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野馬城北二十公里外，幾輛軍車停在了距離舊城區南街口兩公里之外的一個廢棄加油站處，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留著滿臉絡腮胡子的軍官帶著兩個人從頭車上下來，快步走到身後那輛軍用越野車邊上，大胡子滿臉堆著笑，打開副駕駛的門搓著手說道，「武兄弟，這里距離南街口只有兩公里了，你看是不是……」
「知道了！」武封三口兩口將手里的雞腿塞進了嘴巴里，他從車上跳下來。
打開後備廂，拽出一根長有一米五六，頂部比一般人腰還粗的巨大狼牙棒，用指甲摳了摳塞在牙縫里面的殘渣說道，「還是老規矩，你們在這等著，我先過去，清理完了我會叫你們的，酬勞方面我八，你們二，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
大胡子露出了花兒一樣燦爛的笑容說道，「武兄弟，給你大頭兒是應該的，應該的，我車上的對講機會一直開著，如果您有什麼吩咐的話，只管招呼我們就是了！」
「那行吧，你們在這等著吧！」武封拖著狼牙棒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大，您是少尉，他不過才是個一級準尉，憑什麼您給他開車門，還對他那麼客氣！」等武封走後，大胡子身後一個矮胖的新兵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你小子少他媽給我廢話！」
大胡子伸手一巴掌扇在小胖子腦袋上，把小胖子扇了個跟頭，這才罵道，「老子跟你說過吧，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要叫長官，什麼他媽的老大，整的老子跟黑she會似的，老子現在是黑虎營的副營長，是你的長官懂不懂！」
「懂懂，我懂！」
被扇的暈暈乎乎的小胖子接連點頭道，「知道知道！大哥，啊不！長官！我這不是剛來黑虎營這邊，還不大熟悉麼，您批評的是，不過我真是替您氣不過啊，那家伙對您一點兒也不尊重！」
「尊重你個大頭鬼！」
大胡子朝著小胖子肉嘟嘟的大臉又是一巴掌，指著鼻子罵道，「**知道他是誰麼？他是瘋子！是他娘的不要命的瘋子！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不就是覺得人家拿了大頭兒你氣不過麼，我告訴你，在黑虎營，命才是最重要的，沒了命，給你再多的錢也是扯淡！懂不懂！？都是扯淡！
**的不懂規矩就少說話，和別人可以談尊重，和瘋子談你媽的尊重啊，別說是老子了，就算是黑虎營的營長見了瘋子不也一樣是客客氣氣的麼？
告訴你，來黑虎營，你可以不在乎別人，但一定要敬重瘋子，見了瘋子，往死巴結總沒錯的！記住了沒？！」
「記住了，記住了！」
小胖子捂著臉接連點頭，隨即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長官，那瘋子真有那麼厲害？」
「他不厲害能叫瘋子麼！」
大胡子嘆了口氣說道，「老子可是見過的，就前一陣子，西邊嚙齒甲蟲泛濫，上千條蟲子把外圍防線啃食了個干干淨淨，城里面派咱們黑虎營的兄弟過來，大家都以為死定了，到頭來你猜怎麼著？那家伙一個人，一把狼牙棒，一晚上的時間將上千條蟲子敲了個干干淨淨的。
媽的，你說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兒麼？這次蟲災，咱們黑虎營的兄弟每次都沖在最前面，大家能夠活下來，還不都是靠著武瘋子沖鋒陷陣，所以別他娘的感覺不公平。
你小子要是能一晚上屠盡上千條嚙齒甲蟲，要是能一棒子砸扁一頭虎背大地狼蛛的腦袋，要是能一拳讓鮮血女王連退三步，老子別說是給你開個車門了，就是天天給你舌忝**也願意，可你小子他媽的有那個本事麼？
老子告訴你，瘋子做事情夠講究了，人家殺蟲子，咱們跟著善善後，不用拼命就能拿兩成的獎勵就偷著樂吧！」
「一晚上殺盡上千條嚙齒甲蟲，一棒子砸死一頭虎背大地狼蛛，一拳讓鮮血女王退三步！」
小胖子面色僵硬，牙齒有些打顫問道，「長官，那，那家伙還是人麼？」
「是個屁的人！那家伙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的听不懂人話麼！」
大胡子又給了小胖子一巴掌罵道，「媽的，整個野馬城的人都知道黑虎營是炮灰營，以前誰犯了事兒一听說要進黑虎營，那臉色簡直就跟死了親爹一樣難看，可自打瘋子加入了黑虎營之後，這次蟲災咱們黑虎營是整個野馬城駐軍當中死人最少的！
從蟲災開始到現在一共死了還不到十個人！現在黑虎營成他娘的香餑餑了，安全有保障，升職還快，居然他娘的有人花錢找門路往黑虎營里面塞人，一听說要進黑虎營，眼珠子都綠了，不是嚇的，是興奮的！
這他娘的都是為什麼？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有瘋子在，你也一樣，你以為要是沒有武瘋子在，我會專門把你弄進炮灰營麼？沒事兒多動動你那豬腦子吧，別他娘的讓肥油膩死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才進的黑虎營！」
小胖子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沖著大胡子行了個有些像少先隊禮的軍禮傻笑道，「那感謝大哥，啊不！感謝長官！我一定不讓長官失望！」
「感謝我個毛的！」
大胡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小子以前跟著我混的，我自然不會讓你吃虧的，不過要感謝還是感謝武瘋子去吧。
嘿嘿，你小子運氣好，剛進來就遇到了任務，還是和瘋子一起出任務，等任務完成了你就知道和瘋子一起出任務的好處了，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用不了幾天的工夫你就是二等兵了！」
「我一定不讓長官失望，不讓瘋子長官失望！」小胖子大聲表著上進心，卻沒想到後腦勺又挨了一巴掌！
「媽的，荒郊野外的你嚷這麼大聲音干毛！武瘋子已經離開了，萬一引來蟲子怎麼辦？你想喂蟲子老子還不想呢！真是個豬腦袋！老子怎麼會把你弄身邊來……」大胡子越說越氣，又在小胖子的豬腦袋上扇了一巴掌。
「大……長官！我一時有些興奮，不會，不會再那麼大聲了！」
小胖子訕訕的笑了笑，接著又問道，「那長官，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大胡子嘿嘿一笑說道，「等唄！等瘋子把那些蟲子都弄死了，咱們去收拾殘局，把蟲子身上有價值的零部件都卸下來運回去賣錢！」
「鬧了半天原來咱們就是過來收尸的？」驚訝之下，小胖子又說禿嚕嘴了，他說完便有些畏懼的捂著腦袋看了看大胡子。
不過這一回大胡子沒扇他，而是很猥瑣的嘿嘿笑道，「你小子那豬腦袋總算是開竅了，沒錯，咱們就是過來收尸的，這幾輛車一共才拉了幾個人？重型武器也沒帶，你小子還真以為咱們是過來和蟲子拼命的？
別開玩笑了，就這幾個人，遇到小股蟲潮就夠送咱們上西天的了！老老實實在這呆著，等瘋子把那些蟲子都弄死了咱們再過去，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大豐收了，雖然咱們只佔兩成，不過這兩成也夠咱們逍遙幾個月了。」
大胡子說著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你知道上次幫著瘋子收尸兄弟們平均一人分到了多少麼？」
「不知道！」小胖子茫然的晃著大腦袋。
「六百八！」
大胡子用手比量了一下興奮道，「我們十幾個人，一人平均分到了六百八聯邦通幣！媽的！搬東西搬的老子手都酸了，不過鈔票到手真他娘的痛快啊。
當天晚上我們一人找了倆小**痛痛快快的爽了一宿，其中一個小**把老子的屁1眼都舌忝干淨了，那花錢的當祖宗的感覺，實在是太他娘的爽了！」
「六……六百八？」
小胖子瞪大了眼楮，抖動著身上的肥膘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豈不是趕上一年的軍餉了？就……就收拾個殘局就能分這麼多錢？」
「這還算多麼！」大胡子撇撇嘴說道，「跟你說，和咱們一起這都是些小錢了，听別人說，和他一起出任務，最多的一次都能拿到一千六七百的分紅！
媽的，老李那狗屎會巴結人，和瘋子出任務的次數最多，這家伙省吃儉用已經給他家那個大**婆娘攢出一瓶靈魂覺醒合劑了！雖然是最低等的，不過那是靈魂覺醒合劑啊，麻痹的那東西最便宜的也要上萬聯邦通幣啊。
以前他家那個**裝清高，動不動就對他愛理不理的，逼急了就要死要活的，要是老子早就一巴掌給她扇一邊去了，但老李家伙死心眼，偏偏就吃這一套，整天弄的跟個妻管嚴受氣包似的，看著就讓人惡心。
昨天我看到那女人了，主動跑來黑虎營給老李送飯，我⺪！那叫一個乖巧听話啊，麻痹的吃個飯一口一口喂著吃，就差沒替老李嚼爛了再送嘴里去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了，老李罵了她幾句，那女人低著頭，抓著老李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在她那對大nai子上蹭啊蹭啊的，嘴上還說著什麼我錯了，晚上回家接受懲罰啊，尼瑪，看的老子在邊上都硬了，老李那個揚眉吐氣那個有面子勁兒啊！
嘖嘖！知道這是為什麼不？這他娘的就是錢的魅力啊！要是老李沒錢給她買靈魂覺醒合劑，你看她能對老李這麼逆來順受的？
所以臭小子，能來幫瘋子善後你就偷著樂吧！一次少說幾百聯邦通幣啊，媽的！光是想一想老子渾身就激動！」
「長官！你放心！我，我有力氣的！等下去……去收尸的時候我一定竭盡全力，絕對不辜負長官您對我的信任！
我就是您手下的一個兵，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您永遠都是我的老大，啊不！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長官！」
小胖子使勁兒晃了晃那肉嘟嘟的胳膊，想到出次任務居然能夠拿到幾百聯邦通幣，他激動的渾身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但就算是這樣，還是一個勁兒的表著忠心。
大胡子很滿意小胖子的表現，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放心吧，你跟著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以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晚上弄兩三個漂亮**兒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是！長官！那我現在應該做點兒什麼。」小胖子干勁兒十足的問道。
「現在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
大胡子用手背在下巴上蹭了蹭，對著身邊的說道，「這附近問題不大，你安排幾個人在外圍守著，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善後那可是力氣活兒，告訴大伙兒都養足了精神！到時候能賣錢的一點兒也不許給老子剩下！」
大胡子簡單的安排了一下便跑回車里睡覺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胡子迷迷糊糊的就听見車內對講機中傳來了武封的聲音，「外邊還有活人沒有？」
「有！有！有！」
大胡子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一般，一個激靈從車座上竄了起來，起的太急了腦袋直接撞了車頂，不過頭暈眼花的他已經顧不上疼了，激動的對著對講機嘿嘿笑道，「武兄弟，我們都在呢，都在這呢，你有什麼吩咐？」
「過來收拾殘局吧！」對講機中只傳來了這一句話，便沒了聲響。
「好 ！收到！我們馬上就過去！」
大胡子興奮的沖著已經掛斷的對講機吼了一聲，接著把腦袋伸出車窗外大吼道，「都他媽別睡了！起來！起來！來錢了！打起精神來，咱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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