五的人有沒有去?朱老五在自己這兒損失了一大批手下,還有沒有足夠的實力和陵川抗衡?
事不宜遲,程子介于是轉身向南。和陵川到白尾的鄉村公路保持著數百米的距離,他就這麼順著路在田野中奔跑起來。初夏的陽光在這晴朗的上午漸漸變得炙熱,昨晚的雨水已經被曬干。經過一片片水田,前面開始出現了小片小片的樹林。不久,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大片白亮的水面。
這是一個大湖。程子介很快來到了湖邊,看著碧波萬頃,吹著湖風習習,倒頗有一些心曠神怡的感覺。湖邊樹林濃密,湖對岸隱約可見一片房子,大概就是白尾鄉的所在地。
雖然是白天,但是周邊都有樹林的掩護,程子介遠遠地繞著白尾鄉的邊緣偵查了一圈,也並不冒險進入鄉內,因為這兒的警戒更加嚴密,看來陵川至少是來了一半武裝人員。繞著白尾轉了一大圈,來到白尾湖的另一邊的樹林內,很快就發現前面的湖邊停著幾條小船。湖岸上有幾棟大房子,程子介在樹林邊緣凝神注視,看到了「白尾湖水產養殖基地」「海源市漁業生態旅游區」之類的字樣。白尾鄉周圍也都是樹林間著片片魚塘,基本上沒有什麼田地。遠處就是小凌河,白尾鄉正在河湖之間。
好個風景怡人的去處。程子介贊嘆了一聲,開始記憶接近的路線。和陵川周圍都是水稻田不同,這白尾鄉周邊的大量樹林可以掩護程子介進鄉。他很快選定了一條安全的路線,正在努力記憶著各種地標,準備晚上再探,卻看到前面不遠處水產養殖基地的大院里出現了一些人。距離不遠,程子介能看到他們胸前的青色紋章。
這兒還有一批人。程子介潛伏在樹林中,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行動。大院中集中了四五十名持槍的武裝人員,還有數十名沒有武裝的男男女女。這些人很快列好了隊,接著一棟房子里走出一個穿著青袍的光頭,開始對他們大聲說著什麼。
程子介仔細辨認了一會,從體型判斷出他就是那位二方丈。看著那二方丈講了一會話,然後手一揮,那些沒武裝的男男女女就和一部分持槍的槍手分散上了幾條小船,接著發動了引擎,小船拖著白亮的尾流,分頭消失在廣闊的湖面上。
從他們的行為推斷,這是二方丈指揮原來白尾的水產養殖戶帶著他的手下去檢查白尾湖的水產。這樣看來,朱老五的人還沒到白尾。程子介不由得有些失望起來,自己打的朱老五太狠,他的人和槍都遭到了嚴重損失,現在挑動他們和陵川的打起來這個計劃怕是要擱淺了。
該怎麼辦才好呢?看著那二方丈帶著留下的十來個槍手又進了房子,程子介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下一步行動。晚上再來?那二方丈就在這兒……現在走會不會錯過什麼重要信息?正苦惱間,卻又看到那二方丈帶著一個女人出了房子,向自己這兒走過來。
程子介趕緊退回去一段,跳上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隱身在樹冠中,俯視著樹林邊緣的動靜。那二方丈很快就和那女人進了樹林,走了幾步,就在程子介藏身的那棵大樹旁邊的一棵樹下停下了腳步,接著那二方丈就把那女人按在樹干上,開始亂模起來。
他不是和尚嗎?程子介倒有些驚奇。那女人倒頗有些姿色,臉蛋俏麗,肌膚雪白。水汪汪的桃花眼和尖尖的下巴帶著一種狐媚的樣子,一條水蛇腰扭得像蚯蚓一樣,嘴里嬌滴滴地笑著︰「二老爺……他們會看見呀……」
那二方丈一邊迫不及待地撕著女人的衣服,一邊笑道︰「誰不知道我們出來是干這調調的。你放心,他們都知趣得很。」說著就將一只手伸進了女人的衣內。
那女人嬌喘起來︰「那我們為什麼不在房里……」
「在房里不好。畢竟還帶著白尾那些人過來了,他們不比我那些老手下,人多嘴雜。」
「你身邊沒人護著,沒事吧……」
「沒事。昨天我們已經把玉佛寺那一小群人趕跑了,那麼多人到處都在放哨,玉佛寺來人了肯定會報警。來,轉過去。」二方丈在那女人身上揉搓了一陣,扳著她的身子轉向樹干,那女人扶著樹干,對二方丈翹起了臀部,嘴里還嬌滴滴媚地笑著︰「二老爺……你到時候玩膩了我,可別把我拿去燒死啊……」
「豈有此理,我是這麼沒良心的人嗎。」二方丈笑著撩起了女人的裙子,那女人嘻嘻笑著︰「還良心呢,一個大和尚跑出來玩女人……」
「什麼大和尚……」二方丈扶著女人的腰,挺動起身子來︰「……去他大爺的瘟君菩薩……老子才不信……誰信啊……要不是當初看中了當和尚能掙錢,我他媽才不當和尚……什麼狗屎菩薩,能給我掙錢是好菩薩……只要沒人敢公開說不信就行……唔……」
「嗯……」那女人也不再說話,而是垂下了頭,咬著嘴唇嬌喘起來。一邊樹上的程子介倒有些訝異,沒想到陵川的人竟然並不是真的全部相信瘟君菩薩,就連這個核心領導成員也不信。而且,這人名為和尚,卻在這兒做這樣的勾當。
自己都不相信的說法,卻要強迫別人去信,否則就要殺死。想到這兒,程子介愈發憤怒起來。前夜那女人在火焰中的形象又開始在他眼前搖晃、扭曲,這兒這個二方丈,作為陵川掌管武裝人員的領導者,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無辜的鮮血。而且還將繼續作惡下去。
這是送上門來的機會。程子介輕輕地從背上取下弩箭,拉弦瞄準,但那對男女都在激烈的動作著,加上程子介藏身的樹枝在湖風中輕輕搖晃著,附近的樹葉也在干擾,程子介現在的技術很難做到一擊命中。一旦一擊不中,這兒離聚集著他手下的房子並不遠,雖然樹林遮掩了視線,但是叫喊聲是絕對能傳到那房子的。
算了。弩還得練。程子介掂量了一會,放棄了並不熟練的弩,抽出獵刀。
那女人正開始了放浪的叫喊︰「哎喲……二老爺……真厲害……比我老公……厲害多了……哎,怎麼停下來了……」剛回頭,還沒來得及叫喊,就被一個年輕人捂住了嘴巴。而她身後的二方丈正兩眼圓睜,一截閃亮的刀尖從他心窩露出了一截,鮮血正順著刀尖流到她的身上。
程子介一邊緩緩地抽回獵刀,一邊沉聲道︰「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
那女人正在********之際,被這麼一嚇,早就是臉色發白,雙腿哆嗦的像篩糠一樣,拼命點著頭。程子介這才收回手,扶著二方丈的尸體慢慢放在地上,看著他**的,覺得有些惡心,「呸」地吐了口唾沫,不再看這死人,而是轉向衣衫不整,靠著樹已經面無人色的女人,沉聲道︰「衣服穿好。」
那女人趕緊哆嗦著穿好了衣服,程子介這才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多少帶槍的?昨天就是這個王八蛋打死我們那些弟兄的?」
「……老、老爺饒命……」那女人嚇得連哭都不敢了,抖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牙齒格格地敲著︰「我們來了五十個帶槍的,五十個沒帶的……昨天、就是他……帶著人……老爺你是玉、玉佛寺的……?」
「不錯。」程子介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繼續說。」
「老爺……昨天你、你們那邊來的十個人……就是被、被他帶著人打、打跑的……老爺饒命、他、他回來說沒有打死你們的人啊……只把你們的人趕跑了……」
看樣子朱老五在白尾又吃了小虧,但沒有實質上的損失。想了想,程子介繼續問道︰「你們還是每天燒死一個女人?」
「我、我不知道……我本來就是白尾的人,才過去呆了兩天,昨天就隨二方丈回來白尾了……」
程子介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來,而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制造混亂,干掉對方領導成員,以及將禍水引向玉佛寺。于是站起身來︰「我也不為難你。回去跟你們的人說,白尾是我們朱老大的,識相的,早點滾出白尾。」
那女人呆呆地看著他,程子介嘆了口氣,轉身正要舉步,那女人卻撲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腳︰「老爺,帶我走吧!我留下來,他們肯定會以為是我殺了他,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